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所好,唯易與詩。學之越深,則越為古人的智慧而驚歎。
幾月以來,小俠不僅一直在務實中體會生活,其對詩學、易學的理解也與日俱增。小俠從不將工作帶回家,回家之後便是自己的時間。韻典之靈、易經真解,需要時時揣摩,不容懈怠。
“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兩件神物,就是良師益友。若空有神物,而不從中體悟道理,便是暴殄天物。小俠每有領悟,便將其記錄。於是,手稿、畫稿成幾何倍增長。
小俠將一些詩論與學法、作法,一一成文發布。隻能說是拋磚引玉,這塊磚至少是對的,也已經很不錯了。便如上回所說五言詩每句的結構,小俠就獨立成文發布,言簡意賅地講清其發展的必然。
詩歌發展的曆史,是有其源流的。便是詩詞曲賦宮分層的源流,當然這些隻是粗分。
大抵,可以說語言越來越豐富,所以詩歌單句越來越長,句式、句法越來越成熟。格律上越來越嚴謹,審美的標準越來越高。詩中,格律最為嚴謹的便是近體詩。近體詩是詩詞史上的瑰寶。其藝術成就,是前後任何時代都不可複製的。
有的人將近體詩格律看得很重,以會寫合律為榮,隨便什麼詩,都用合律不合律來評價,仿佛成為評價好詩的唯一標準;也有的人又將近體詩看得很輕,以為自己寫的“古體詩”、“無律詩”才是真正的“自然”的詩句。
前者將一個公式看得如此重要,是本末倒置;後者最大的可能是根本沒有學會、學通格律,否則不會如此輕視。實際,這兩種都是錯誤的認識。有趣的是,半斤八兩的他們之間還互相攻訐。
詩詞知識,並不是什麼秘密。神龍國要獲取知識,何其簡單。但不弄清楚知識的來龍去脈,等於沒有掌握知識。表麵上是一樣的,實際上根本不理解。最怕的是一知半解,還尊其為唯一之理,止增笑耳。
詩俠下凡,絕不是說我會作詩,你們都不會,他沒有如此嬌縱;更不是說我能作詩,你們都不許作,他沒有如此自私。
小俠的格律學是詩詞曲賦宮天授,與詩詞自然發展的規律合一,才慢慢形成的。其中蘊含的仙道力量,需要經常參悟,方可與易道相合。
詩的平仄格律,首先就是符合易經一陰一陽道理。詩是華夏古國的經典學問,而易乃百經之王,是華夏人的經典哲學之母。所以說詩學必定符合易學的道理。
須知陰陽之道,並不是好壞人思維、非黑即白思維。這種二元思維,忽略了兩種相反情況的中間地帶;更加忽略了紛繁複雜的多種情況,並且情況之間還會互相轉化的現象。是常見的低級思維。
真正的陰陽之道,是關注變化,而非靜止。所以舉出一陰一陽,互相變化交互,就能解釋一切。易者就是變易、簡易、不易,有變、有不變、簡單易用才是真正的易道。因為,若真的一直在變,卻是會陷入另一種不變了。
凡字,陰陽上入去五種。(此中“上”讀第三聲)平為陰平、陽平兩種字,仄為上、入、去三種字。知平便可知仄,或知仄可知平,一分為二,簡單之道。
近體詩選平聲作為韻,仄聲不能入韻,大抵是易經扶陽抑陰之意味。如孟浩然之《春曉》的曉、鳥、少;又如杜甫《望嶽》的了、曉、鳥、小。皆是押上聲韻,故此二詩並不是近體詩。
這十七筱的上聲韻,也就隻有這麼幾個常用字,頂多再加上“表”這個字。所以,就算是孟浩然與杜甫,用到這個韻也隻能用這麼幾個字。圈子太小,很難兜轉。
所以,更有可能的,隻是因為平聲字比較多,所以定平聲字為韻。當然,也不是每個平聲韻都有這麼多常用字。
七言由五言發展而來,故先言五言近體詩。五言近體詩又以律詩要求齊全。故以五律為例而論。首句尾字可韻可不韻,便是近體詩入韻不入韻的特征。二、四、六、八偶數句尾字押韻,平聲韻;三、五、七,其餘奇數句尾字避韻,且必為仄聲。
如此,已知全詩格律之兩成。除每字末句之外,皆未定。因為首句有起興的需要。
因為有陰有陽,所以有平有仄。“異音相從謂之和,同聲相應謂之韻”。從此基礎上,隨著實踐越來越頻繁,就發展出了平平、仄仄交替使用的基本現象,以及以平對仄、以仄對平的基本邏輯。
五言句以二、四為節奏點。故“二四分明”,二四必定要分明。全詩第二字便可定下全詩之平仄,故曰平起或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