靜梅大大鬆了口氣。
她怎麼就沒想到去找太後呢?
自從懷上孩子後,她猶如驚弓之鳥,不敢吃不敢睡,生怕有人要害她,既害怕太子妃,更害怕太子,不到半個月,就瘦成了這樣。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孩子肯定保不住。
隻能大著膽子來求助寧良媛:“等這孩子長大後,妾身定叫孩子孝敬寧良媛。”
她磕了個頭,起身出了落月閣。
用晚膳之時,蕭止淮過來了,他瞧了寧喜兒一眼:“今兒怎的似乎有些不高興,黑球惹你了?”
“殿下哪瞧出我不高興了?”寧喜兒臉上浮現笑意,“黑球可乖了,不吵人,乖乖趴在腳邊就是一天,就是不太認殿下這個主子。”
太子一來,黑球就躲到角落去了,輕易不現身。
她給蕭止淮脫去外衫。
發現他耳朵擦破了一大塊,血肉都翻出來了,忙問:“怎麼傷這樣了?”
每回在她這兒,蕭止淮格外放鬆,也願意說些朝堂上的事:“坊間有流言,說太子從立儲至今,已有二十年,是大晉在儲君位上最長年限的太子,此言論大肆蔓延,父皇因此疑我,砸了茶盞。”
若不是他微微偏了一下頭,茶盞會砸破他的麵門。
朝中之事,與後妃無關。
寧喜兒自是不能多言語,她一副心疼的模樣:“我去找藥。”
當年皇後家族被誣陷滿門抄斬,皇後自縊,太子被囚禁在幽台那麼多年,她知道,太子對這個父皇有著極大的怨氣。
如今太子已經在朝堂站穩腳跟,可皇帝正值盛年……
雖然她恨極了太子。
可,並不希望太子出事。
寧喜兒小心替他擦藥,柔聲道:“殿下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蕭止淮確實是累。
他日漸坐大,父皇的疑心也越來越重。
二皇子叛逃後,至今下落不明,始終是個大隱患。
三皇子年歲漸長,已與當朝太師衛家嫡長孫女定親,漸成一勢。
父皇才剛四十出頭,男人盛年之時,若父皇再活個十餘年,四五六七皇子,也會一個一個起勢……
蕭止淮抱著寧喜兒,思索著,頭疼欲裂,慢慢的才睡過去。
天還沒亮,他就起身上朝去了。
寧喜兒多睡了一會兒也得起來去請安。
走在半路上,遇見了趙如雨,竟然見趙如雨同靜梅走在一塊。
趙如雨麵上帶著笑容:“靜昭訓,我屋裏有支人參,回頭叫人給你送過去,別貪多,隔些天含一片,補氣血。”
靜梅惴惴不安:“多謝趙側妃。”
趙如雨向寧喜兒打招呼:“寧良媛似乎是沒睡好,怎的,心情不好麼?”
寧喜兒微笑:“那倒沒有,就是要伺候殿下,難免影響睡眠。”
趙如雨皮笑肉不笑:“天天伺候殿下,也沒見你肚子有動靜,看來,是個福薄之人呀。”
她說著看了一眼靜梅的小腹。
靜梅低著頭,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