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喜兒笑了笑。

看來,趙如雨已經從太後那兒知曉靜梅懷孕之事了。

趙如雨性子衝動魯莽,知曉靜梅懷孕,竟這般冷靜,甚至,還隱隱約約護著靜梅。

難不成……

思及此,寧喜兒唇瓣勾起幾分譏笑。

皇室貴人,就是這般,隻要她們想,就能叫人母子分離,痛苦不堪……

一行人進了葳蕤殿。

“給太子妃請安。”

“自家姐妹,不需拘禮,都坐吧。”

寧喜兒坐下,端著茶盞晃著,並沒有喝。

她的餘光掃向主位,瞧見寧孟薇一臉紅潤,絲毫不像是剛死了親人的模樣,也不知是遇見了什麼好事。

“靜昭訓怎瘦成這般?”寧孟薇看了一眼靜梅,皺起眉,“還病著就別來請安了,別將一身病氣過給了旁人。”

靜梅忙起身:“妾身的病已經大好了,多謝娘娘關懷。”

寧孟薇隨意扯了幾句,擺擺手:“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柳嬤嬤就從外頭走進來:“娘娘,袁嬤嬤帶著太後娘娘的口諭來了。”

袁嬤嬤一臉笑容踏進門檻:“老奴代替太後娘娘給太子妃賀喜了。”

寧孟薇莫名其妙:“本宮何喜之有?”

“靜昭訓懷上太子血脈,東宮添丁,難道不是大喜事?”袁嬤嬤開口,“老奴傳太後口諭,靜昭訓為太子開枝散葉,立下大功,著即提拔為承徽,無論靜承徽生男生女,生產後,即刻提拔為太子嬪,另,若靜承徽懷胎十月中出任何事故,太後必罪責太子妃!”

寧孟薇渾身血液倒湧。

靜梅這個賤婢,居然懷上了太子血脈!

伺候人的賤東西,哪來的資格?

這個賤人,懷有身孕後,不告知她這個太子妃,居然越級彙報給太後娘娘,不就是怕她對胎兒下手麼?

嗬,她根本就不需要動手。

因為,太子不可能容許這個孩子生下來。

寧孟薇壓下怒氣,沉著一口氣道:“靜昭訓,不,靜承徽能懷上太子血脈,是她之幸,亦是本宮之幸,本宮定會護著胎兒平安落地,袁嬤嬤轉告太後請放心。”

袁嬤嬤點頭離去。

她一走,寧孟薇的怒氣就釋放出來,叫靜梅頭皮發麻,忍不住開始發抖。

“太子妃這是做什麼?”趙如雨擋在靜梅身前,“靜承徽本就身子弱,別嚇得早產了。”

一瞧這架勢,寧孟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笑了,壓低嗓音:“趙側妃,不是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永遠不會貼心,本宮就是前車之鑒。”

趙如雨扶了一下發髻:“多謝太子妃提點,但妹妹我心善,不可能與孩子離心。”

她當然也想懷上自己的孩子。

可,太子不來她的院子,她能憑空懷孕嗎?

反正隻要是太子血脈,誰生都一樣,養在她名下就是她的孩子,隻要她善待,自會孝敬。

等人散了,寧孟薇氣得將剛送來的一套新茶盞給砸了。

“方才,袁嬤嬤去了太和殿門口候著,應該是等太子下朝後,就帶去永壽宮見太後娘娘。”柳嬤嬤小心彙報道,“有太後插手,太子大概不太可能動靜梅腹中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