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明罵了一番,道,“事已至此,隻得到刑部督捕司,出幾角通輯文書,隻說家奴逃竄三名,隻消拿住了刁氏和翁大紅雲,秀貞下落也能尋到了。”
致德隻得點頭應聲,心道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待二貞和鏡英聽說了此事,都是駭然大驚,德貞瞧著儀貞道,“姐姐,你曾說過那紅雲像個藏奸的,我還想著不過是個丫環,料也興不起多大風浪,誰知竟然有了這天大禍事?”
敢夥同奶娘拐走小姐,這丫環得多黑心啊?
儀貞冷笑道,“唉,誰能想到這紅雲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隻怕那玉釵,也多是紅雲的手筆,可惜人已經不見,再說不清這其中的是非了。”秀貞雖然嬌縱了些,倒底沒有惡性,落得這般下場,真是令人難受。
黃鏡英也是唉聲歎氣,“左二叔若是能早些來和左伯父商量就好了。”
自己那混帳爹是正好碰上了左伯父,自己這條小命才幸運地保住了,可惜那個沒見過麵的秀貞小姐,竟然就此流落無蹤,真是可憐可歎!
儀貞拉起德貞的手,“德貞日後也要以此事為戒,女兒家的首飾,貼身物件可都要看管好,每隔幾日都要清點一回,貼身大丫頭也要多加約束些。”
德貞白著臉點點頭。心裏卻想,紅雲和鳳樓最要好,都是模樣好,有本事的,若是紅雲是個包藏禍心的,那鳳樓…
儀貞當年曾經勸過德貞莫要主仆不分,德貞倒也聽進去了些,雖待鳳樓親厚,倒底還是注意著主仆有別,如今秀貞這事又給她敲了警鍾,心想自己的首飾可也都是鳳樓在管著,萬一鳳樓有個什麼壞心…
儀貞瞧著德貞心事重重,便問道,“德貞可是嚇著了?”
德貞苦著臉道,“儀貞姐姐,鏡英姐姐,我是在想,這管首飾衣裳的都是大丫環,萬一若是丫環起了壞心思,那小姐可該怎麼辦?”知人知麵不知心,麵上都是忠心耿耿,心裏頭誰知道在打著什麼小算盤啊。
鏡英笑道,“德貞妹妹莫愁,我這裏倒有個主意,你聽聽看合用不合?”
儀貞德貞都打點了精神聽著,隻聽鏡英道,“妹妹找兩個丫環,一個拿著箱籠鑰匙,一個管著物件清單,每日夜裏都要二人對帳,每七天,妹妹親自察看,這樣若是有個什麼失落,也能早日發現。”
儀貞道,“鏡英姐姐這法子倒是不錯。”這經過鬥爭的和沒經過鬥爭的就是不一樣啊。
德貞也點點頭,“這辦法好。”決定回去就在自己院裏這麼辦。
儀貞瞧了瞧鏡英,笑道,“現放著鏡英姐姐在,德貞若有什麼馭下難解之事,盡管拜師學藝去!”讓這妹子知道點江湖險惡也有好處,免得日後吃虧。
聽說黃鏡英的兩個貼身大丫環現在都跟在黃夫人身邊服侍,忠心耿耿的,這還不是鏡英調教有方?
鏡英,“…”
再說秀貞被拐之事,雖然左家兩府家人明察明訪,刑部又下了緝捕文書,誰知竟然一連數月毫無音訊,自此二房致德人也蔫了,周氏雖然沒被休,卻是病了一場,又羞於見人,便整日窩在房中,倒是消停了許多,又因為犯事的刁氏和翁大都是周氏陪房,致德便將家中下人好好清理了一回,凡是那偷奸耍滑的,特別是那些周家陪嫁過來的,一概都打發了。一時間二房風氣倒好了許多。
正值萬曆四十八年春季,外省各處出缺,聖旨遂下,命杜宏仁補了山東提學,左致德補了青州府知府,趙尚書趙聖治補了山西巡撫,黃禦史卻是被人參了一本,說是昏憒無德,免去職位。
這幾人接了聖旨,各自交接準備出京,臨別時都到了左府,與左維明相聚。
幾人相談,都道這是調虎離山,定是鄭國泰所為了,將幾人都調出了京,京官中敢與鄭家對抗的,也就隻有維明和王正芳了。
杜宏仁道,“那老賊好個調虎離山之計,隻怕將我們調出京裏,接下來就輪著左兄與王兄兩人了。”
趙聖治道,“聽說遼東後金屢屢犯關,隻怕若戰事失利,還要以此為由,調左兄遠去。”
左維明笑道,“他若敢教我手掌兵權,豈非正中下懷,倒是奸黨自尋死路了。”
黃禦史歎道,“忠良盡去矣。東宮勢危啊。”
(二更送上)
PS:黃鏡英:原來這世上還有比我更苦逼的小姐。。。。平衡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