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話說韋相子正意欲讓容芷兒等人搬離極品齋,念慈一個抬手斷喝:“慢著!”那聲喝如是當空炸響晴雷,直是堂堂亮亮繞梁三日,連那韋相子都被那聲斷喝喝得心下微然一顫。

韋相子卻冷哼了一聲,道:“閣下莫非沒有聽到方才李大人說是封查極品齋?還是閣下要抗官而逆行?”那眼神滿是諷意看住念慈,他隻料定素菜門如今聲勢絕不同以往,又加上一個李大人為朝廷官員,奉命前來查辦此案,更是狐假虎威,而眼前的這個白皮後生不過是撞上時運,也是容老爺子恨他入骨,才將容芷兒許配了這白皮後生!便是這般的小子,如何敢頂了抗命之罪?

念慈卻絲毫不令韋相子失望,甚是瀟灑般地一笑,那笑容和美有致,連韋相子看著也都片刻一怔,如此容貌竟是個男子之身,若成為女子,能得多少寵愛於一身?這異樣的想法卻招至韋相子自己猛而一驚,緣何竟為這個對頭男人產生奇異之念來?實在是荒謬至極!

念慈笑了笑,神態自若,道:“便是李大人說封查,敢問此案是否已定案?”

韋相子又是冷哼了道:“還不曾定案。”

念慈聽罷,更是添了幾分勝算,笑道:“既不曾定案,為何將容老爺帶走,還要封了極品齋?”

韋相子直是聽得大笑,他道是這小後生不知天高地厚,道:“這宅子院處乃是容老爺親口所說,極品齋命案一出,便也毀於一旦,他要將這極品齋賣了給素菜門,我且問你,這極品齋是容老爺的吧?既是容老爺,而並非你的,那便是容老爺說了算。”

念慈擺了擺衣服下擺,又是交臂在胸,意態模樣極是風liu,她笑道:“這極品齋是容老爺的不假,而容老爺與你說的什麼我也並不曾聽見,既然你說他已經此處轉賣給你,那麼便以地契為證,如若地契在你手裏,我們這便馬上離開,毫不二言。”

哪裏有什麼地契?雖是逼著容老爺將極品齋以極少的銀兩買下來,卻因一心係在逼婚容芷兒一事之上,地契之事也便疏忽未曾命容老爺交出來,自然,銀子也不曾付,隻是一聽說容芷兒嫁給了上門食客,韋相子已是氣得七葷八素,也便不及將極品齋由容老爺手裏轉過來,韋相子聽他一言,暗道這小子雖是瘦削,人卻精明無比,最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韋相子更是恨了幾分,咬牙道:“容芷兒,你且說說當日你爹爹是不是這般說的?什麼地契不地契,既然容老爺已答應,我便來收房子,容芷兒莫非現在你爹爹一帶走便要反口不認?”頓了頓,又是陰陰一笑地道:“我也不怕你不認,若你不認,我自會讓李大人將你爹爹畫的押給你看看,別是不識抬舉!”

韋相子所說的畫押便是暗示嚴刑逼供之意,容芷兒一聽,兩唇哆嗦,更是雙膝無力,直欲倒地,最是怕爹爹受罪,如此高齡之人如何能受刑?便是入了大牢,那樣虱子老鼠蚊蟻的,且陰暗潮濕,也都夠一個老人受的,如何再能用刑?容芷兒兩眼不禁飽含淚珠,險險跪下求韋相子放過容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