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也沒個說話的人,就和馬夫鬧的相熟起來,不過我們決不談各自的事情,我對這個農家漢不感興趣,他也踧踖我們這種貴族的生活圈,所以我們之間的話題是很少的,我除了問過他的姓名就沒有過問其它,然後就讓他說一些好玩的民間趣事。
走進乣鷹山穀一下子整個天空都顯得陰暗了起來一樣,讓人感覺鬼氣森森的,兩邊的山崖都很高,山崖上也不是那種光禿禿的,在石縫裏都生滿了參天大樹,樹木林立遮的整個山穀隻有中間的一條天空可見。
不過聽外麵的山民說,這樣的山險隻是一小段,繼續往前應該就越發的寬敞,然後會有一間古寺廟,也不知道供奉的是那位仙家,沒有人知道,因為佛像是沒有頭的。
一般在咱們文明的城市裏,一定會舉報讓市容局修複,可是在這個山溝很少有村民敢進來啊,越是住的接近這裏的人,捕風捉影的傳說聽到的也就越多,越濃鬱。至於這個寺廟是什麼人什麼時候修建的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應該不會太久遠,這種建築不像古墓,日曬雨淋的多了會消失的。
見這裏鬼氣森森的馬夫也心思和我說說話了,就專心的趕馬。我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一丁點的恐懼怎能讓我駭然?此時倒覺得沿岸風光不錯,正觀賞的興致龐然忽然就有一個什麼東西從車窗飛了進來。
我一驚,再看那差點砸到我的東西時,就驚訝的發現那是一顆青蘋果。
這個季節北方的蘋果應該快上市了吧,沒想到這個地方還長蘋果,隻是這個蘋果怎麼就飛進來了呢,誰扔給我的?絕對不是馬夫。
我正奇怪的時候,馬夫忽然就說道,“誒呀,不好走了啊,這幫混蛋。”
我聞聲馬上就看到馬夫一閃一躲,竟然沿路上有好多猴子在用青蘋果和石頭扔他,駿馬被砸的也唉聲歎氣,步伐大亂,讓整個馬車都顛簸起來。
原來是兩岸山上的猴子,也太熱情了,隻是我牙怕酸,吃不得請蘋果。
我正要關上車窗,省的被砸到臉毀了自己的花容月貌,可是就在此時又有一物飛了進來,待我關上窗門定眼再看,差點背過氣去,這回不是蘋果了,竟然是一隻手掌骨。
這幫猴子從哪裏弄來的一隻人骨呢。我馬上讓馬夫停車,先把這個東西弄下去,看著嚇人啊。
可是話說了不止兩遍,馬夫都沒有理睬。我心裏就覺得奇怪,不停就說不停,怎麼也得吭一聲吧,這般不理睬我是什麼個狀況啊。
然而當我掀開前麵的珠簾時,就愣住了,馬夫不見了。
這匹馬還在飛快的馳騁,可是馬夫卻不見了,我忙四下找找,確實不在馬車上了,馬兒此時是被那些扔東西的猴子給砸跑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他停下來,
我心裏就奇怪,馬夫難道是摔下去了,被落在了後邊?可是這怎麼可能會摔下去嘛,而且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我本想拉住馬然後回頭去找他,可是我一出去猴子就把東西砸在我的身上,也不知道這些猴子是個什麼心態,砸人很好玩嗎,高空置物是犯法的。
這些猴子可能是和我較上勁了,飛快的在山崖的樹木上穿梭,速度也很快,一路攆著我們跑,也不知道我們一旦停下來他們會不會圍攻上來欺負我,有些種族的猴子可不像馬戲團裏麵看到的那般可愛,甚至是非常危險的,吃人的都有,別說吃人,他們有時候連自己的同伴甚至孩子都會吃掉,比食人族還野蠻。
一時間我也不就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恨這個馬夫怎麼就失蹤了呢?
很快這個山穀就過去了,透過身後的車窗我看見那些猴子好像都站在樹頂對我揮手一樣,這幫兔崽子還挺有禮貌,駿馬慢慢停了下來,在路邊吃著草,此時它的身上已經有很多血痕了,估計此時一定很痛,也不知道馬夫現在怎麼樣了,要是真的掉下馬,難保不會遭了那幫猴子的毒手,
我有些擔心他,但是又不敢回去找,就一直在原地等,關鍵我也架不好馬車,沒有駕駛證不敢上路。也擔心到時候馬夫要是走出來了看不到我,於是我就在馬車上等到了天黑。
眼看著暮色越來越近,我的心裏也越發的著急起來。終於我還是決定試著駕馬車,不管他了,因為這裏的蚊子實在太多了,走起來可能會好一點,我以前在軍營裏聽一些老兵們說過,在大山叢林裏麵迷了路最好是白天睡覺晚上走路,一來晚上有北極星可以準確的判斷方向,二來,晚上蚊蟲太多,睡覺不安全,可能等你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了了。
我學著馬夫的樣子用一根樹枝打了一下馬屁股,駿馬就漸漸走了起來,其實這匹馬也不想留在這裏,他身上都是血痕,很招蚊蟲。
今晚的月光不怎麼好,有雲。在這個陌生荒山上,多少還是有點害怕的,,好在這條道路看樣子很是平坦,也沒有在車轎裏麵那般的顛簸。
路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忽然前方就出現了一個村莊,見此我就一愣,不是說這個地方沒人敢進來的嗎?怎麼還有村莊呢,看來是外麵的山民故弄玄虛嚇唬我們的吧,
現在正是當夏,古時候的人沒有電風扇,沒有空調,到了晚上都是搬一張竹床睡外麵的,所以此時顯的很熱鬧,白天一般大人們都下地幹農活了,不一定會留在村莊裏,而到了晚上一家老小卻都在,此時大人給小孩說故事的,小孩追逐亂跑的,老人搖著扇子唱歌哄孩子睡覺的,盡有。有些家裏竹床可能不夠用,就搬了桌子睡在上麵,隻要有一丁點風,就比屋子裏要涼快。
這是很真實的村民夜生活寫照,隻是我走在這裏,怎麼就覺得這些人有點怪怪的呢,可是又一時看不出來是哪裏古怪。
走著走著我忽然就覺得自己餓了,於是從包裹裏拿幹糧來吃。而當我把幹糧拿在手裏的時候,忽然就沒了胃口,這種生硬噎死人不償命的食物是多麼的難以下咽啊。既然在人家的村長裏麵了,何不掏一碗熱飯呢,最多我留下幾個銅板是了。
想著我再看這些人忽然就發現了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這些人好像……都沒注意到我。
怎麼我這般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來到你們村子一點波瀾不起本就很難說的過去,但是算了,我不計較,可是至少也得有一兩個注視的目光吧,我這樣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會被忽略呢?
一般情況下,一個陌生麵孔,不管是美是醜,是胖是瘦,是男人還是人妖,來到自己熟悉的地盤,都是很吸引注意的,當然要是淮河路步行街那就算了,我們這是村莊,這個陌生麵孔自然是很搶眼的,可是怎麼就沒人注意呢。當然被忽視不是有多麼的心裏不平衡,隻是這樣總是讓人覺得古怪啊。
想著我就試著向一個老太婆問好,可是沒反應,可能是年紀大了,耳朵背吧。我又試著詢問一個年輕一點的,竟依然的沒有反應。難道是妒忌我張的比她漂亮故意不搭理我?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兩個拿著扇子追逐的孩子繞著竹床跑了過來,我也是個童心未泯的人,就故意往他前麵一站,想讓他撞到我肚子上,然後逗她玩玩,可是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這個孩子竟然就直直的從我身上鑽了過去(當然不是說從我胯下,而是穿越了我的身體)。
見此場景我就一愣,再看這些人還是這般搖扇的搖扇,說故事的說故事,而整個場景卻不再是那般的其樂融融而是詭異萬分了。
他們都還是那般沒有主意到我,但是我已經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也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看來我是撞上鬼村了。
鬼村這東西有兩三個不同版本的說法,一是,原本這個地方有一個村莊,而後來可能因為天災或者戰爭什麼的,一個村莊消失了。
但是這個村莊因為自身的慣性就會在某一時刻出現幽靈版的村莊;其二是這個村長還在,但是村莊裏麵的人都不在了,可能是戰爭或者瘟疫整個村莊的人都冤死暴死,於是冤魂不散,還照常生活在這個村莊裏麵,不肯離去。;其三是這裏以前是不是有個村莊不重要,但是現在有了,但是卻不是陽宅,不是陽宅那麼肯定就是陰府了。也就是說這裏要麼是個公墓要麼是個亂葬崗。
這三年種情況後麵兩個不大可能,這裏的人要是冤魂野鬼的話,此時不應該都這般自若的做著該做的事情,所以說,這裏八成是第一種情況,也就是說這裏的人不是人,但也不是冤魂,是一種慣性的影像,而這個村莊可能是真實存在過,這裏本身就有這樣一個村莊,但是後來可能是因為災禍,例如火災、洪災、地震等外界力量強行讓這個村長消失了,而住在裏麵的人可以是死了,也可以使搬遷移民了。所以說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已經不存在了的村莊,雖然看上去有板有眼,但是卻不是實質的,要掏碗熱飯的話,估計再多的銅板也換不來,所以我還是快速離去,啃我的幹餅就涼白開吧。
雖然知道不是太邪惡的村莊幻影,但是我依然感到很害怕,畢竟涉及到陰陽這一塊了,多少還是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想著我就坐上馬車抓緊趕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為妙。可是就在我剛要上馬的時候,忽然就覺得背後有個人在看著我了。這種感覺很強烈,好像在跟著我的視線移動。
我驀地轉回頭的時候他又裝作自若的搖扇哼曲,但是卻沒有聲音發出來。我心下駭然,難道這個幻影村莊裏麵還夾雜著一個真鬼或者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