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遲遲歸(2 / 2)

又是一次不歡而散,可齊鳳臾卻是比之從前要好受許多,至少……他知道這人在想什麼。至於絳珠仙……她既然如今不願解,那也不急……咱們可以慢慢來……

一夜之間,四少又恢複了原先那般冷淡涼薄,神情倨傲的模樣,而眾人樂得見他如是,起碼四少機智,有問必答,省的他們絞盡腦汁地應對睿帝的問話:誰讓睿帝體察入微,每每都能發覺些他們自以為可瞞天過海的假象呢?

南巡的後半段就在這般看似君臣和諧的氛圍下進行著,似乎是因了齊博臾的血的緣故,玉寒的臉色好了很多,不再蒼白如紙,可她攬鏡自照便想起從前看過的傳奇謠言:有人為保青春永駐而飲食人血,而……她現在約摸也是這般。

她若是不喝,那齊鳳臾便將她點暈,強力給她灌下去,左右那人功力深厚,輕功興許不如她,可內力卻是上好。再加上每每月圓之夜便是她最為虛弱之時,可不是任這人為所欲為?

轉眼已是到了十一月份,樓涼月來信,說鐸南江水壩修築完畢,南巡也該到了結束的時候,睿帝如今從善如流,乘船走水路回蟾都,順便視察一番江堤水壩的情況。

到了泙州,大軍早已是準備妥當,見過睿帝,諸將回營整修,明日便開拔,而彭誌一身精神抖擻地站在最前邊兒,衝著四少便迎了上去,“四少今日臉色好了許多啊,末將真是為您高興!”

四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兩眼,問:“身上的傷如何了?”依舊是那般漫不經心的倨傲神色。彭誌卻是十分高興,趕緊道:“多虧了四少的金針,末將連病根都未落下半點。”

點了點頭,四少也不多說,隻道:“如此甚好。”

彭誌乃是個武夫,眼力卻不是如何的好使,看不出四少神情中的淡漠,反而還是緊隨其後,他以為四少心情不好,竟搜腸刮肚地想要讓這少年高興起來,便道:“此次南巡四少又是功勞甚大,加上平亂居功至偉,陛下回京定會嘉獎四少,末將且先恭喜四少了。”

“別想那些個不該想的,陛下賞不賞那是陛下的事,做臣子的盡了本分便好。”若是旁人聽了那等言語必是喜形於色,無奈四少實非旁人,半點不為所動。彭誌吃了個軟釘子卻不自知,還連連應承道:“四少說得對,四少說得對。”

四少蹙眉,不解地看著彭誌,眯眼問道:“彭將軍如今是怎麼了?何故如此啊?”他不是最看不上自己不陰不陽的調調嗎?此刻何故如此殷勤?

彭誌撓頭,八尺大漢竟有些不好意思,道:“從前以為四少是徒有其表的小白臉,以色事君,泙州平亂才得知四少乃是真正的豪傑,以荏弱之身竟可擔軍國大任,彭誌心悅誠服。”

四少錯愕,若有所思卻淡淡道:“那是陛下賜的恩澤……”語畢便兀自走了。

關蝶宮內哲妃已是懷胎七月,大腹便便,靜湖小心伺候著,看她總是神情恍惚,便道:“娘娘,陛下就要還朝了,您就別擔心了!”這幾個月哲妃憂心忡忡,孫太醫囑咐了不知多少遍:要寬心,要寬心,可她依然是愁眉不展的模樣。

要是其他妃子懷了睿帝的孩子,早不知高興成什麼樣了,哪裏有如哲妃這般鬱結於心的道理?更何況,孫太醫早就說了:這一胎恐是雙胞胎,如若依舊鬱結至此,不利生產啊!

哲妃卻隻是笑笑,淺淺的笑意很是溫柔,道:“我哪裏有擔心,我隻是在想……陛下……總算是要回來了……”邳州兵亂業已平息,南巡也是平安無恙,隻……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償所願……那個少女……怎麼忍心讓他難過?

靜湖看著自家娘娘總是這般神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您就嘴硬吧!也不知道是誰昨日從太後那邊回來就睡不著覺的!”靜湖如何不知道哲妃的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睿帝無情,她家娘娘那般聰明的人兒又怎會不知?搖了搖頭,靜湖便去禦膳房煎今日的安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