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往往隻能看到自己當下的處境,卻不明白這種處境正是一種心想事成的結果:通過投射性認同,我們教會了別人以一種特定的方式對待我們。
比如,一個女人總是懷疑丈夫有外遇,她一心想抓住證據,證明是真的。結果有一天,被逼得忍無可忍的丈夫真的發生了外遇,而被妻子發現,妻子感到非常憤怒和痛苦,卻一點兒也不明白,這個結果和痛苦的感受,正是她自己“心想事成”的自我求證的結果。
當我們在生活中感到受傷,這正是一種心想事成的結果:因為不能夠愛自己,所以導致自我傷害;因為不被愛,所以導致被傷害。
不能夠愛自己是因,而不被愛是果。但是在生活中,我們往往顛倒過來看:因為不被愛,所以受傷害。
事實上,是因為我們不能夠愛自己,所以導致無意識地自我貶低、自我否定、自我傷害,最終導致外在的受傷害的感覺和事件。
如果希望自己心想事成,首先要學會愛自己,而不是無意識地自我傷害。這樣,才能真正地心想事成:愛自己、愛別人、被人愛。
婆婆想控製誰。
電視劇《當婆婆遇上媽》中潘虹飾演的婆婆角色,就是一個典型的控製型的女人。她在整個故事中的精彩表演,就是一幅活生生的控製的投射性認同的經典呈現。這個婆婆控製家人的方式五花八門。
大可和佳佳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小戀人,大學畢業後,佳佳隨大可從北京來到大可南方的家,準備結婚定居。誰料想大可的母親完全不接受佳佳,她一直想拆散這兩個年輕人。用了很多極其惡劣的方式,來破壞兒子和媳婦的關係。
第一招就是用生病來控製兒子。每當兒子不聽她的安排,不按照她的話行事時,她就裝病,讓兒子感到內疚和不安,最後還是聽她的。甚至為了滿足自己的願望,她不惜騙兒子說自己得了絕症,逼著兒子必須聽她的話。兒子痛苦不已,不服從又感到對不起母親。當騙局被揭穿後,兒子憤怒地離家出走。
第二招就是“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大可的工作是母親給找的,他明明已經結婚,有了妻子,可是婆婆還是要求兒子隱瞞結婚的事實,和局長的女兒談戀愛,因為局長的女兒喜歡大可。大可堅決不同意。她就說兒子的工作現在還是試用期,如果得罪了局長,沒有好結果,又哭又鬧地說找這個工作是多麼不容易,逼迫兒子同意。結果兒子和局長女兒的曖昧關係被佳佳發現後,要離婚。婆婆見還是沒有拆散兒子和媳婦,竟然又暗中為兒子安排了另外一個女孩,結果被那女孩給訛詐了,弄得要賠上一大筆錢。兒媳知道後,這場婚姻徹底破裂。
第三招就是裝可憐。每當兒子被這種控製快要弄得崩潰而離家出走時,這個母親就會裝得可憐兮兮的,道歉、懺悔、保證,最終還是讓兒子乖乖地聽她的話,被她帶回家,被她牽著鼻子走。
兒子一次次被母親的控製所傷害,不但丟了工作,妻子也提出和他離婚,落得一個身敗名裂的結果。在無法再忍受下去的情況下,兒子毅然離開母親,去了遙遠的異國他鄉。而這個婆婆自己的老公,平時對她言聽計從,從來都附和她的意思,最後也發現無論如何都不能阻止妻子的瘋狂行為,忍無可忍地準備離家出走。
當丈夫提著行李準備推開門出去時,她喊了聲“等等”。丈夫停下了腳步,也許渴望她會回心轉意有所醒悟,但聽到的依然是惡狠狠的威脅:“你現在走出這個門,就永遠不許再回來!”丈夫徹底失望了,他毫不猶豫地摔門而去。
最終,婆婆變成了孤單單的一個人,沒有一個親人在她身邊。這個結果,其實正是她的控製造成的:她教會了她的親人這樣對待她。
小事惹離婚。
茱迪怎麼也想不通:結婚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丈夫為這麼一件小事就提出要離婚,她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
前幾天,丈夫所在的公司要舉辦一個新年招待雞尾酒會,要求夫妻同出席,茱迪從幾天前就開始惴惴不安,為此還專門買了晚禮服。到了晚宴那天,茱迪在家等著丈夫來接自己。結果,那天丈夫恰好有重要的事情無法脫身,於是讓她自己打車過來。茱迪一下子慌了,她感到丈夫不能回來幫她挑選合適的衣服,她完全沒有信心去出席那個重要的晚宴。於是她打電話哀求丈夫立刻趕回來,否則就無法參加晚宴。
丈夫有些生氣,說:“你又來了,不是已經買好晚禮服了嗎?”茱迪六神無主地回道:“那件衣服我還是覺得太過正式了,其實我買了兩件不同款的,我拿不定主意穿哪件合適。你回來幫我看看行嗎?”丈夫發火了,吼道:“那你就別來了!”然後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茱迪沒想到丈夫發這麼大的火,她感到自己一下子崩潰了,號啕大哭,晚宴也沒有參加成。老公回來後,茱迪還在抽泣,她哭著和丈夫爭吵起來。丈夫摔門負氣而去,然後就給她發來要離婚的短信。
茱迪畢業於國內名校的法律專業,憑著自己的實力很順利地進入一家律師行工作。女兒出生後,丈夫發現茱迪開始變得越來越優柔寡斷了,很多小事要反複想來想去不能決定,一定要問過自己很多遍才能去做。
從那時開始,小到生活用品買哪個品牌,外出吃飯去哪家餐館,給孩子報讀哪家幼兒園,以及大到買什麼類型的理財、保險產品,買什麼車,買哪裏的住房,去哪裏度假旅遊,茱迪都是同一句話:聽你的!以前茱迪把錢看得比較緊張,家庭開支總是算來算去。現在像是變了一個人,她把家庭財務大權全部交給丈夫打理。每個月的零用錢由丈夫取出現金給她。但是她基本上用不了多少錢,買衣服、買化妝品,她喜歡讓老公陪著去買,挑選好了,由老公付款。家裏的生活用品也是由老公采購,老公付款;到哪裏吃飯,遊玩,老公付款。
就連穿什麼衣服這種本該是女人的問題,茱迪也總是要詢問丈夫的意見。一開始丈夫還樂意當參謀,給建議,後來發現越來越不對勁——如果他不開口給個意見,茱迪就幾乎無法出門。有一次一個案子開庭的時間快到了,茱迪還沒有決定穿哪件衣服,磨蹭著不出門。丈夫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就對茱迪說:“以後你自己的這些小事要自己決定,否則我不在家怎麼辦?我出差了怎麼辦?”
茱迪口頭答應,但每天出門前還是照問,而且每次的理由都十分充足。丈夫這才感到,茱迪的這種依賴完全沒有道理。她在工作上的業績非常出色,為什麼唯獨在家庭生活很小的事情上顯得特別幼稚?對此,丈夫開始感到不耐煩,這種沒完沒了地被妻子為一些無謂的瑣碎小事所依賴,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像照顧一個特別不讓人省心的小孩子一樣心累。不滿終於因為這次參加晚宴而爆發了,丈夫一氣之下,提出了離婚。他說,再也受不了了。
這是一個典型的依賴的投射性認同建立的婚姻關係。看起來,茱迪似乎柔弱無助而且要求不高,但其實依賴的背後藏著威脅的信息:“你必須按照我所希望的方式對待我,否則我就……”作為使用依賴與對方建立親密關係的當事人,對伴侶總有一種無形的期待:“請你照顧我,離開你,我不行。”有的女性在戀愛時就表現出這種巨大的期待,有的則是在婚姻的初期或中期,而茱迪的依賴則表現在做了母親之後。
依賴的投射性認同,大多發生在親密關係尤其是婚姻關係中。比如茱迪,她的社交能力很強,但是唯獨在親密關係中表現得令人不可思議的無能。
依賴的妻子,會在親密關係中表現得毫無主見。即使是一些非常容易的小事,她也會顯得非常無力,需要丈夫幫忙甚至代替,就像小時候孩子做不到的事情總是需要父母去幫助完成。比如有一位妻子,如果丈夫每晚不給她放洗澡水,她就堅決不洗澡,理由很充足,說自己調不好合適的水溫,洗澡會很難受。還有一個丈夫,每次出差,一定要妻子幫助自己整理行裝,否則就很焦慮,擔心東西沒有帶全,說從小就不會收拾東西。
依賴型婚姻的當事人,通過投射性認同的方式來建立親密關係。在當事人幼年時期,也許是父母的包辦代替太多,也許是溺愛,也許是大人常常忽略孩子獨立的渴望,這些孩子的心理滯留在一個必須表現出弱小和依賴才能被接納的親密關係模式中。在這種關係中,隻有通過依賴,讓自己變得弱小無力,需要人照顧,才能與照顧者建立被許可或接納的關係。這就是依賴型伴侶從小就被“教會”的與人建立親密關係的唯一方式,當然,這種方式是無意識的,並不在他的意識可以感知的層麵。
假如伴侶無法忍受一個依賴型的伴侶,他就會選擇分手。但是假如伴侶本身是一個控製欲很強的人,也許,依賴型的伴侶很能滿足他的控製欲。比如,他會不斷地滿足依賴型伴侶的各種依賴和需求,並從中得到一種自戀性的滿足。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依賴的需求是巨大的、沒有底線的,總有一天,伴侶會感到再也無力給予。
“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這是依賴型伴侶的一個堅定的信念。一旦得不到滿足,或丈夫稍微表現出要離開自己的傾向,她會感到很崩潰,會感到丈夫不再愛她。而挽救婚姻的唯一方式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加依賴和無力,讓丈夫不忍心拋棄或離開自己,這樣會進一步使婚姻關係惡化。
茱迪的出路在於,要能夠拋棄通過依賴的方式與伴侶建立關係的無意識信念,學會在親密關係中發現自己的獨立能力,學會用健康自尊的方式與伴侶建立關係,而不僅僅是通過被無限地照顧。
外人眼中的恩愛夫妻。
她和他的婚姻看上去很和諧也很默契。二十多年的婚姻了,他們夫妻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每天,他去工廠為全家人打拚;她服侍他生活的方方麵麵,做家務,帶孩子,侍奉公婆,無怨無悔。夫妻倆很少紅臉、吵架,在外人眼中是一對恩愛夫妻。
然而,20年前她就隱約知道在他們的婚姻之外,還有一個女人的存在。在這個大家庭之外,還有一個小家,有一個孩子。直到有一天她生病住院,半夜突然失聲痛哭,幾乎把整個樓層的病人都吵醒,這段婚姻的內幕才在眾人麵前揭開。
她第一次認識他是在一個親戚家,她愛上他的豪氣和自信。不顧父母親友的強烈反對,她毅然跟隨他到了遙遠的南方。想當初的他,也曾經疼過她,全心全意地嗬護過她,他要對得起她的這份癡情,他要為她打拚,讓她在這遙遠的異鄉有一個真正屬於她和他的家。在生下第一個孩子後,她聽從了他的建議,開始了一個全職家庭主婦的漫長生涯,接著是第二個孩子和第三個孩子陸續出生。她的全部精力放在了這個家,放在了孩子們的身上,直到有一天,她發現了丈夫在外麵有了女人。
她一下子就懵了,她在黑暗中絕望地哭。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麼?但是她卻沒有勇氣。生活依然平靜地延續著,他開始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她卻一天比一天對他更好。她希望用自己的忍耐換來他的主動坦白和回心轉意。但是一年又一年過去了,直到她從別人口中知道外麵那個女人和丈夫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她想到過離婚,但是看著幼小的3個兒女,她動搖了。於是,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待丈夫,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她把孩子送進幼兒園的全托和中學的住讀宿舍,每天給丈夫煲湯,甚至刻意地讓丈夫把湯帶到工廠去喝——可是她和他都知道,這湯是給他的那個外麵的家人喝的。這是他和她的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她不戳穿,他也不去捅破。
她想,也許他會感動,也許,他會想到他是個父親要對這個家負責,也許,他隻是想趁年輕在外麵玩一玩,年紀大了,他自然會回到她身邊。
時光一年年地流逝,3個孩子陸續地上了大學,參加了工作,成立了自己的家庭,公婆在這兩年間也相繼離開了人世。她期待著丈夫回到她的身邊的願望一天天成為泡影。他絲毫沒有改變,也不打算有所改變,兩個家對他都很好,兩個女人都很“識大體”,他在兩個家之間浸泡得越發滋潤。
當最後一個孩子去了外地工作之後不久,她病倒了,做了一個大手術。手術的當天晚上,身邊隻有丈夫找來的一個陌生的護工陪著她,而丈夫說聲有事就走了。她知道,他回的是他的另一個家。
夜深人靜的病房裏,她被鄰床的女人的痛苦呻吟聲驚醒。她看到在旁陪護的丈夫迅速從椅子上跳起來,查看吊瓶的狀況,焦急地問妻子怎麼了,要不要叫護士來?這對夫妻是一對外來務工者,是和她同一天住進這個病房的,丈夫一天24小時守在妻子床前。她看著這對夫妻,突然悲從心來,號啕大哭,像是突然爆發的山洪,勢不可當,把醫生護士都引來床前,整個樓層都聽見這悲號聲。丈夫被醫院緊急找來,但是當丈夫到來時,她隻是很平淡地回了一聲:“沒什麼,我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噩夢,你回去吧!”
丈夫不滿地嘟囔了兩句,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她躺在床上默默地流著淚,流了整整一夜。這一夜,她終於想明白一個問題——這些年,她為自己找了這麼些借口不離開他,其實是心裏從來沒有真正打算離開他,而是想通過自己對他的忍耐,對他的體諒,對他的好,對他家人的好,甚至對那個女人的好,換回他的良心,改變他對她的欺騙,拽回他對她曾經有過的愛!可是,她發現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即使當她第一次知道他欺騙她時,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但是今天,在這對患難與共的夫妻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自欺欺人與不幸的現實。
正視自己的言行舉止。
寧謐是個美麗的女子,加上開朗的性格很受周圍的人喜歡。但是喜歡歸喜歡,總是會有一些人對她動手動腳的。為此她苦惱不已。一次在北京開會期間,她認識了總公司的一位陪同她的男士。一周的工作結束後,寧謐第二天就要離開北京回深圳了。當晚,男士邀請寧謐去北京後海的一家餐廳吃飯為她餞行,寧謐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晚上吃過飯後,男士開車送寧謐回住所的時候,開始對她動手動腳,寧謐幾次推脫,男士才稍有收斂。終於到了住所,寧謐推開車門跑回住所關了門才了事。
事後,寧謐感到很懊惱,自己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更沒有對所遇的男士故意表示什麼,搞不明白為什麼總是有這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其實,這種騷擾,從表麵上是男士主動的,覺得男士不正派。實則這種暗示性的信號卻是由寧謐自己發出的,隻是她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而已。例如,她在和男士一起工作的時候,總是開些不上台麵的玩笑,而且有時一些舉止也不適合當時的場合。男士以為她有其他的想法,於是就會有男士騷擾她。
在寧謐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異了,爸爸工作忙,沒多少時間照顧她,她總是感到孤單。很多次見鄰居家的一個姐姐身邊總是有好多朋友前呼後擁的,她很是羨慕。後來她發現這個鄰居的姐姐言語很是潑辣,言行舉止也很嫵媚。她就下意識地認為,這樣就會有好多朋友,使自己不再孤單。
所謂“蒼蠅不叮沒縫的蛋”,正是她自己平時的行為舉止無意識,不分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能說,什麼話應該對什麼人說,什麼場合做什麼事,導致她苦惱的事不斷發生。因為對她來說,身邊有朋友比什麼都重要,如果身邊的人不對她有想法,對她就是一個魅力盡失的證據,而那正是她無法接受的恐懼。
童養媳婆婆。
林芳結婚不久,就發現了和婆婆相處有些困難,這和別的婆媳關係困難有很大的不同。別的婆媳之間出現矛盾,大多是婆媳之間的衝突和矛盾糾纏不休,而林芳正好相反,她婆婆對她太好了,就像是保姆伺候主人那樣對她,有時這種好讓她這個兒媳婦感到有點受不了。久而久之,她發現,婆婆對她這麼好,其實更多的是因為特別害怕她這個兒媳婦。
這讓林芳有點摸不著頭腦了,自己對婆婆很好,也很善待婆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讓婆婆這麼害怕。
她猜想,是不是因為自己是武漢人,平時說話嗓門大一些,會讓婆婆誤會?林芳發現,有時候她一開口,婆婆會嚇得一哆嗦。久而久之,婆婆會下意識地躲閃她,好像林芳會怎麼樣她似的。有一次,林芳和老公為一件和婆婆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有些爭執,婆婆抹著眼淚收拾東西就要走,說是自己影響了兒子兒媳婦的感情,弄得林芳在家裏很緊張,不知道怎麼對待婆婆才好。老公是個大孝子,時間久了,對林芳也頗有微詞,弄得她裏外不是人,就好像真的對婆婆怎麼樣了。
結婚剛剛一年,林芳越發感覺到,婆婆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而自己倒是像個“惡婆婆”。這樣的日子讓她變得一天比一天焦躁,心很累,神經每天都緊繃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怎麼“招惹”到這個脆弱的婆婆,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婆婆相處。直到有一天,她實在忍無可忍,真的對著婆婆有點失控地大叫:“你不要這樣低聲下氣的行不行?要不你兒子總覺得我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