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岩道:“如果紙張已經發明,我們倒是可以在全城的大街小巷都貼滿海報,可惜現在紙還沒有發明。雖然我倒是掌握造紙技術,也相信能造得出紙,但遠水不解近火,現在造紙已來不及了。據我所知,世界上最早的廣告,就是中國春秋戰國時代的酒館的酒旗。我們可否做很多旗幟,上麵寫了字,把通衢大街都插遍呢?”
媯成笑著搖頭:“旗是用綢或布做的,插在自家門口還可以,插到別處去,若沒人看護,會被人偷去做衣服的,再說那也得一大筆錢才成。”
舒元琦也說:“現在識字的人隻怕不會太多,而且楚國有楚國的文字,秦國有秦國的文字,齊國有齊國的文字,魏國有魏國的文字,每一國的文字都不同,你寫哪一國文字好呢?所以用旗幟宣傳是行不通的!”
路岩苦思良久,忽然笑道:“廣告的目的不就是讓人知道這裏有一個麵館,麵條比別處便宜得多,而且特別好吃,對嗎?”
“對啊。”大家一齊點頭。
路岩道:“那我們何不做得更直接,幹脆雇幾個人,到大街小巷喊話,向人們作宣傳!”
“這辦法好!”大家一致讚成。
箕龍道:“人我去叫,這條街上十多個小孩,都聽我的話,到時隻要每人給他們吃一碗湯餅就行了。”
“好,接下來,我們隻要想幾條朗朗上口便於流傳的廣告語出來,讓孩子們去喊就成了!”路岩欣然道。
舒元琦道:“首先我們把麵館的名稱定下來,就叫‘仙客來’怎麼樣?”
“仙客?還妖客呢!不行!”路岩搖頭道,“不如就叫‘至味餅館’如何?‘至味’就是味道最好的意思,比較對古人的脾胃。”
大家都點頭說:“這名稱好。”
路岩欣然道:“既然定下了店名,這廣告語就應該圍繞店名來。”
舒元琦道:“我們‘現代’有些廣告很直接,比如‘買電器,到國美’之類,我覺得這種廣告很管用,讓人很容易記住,我們何不模仿它,來個‘吃湯餅,到至味餅館!’?”
路岩和媯成一齊點頭:“這句可以!”
媯葒說:“這話好是好,不過,我們的湯餅比別人的便宜,這一優點也應該喊出來,否則人們以為湯餅總是很貴的,不敢來吃。”
大家一齊讚同。
媯葒道:“那就不如改為,‘吃湯餅,到至味餅館,隻要多少多少錢!’,我們的價格是多少呢?”
路岩計算著說:“麥子是一兩黃金一石,折合秦半兩來算,是一百五十文,‘現代’麥子的出粉率高達百分之七十五以上,這時的麥子出粉率隻有百分之六十五左右,那麼,一石麥子可以加工成麵粉二十千克左右,若我們將一碗麵條的用麵粉量定在四兩,那麼就可以做一百碗麵,每碗麵所需麵粉的本錢就是一枚半秦半兩,調料、燃料等,合起來用不了一文,就算他一文好了,店員的工資,象我們的店需一名做麵和煮麵的大廚師傅,每月一兩黃金,夠多了吧?”
“這工錢很高了!”媯成媯葒一齊道。
“服務員和雜役共四名,每月共二兩黃金,每天十五文秦半兩。”
“這也很高了。”媯成兄妹說。
“每天以賣一百碗麵條計,每碗麵條的人工費用才0•15文,最後就是麥子加工費了,一石麥子需兩個人磨一天,工資比照服務員,折合到每碗麵條才0•05文,兩項加起來也隻有0•2文,加上店租金——雖然這家店不要租金,但算成本時也要算上,再加稅收和廚具餐具折舊費等等,合計起來每碗麵的總成本不超過四枚秦半兩,也就是不到一枚齊大刀!鴻賓樓的湯餅好象是每碗六枚齊大刀,而一枚齊大刀正好可兌換四枚秦半兩,四十枚楚國無文銅貝。”
“我的天,他們的心真黑,一碗麵的價格竟然是我們成本價的六倍多!”舒元琦不禁叫了起來。
路岩點頭道:“那是因為他們加工麵粉的人工費用高出我們實在太多,而且他們是高檔酒樓,那價格自然要高些。當然,他們的利潤肯定不低!那麼我們的利潤呢?每碗麵定多少利潤才合適?”
媯成兄妹從未接觸過麵食生意,當然說不出什麼意見。舒元琦道:“我們的成本是一枚齊大刀,鴻賓樓既然定價六枚齊大刀,我們定價二枚齊大刀夠人道了吧?”
媯成點頭道:“二枚齊大刀也就是八十枚無文銅貝而已,在這個富商貴族比比皆是的郢陳城裏,這價格是很低的了,就是我這樣的窮石匠,每個月也能來吃上好幾回了!”
路岩道:“那麼我們每碗麵的價格就定在八十枚無文銅貝,這樣我們的利潤就是百分之一百!”
舒元琦笑道:“這樣我們的廣告語就是‘吃湯餅,到至味餅館,隻要八十枚楚國無文銅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