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戲?”
儀貞笑嘻嘻地把叮囑德貞新婚夜給王禮乾下馬威的事說了。
朱常泓聽得也十分歡樂,不過轉念一想,這王家小子,倒真是怪可憐見的。
將人比人,要是自己成親時儀貞不讓進新房,那可不是要鬱悶死?
這兩人正在坐在一道說話,就聽外頭珍珠的聲音傳來。
“小姐,姑爺,老爺說請小姐到正堂去一趟。”
二人對視一眼,這是那邊事發了?
不過嶽父叫儀貞過去,肯定是知道了這事是儀貞攛掇的,朱常泓道,“要不就說咱已經睡下,別去了,說不定嶽父一生氣,要責罵的。”
儀貞笑道,“沒事,就是我爹知道也沒關係。這事本就是王禮乾的錯,不殺殺他的威風,還當我左家女兒都是好欺負的。”
儀貞便讓珍珠打著燈籠,去了正堂,朱常泓不大放心,也跟了去。
大半夜的,倒是有不少人,新婚不久的順貞和楚卿,黃鏡英和杜舜卿,永正和趙氏也都在廳中。
維明見了儀貞,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罵道,“就知道是你在中間挑唆的,好好的良辰吉日,你非要弄出些是非來!”
儀貞辯道,“爹爹說的話好奇怪,女兒好好的在臥房裏,又怎能挑唆什麼?”
朱常泓也幫腔道,“正是呢,我們也是才知道二妹那邊居然鬧了這事的。”
維明心中無語,心想,本來儀貞就是個膽大妄為的,又有個女婿慣會護短添亂,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若是德貞有這般能耐,還愁什麼轄不住女婿?
遂道,“不管是不是你主使,如今那邊房門緊閉,兩下難過,你就去勸勸德貞吧。”
儀貞笑道,“爹呀,勸是可以勸,不過,妹子這一口惡氣不出,隻怕勸也是白搭工夫。”
維明哼了聲,“王賢婿不是已經來府裏賠過情了麼?有過能改,也算大善。”
“王妹夫那是向您老人家賠過禮了,可妹子那邊還沒過呢,且這事本來受害最深的就是二妹,如不讓她出了這口氣,這輩子夫妻也做不安生。”
維明瞪了儀貞一眼,心道隻怕最不安生的是你這妮子才對。
“依你便該如何?”
儀貞微微一笑,“男兒膝下有黃金,犯錯也須跪內人。”
此言一出,廳中小輩都是哄然而笑。
黃鏡英笑著跟趙氏打趣道,“瞧瞧儀貞妹妹這張嘴,隻怕是在家中發號施令慣了的,因此張口便來。”
儀貞笑著回道,“各位姐妹怕是早就行過千百回令了呢。怎地倒來說我?”
桓夫人瞧著眾位小姐,也不由得笑了,“真是自古威風出少年,象我們這些老婆子們就無能得緊了。”
想是時代不同了,如今的小媳婦們都挺厲害啊。
維明也掌不住一笑,“夫人看著是羨慕得緊,趁著四個閨女在此,趕緊拜師行禮不遲。”
桓夫人笑著唾他一口。
維明這才轉入正題,命人將那新婚夜被拒之門外的苦逼新郎喚來,五位小姐們都避入內室。桓夫人想想,怕女婿麵子繃不住,也進去了。
小姐們在內室聽得維明勸王禮乾去房門口屈膝請罪,都是暗暗發笑。
又聽王禮乾十分為難,道是跪一婦人,實在是大失顏麵,猶豫不肯。
永正在一邊也勸,還引經據典的。
“木火屬陽,是乾道,金水屬陰,是坤道,陽剛陰柔,天所以覆地,然木遇金則克,火逢水而滅,所以陽反為陰所製,因此世間男子再剛強,遇到女子也要屈伏的,妹夫想想這節,心氣也就平衡了。”
內室小姐們聽了更是笑得歡樂。
禮乾心中慚愧不已,卻也為了找補回些麵子,笑道,“原來永正兄倒是對這懼內經熟得很。當真是領教了。”
永正笑道,“正因懼內經記得牢,因此不敢行差踏錯,故而還用它不著。”
朱常泓也笑著湊趣,“聽說西洋國有風俗,男子求婚不是像咱們這裏一樣三媒六聘,倒是要手拿鮮花在小姐房前跪地相求的,如今王妹夫學了那西洋國,倒也算是風|流韻事了。”
眾公子一時都覺得有趣,紛紛詢問這故事來處,朱常泓也隻得支吾以對,不敢說是儀貞從前給他講的故事。
王禮乾見騎虎難下,心中暗自吐糟,原來這些人個個都是怕老婆的,又是懼內經,又是懼內典故的,背的倒精。
唉,如今也隻能出此下策了。先過了這一關,本公子再慢慢地重振夫綱不遲!
/*禮乾:個個都來75我。→_→*/(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