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樓梯上到了全是鐵人俑的二樓,吳邪說道:“小哥,你說你們家那麒麟跟龍類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張起靈難得地沒有忽略掉吳邪的問題,他想了想,說道:“龍生九子的有一種說法是麒麟其實是龍的後裔。”
“瞎子不是說你不是混血種嗎?”吳邪驚道。
張起靈搖了搖頭,看樣子他也不是很清楚,吳邪隻好在心裏安慰自己道,等進入了那間族長密室或許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之後又經過了那個有人麵龜和千手房的第三層以及四層的墓葬層,就來到了吳邪和胖子曾經救過張起靈的第五層。
越往上走,門窗就保存得越完好,吳邪開玩笑道:“小哥,上次在這看見你躺在那個角落裏一動不動的時候還以為你掛了,差點就哭了出來,被胖子好一頓奚落。”
吳邪本來隻是漫不經心地在談論這些仿佛隻是過去的一件小事,但是說著說著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那時的絕望和無助,無奈地看了張起靈一眼,卻發現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也在緊緊地盯著自己。
“吳邪,下次不會了。”吳邪聽見那個悶油瓶子像是和他保證一樣說道。
“是你自己說的啊,下次你要是還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讓小爺擔驚受怕,看小爺不把你的腿給打斷!”吳邪惡狠狠地威脅道。
吳邪曾在進入張家古樓之前仔細地數過屋簷層數,發現裸露在地表的隻有八層,而沙子下麵還有一層,所以一共是九層。現在吳邪和張起靈已經到了第五層。
越往上的樓層麵積就越小,到了第六樓的時候,麵積已經隻是第二層的一半大小。吳邪的手電照過的地方,發射出了金燦燦的光芒,弄得吳邪不禁咋舌。
“要是胖子知道他曾經離這些東西隻有一層之隔會不會後悔得吐血?”
第六層是個藏寶閣,張起靈說張家幾千年積累下來的全部珍藏都在這裏了,他還大方表示吳邪想拿什麼就拿。吳邪迎著要亮瞎眼的古董玉器和黃金,心裏想著如果這算得上是悶油瓶的嫁妝的話,隻是不是該多拿點,以後好補貼家用,這個悶油瓶子可不是那麼好養活的。
吳邪摩挲著下巴說道:“小哥,你知道嗎,我欠了小花三百億……”
張起靈回眸劍眉一挑,也不知道是在詢問為什麼還是在表示三百億算什麼很多嗎。
吳邪繼續說道:“小花說如果我還不上的話隻好賣身抵債了……”
張起靈的神色有點冷,薄唇冷冷吐出兩個字:“他敢!”
“唉,他有什麼不敢的,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吳邪攤著雙手說道。
張起靈巡視了一下自家那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家博物館或者銀行都豐富的庫存,然後說道:“我來還。”
“唉,這麼好意思!”吳邪雖然嘴上這麼說道,但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誰知張起靈居然十分認真地說道:“吳邪,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客氣。”
吳邪心裏的表情一僵,這個死悶油瓶子是在調戲我嗎。
而後張起靈去了寶貝堆了搗鼓了半天,拿出了一對麒麟雕刻的小印璽,羊脂白的玉雕,手感通透溫潤,雖然比不上那對鬼璽價值連城,但是吳邪一看就頓時愛不釋手起來,心裏也直誇自家瓶子就是懂事。
在第六層的摸索了半天,吳邪給胖子帶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玉雕大白菜,沒錯,大的那顆現在就在台北博物館裏陳列著。又給解雨臣拿了一塊雕著海棠花的千年血玉,這才繼續前往第七層。
走上了那條被隱藏起來的樓梯之後,吳邪立即對第七層的大手筆咋舌起來,第七層密密麻麻盤旋著的全都是六角鈴鐺,它們被細小的絲線纏繞住遍布在第七層的所有角落。
任何想要去第八層獲取秘密的人都要經過第七層,可是除了張家人誰能在六角銅鈴陣下安然無恙的通過?
張起靈取出了一個牛鈴大小的鈴鐺,那是母鈴,所有可以致幻的六角銅鈴的死敵。
“吳邪,抓緊我。”張起靈凝聲道。
手心的溫度隔著手套盡數傳給了張起靈,吳邪在那驚心動魄地鈴聲裏,陷入了昏昏沉沉地狀態,然後任由著張起靈牽著他的手前行。
迷迷糊糊之中,張起靈手中的母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給吳邪的腦海注入了一絲的清明。這裏的鈴聲無論怎樣變化,組成了怎樣的浪潮,母鈴那與眾不同的聲音都清晰地響徹在吳邪的耳邊,就像握著他雙手的那微涼溫度一樣。
邁巴赫飛馳過的兩側立起了兩幕移動的雨牆,那雨牆的顏色漸漸變得渾濁,最後成了一片濃鬱的黑色,依附在車身身上,然後又被暴雨衝刷掉。
前方出現了一道亮光,那亮光起初像是一盞搖曳的油燈,可是隨著邁巴赫的逼近那亮光越來越刺眼,那亮光中挺立的身影也越發的清晰。
楚子航驚恐地睜大了雙眼,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奧丁不是被你殺死了嗎?”
亮光中立著一匹像小山一樣的魁梧駿馬,毛白勝雪,八隻雄壯的腳在地麵上扣出了一個個深坑,扣著金色麵具的馬臉上噴出了電光一樣的細屑。坐在這匹八足駿馬上麵的是一個披著暗金色甲胄和戴著鷹盔的高大人影,藍色的披風在白色的霧氣裏像一道旗幟,昭示著這人的身份,神王奧丁。
邁巴赫在距離奧丁三十米處停下了,車身由於慣性還向前滑行了幾米。
那恐怖的威壓在這片天地散發著,來自奧丁的身上的壓迫讓楚子航渾身冰涼。起初他還帶著一絲僥幸,但是看到奧丁身上濃鬱的死亡氣息,他便知道這個神明不是他人所能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