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風穀(1 / 3)

第一節出發之前

出了鼓樓,一行人聚在晏殊的房間中。除了晏殊,三人都麵帶愁色。

“今天是九月初六,離毒性發作還有三天。當務之急是製定一份完善的策略。”晏殊率先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

“什麼三日斷魂散?回頭我去找師父幫我們把毒都解了。看那老滑頭還拿什麼威脅我們!”慕容小雨憤憤不平道。

“哦?你師父是誰?”晏殊問。

“哼。說出來我怕閃到你,我師父啊,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瀘州賽華佗,醫術登峰造極,隻要你還有一口氣,他都可以把你給救活了。”慕容小雨一臉崇拜的樣子。

“你可知道這三日斷魂散,是誰研製出來的?天下第一毒師,人稱毒絕研製的最後一道奇毒,此毒據說是毒絕所研製的劇毒中,毒性最奇特的,至今沒有人可研製出解藥。”晏殊道。

“這麼說那老頭子在騙我們?即使我們那道了劍鞘,也難逃一死。”慕容無忌問道。

“隻有一種可能,他們得到了三日斷魂散的配方。據說三日斷魂散是用一千多種世間奇毒煉製而成,想要製成解藥,必須要用一千多種相應的天材地寶按照對應的順序去煉製,隻要其中任意一環順序錯了,都解不了這種毒。當年毒絕製成三日斷魂散後,即死於非命。隻要我們可以見到司馬淩風還活著,基本上可以斷定他會有解藥,而且或許可以說明一件事,毒絕的死可能和上官詢有關係。”晏殊想了想在“逆道”任務組看過的相關資料,分析道。

“毒絕怎麼死的關我們什麼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劍鞘,討回解藥。那個叫司馬淩風的,一定要讓我看到你還活著啊!你活著我們就有希望呀!”慕容小雨極度鬱悶地撇著小嘴。

“現在我們把各自心裏的秘密都說出來吧!希望你們明白,我們已經被拴在一根繩子上了,我不想由於某一個人的問題,送了其他人的性命。”不得不說,在“逆道”一年的殺手身份讓晏殊學會了很多東西,不管遇到再大的難題,他都能以最冷靜頭腦思考對策。

慕容無忌猶豫片刻,絕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我慕容世家世代都在守護一本上古陣訣《流星訣》,這幾百年間都沒有任何閃失,不過……就在上個月,守護陣訣的四大長老被殺,《流星訣》下落不明。而後,慕容家收到鐵血門密信,信上說隻要慕容家可以尋到清風明月劍,鐵血門便將《流星訣》物歸原主。後來,上官詢便廣邀各大修行門派參加這次演武大會,承諾勝出者將得清風明月劍。父親收到消息,派我來探聽虛實。”

“慕容家四大長老被殺?我的小時候聽父親提起過他們,早在一百年前他們就已經是上乘高手了,居然同時被殺!”晏殊有點震驚。

“而且是被一人所殺,戰鬥時間極短,慕容家的援兵趕到時,他們已經死了,《流星訣》也不見了。我仔細看過他們的傷口,都是被一劍封喉,實在太可怕了!”慕容無忌現在回想起還心有餘悸。

晏殊有一種感覺,殺四大長老的殺手和殺成風、成雲的殺手是同一人。隻是這人可以輕易滅殺上乘高手,應該是臨界高手了。

這時,李彥起身,道:“我是冀州王李騰的長子,家父欲擴充軍力,奈何軍餉缺乏,正當李家極力籌措軍餉時,鐵血門派人呈上書信,說鐵血門願意出一千萬兩黃金購買清風明月劍。接下來和慕容兄一樣,接到消息,清風明月劍在曦陽鎮出現。”

“很顯然,上官詢對於李家、慕容家和我都是十分的了解。他花了這麼多精力去布這個局,難道就是為了尋找劍鞘嗎?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倘若是那樣,以他們的實力,大可以自己去辦成這件事。也許,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命運將完全被強行改變了。”晏殊道。

“晏兄以為當下該如何是好?”李彥問道。

“眼下,我們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完全跳出這個局,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弄清布局者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這有這樣我們才不會完全陷入被動。慕容兄、李兄,麻煩你們立刻飛鴿傳書,將這裏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傳回你們的家族,看能不能利用你們的家族勢力牽製一下布局者。之後,我們立刻起身趕往清風穀與司馬淩風彙合,他應該了解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請各位努力提高自身的修為,我有一種感覺,修行界將會迎來一場空前的大風暴。尤其是慕容小雨,你擁有這麼好的天賦,不好好修煉,真是浪費了,到時候可能沒有人有餘力幫得了你。”晏殊大致說明了眼下狀況。“好了,你們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後就出發。”

“哼!誰要你保護?我有哥哥保護我呢。”慕容小雨看了一眼晏殊,走近慕容無忌身旁,撒嬌似地說道。

“你啊,哪都好,就是嘴甜最好!”慕容無忌捏了捏她的瓊鼻,笑著說。他對這個妹妹已經溺愛到極點了。

慕容無忌與李彥都在忙著向各自家族傳信。慕容小雨雖然有點鬱悶,但是也沒有感覺天塌下來,在一旁沒心沒肺的把玩著她的那些小玩意。

“九月初九子時之前,為什麼是九月初九。”晏殊輕聲自語著,他想起藍衣死時,身上的那封書信。

“九月初九是什麼日子?”晏殊隨口問道。

“重陽佳節,登高望遠,遍插茱萸。”慕容無忌道。

“今年九月初九,中天紫微帝星與東極青華帝星的運行軌跡將會相交,二星交彙,將會產生強大的陰陽兩極力量。”慕容小雨一邊把玩她的那些小玩意兒,一邊說道。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晏殊連忙問慕容小雨。

“不知道。你問我師父去,我無意間聽他說的。”

“晏兄,如果這話是小雨師父說的,那麼應該不假,賽華佗不僅醫術精湛,而且精通天文地理。”慕容無忌道。

晏殊琢磨不透九月初九和清風明月劍有什麼關係,即使他在“逆道”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資料,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吱……”門被推開的刹那所有人的真氣都運足,隨時準備攻擊。

“趙猛?”慕容無忌略帶驚訝道,“你來幹什麼?”

“各位,趙某沒有惡意。何況就算有什麼想法,我也打不過晏兄啊。哈哈……”趙猛倒是很爽快,戰鬥時狠得像隻狼,戰場下卻很隨意。

“趙兄,前幾日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晏殊誠心道。

“罷了,罷了。不打不相識嘛。哈哈……”趙猛朗然一笑。“趙某這次來是想和你們一起去清風穀。”

這句話倒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莫非趙兄也中了上官詢的三日斷魂散?”晏殊問道。

“三日斷魂散?你們是說上官詢對你們使用了三日斷魂散?那可是天下第一奇毒啊!這個老怪物真是人麵獸心!竟對一群晚輩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哎……也是怪我們涉世不深,中了他的奸計。”慕容無忌無奈道。

“趙某這次前去清風穀是為了向司馬淩風討討要那件東西。我今日收到司馬淩風那小子的書信,說什麼時間緊迫,如果今晚之前不把你們帶到清風穀,他就拿那件東西換酒水了。這小子,真是氣煞我也!回頭落在我手裏,非得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除趙猛外,晏殊幾人相視一笑。慕容小雨最是激動:“司馬淩風真的沒死啊。太好了,我還不想死,還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趙兄,敢問你如何能使我們在今晚之前到達清風穀?清風穀距曦陽鎮八百裏,沿途群山疊嶂,路途坎坷,就算我們幾人運足腳力,起碼也得一天一夜才能到達。”晏殊疑問道。

“晏兄還記得那次趙某與你和司馬淩風交戰時敗走的場景嗎?”趙猛顯得信心十足。

晏殊想起當時趙猛是祭出了一隻小木牌,木牌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而後趙猛的速度可謂瞬息千裏。“莫非那塊木牌上刻的是一種類似於奇門遁甲的陣法?”

“正是!趙某雖不懂得陣法要義,可是無意間獲得的這塊木牌卻很實用,隻要往裏麵輸入自身的鬥氣,木牌上的陣法就會被激活。”說罷,趙猛從懷中取出那隻木牌。

晏殊等四人將靈識滲入到木牌中,快速記憶起了裏麵各種符文的形狀,以及排列方式。慕容小雨動作最快,趕緊尋樂隻小木棍,照葫蘆畫瓢,將真氣聚集於指尖,將木牌上的符文原原本本的刻在那根小木棍上。“搞定收工!”說著就往小木棍上催動體內真氣,慕容小雨興奮地等待著,結果那根小木棍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趙母,你騙我們?”慕容小雨像受了氣的小孩一樣,鼓著小嘴說道。

“是趙猛,不是趙母。”慕容無忌輕聲提醒著。

“他不是自稱趙母(某)嗎?”慕容小雨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趙猛被他們兄妹調侃得臉都發青了,但他也範不著跟個小姑娘較勁。“木牌裏的符文需要按照一定的順序刻入才能起作用。司馬淩風說你可以做到”趙猛走向晏殊

晏殊沒有多說什麼,細細回憶著那隻木牌上的符文,按照他對陣訣的理解,上不斷用指尖的真氣向手邊的一方硯台中刻入那些印符,待到完成時,晏殊額上已經沁出點點汗珠。看似簡單的工作,其實裏麵大又文章,這些印符不禁需要按照一定的順序刻入,而且有些符文是上古陣符,要求很高的精確度,可謂失之毫厘,謬之千裏。還有的符文需要數道同時刻入。晏殊看著那方硯台,點了點頭,向內輸入一道真氣,頓時光芒大作。晏殊就地取材,一口氣又刻三件。

第二節清風穀

晏殊一行五人有了這種加速工具,如離了弦的箭一般向清風穀趕去。傍晚時分已經趕到清風穀外。

幾人都撤去了真氣,立於清風穀外。聞得穀內花香濃鬱,聽的穀外鳥鳴啾啾,晏殊多想放鬆多日來繃緊得那根弦,他現在甚至開始懷念起在泉山隱居的那段時光了。但他知道,有些事是無法逃避的,棋局已開,中途沒有人可以退出。

這時,從穀內走出幾個仆人摸樣年輕人,這幾個人的實力都在鬥氣二階上下。晏殊暗歎清風穀果然讓人琢磨不透,隨便幾個仆人就是一般的高手了。

“穀主有令,單獨召見晏殊。其他人請到穀內等待。”一個仆從說道。

“哦?你們穀主還真有能耐啊,連我們什麼時候來都算計好了。走吧,前麵帶路。”晏殊向慕容無忌等人示意,一起進入清風穀。

剛進入清風穀,晏殊莫名產生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穀內布局很是講究,暗合五行之術,總給人曲徑通幽,柳暗花明之感。來到清風穀的主穀,隻見裏麵的建築古典優雅,亭台軒榭遍布,綠樹紅花掩映,置身其中恍如身在仙境。

片刻之後晏殊與幾個仆從來到清風穀主殿前,主殿古色古香,殿前懸一木匾“清風穀”,是一行漂亮的行書。晏殊怔怔地看著這幾個遒勁有力的行書,感覺是那麼的熟悉,晏殊緊緊按著自己的發跡,腦海中那道背影,還有那幽怨的眼神狠狠刺痛著他的心。自從那次引動體內真氣衝擊晏南天設下的禁製後,隨著禁製的鬆動,那些零碎的記憶似乎更加清晰了些。

“清風穀!我一定來過這裏,一定來過。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想不起來?”晏殊暗暗想到。

“晏殊,你終於來了。還記得這個地方嗎?”說話的正是司馬淩風,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在風中飄散著,顯得有些悲情。

“穀主!”一旁的仆從見到司馬淩風恭敬地抱拳道。司馬淩風輕輕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穀主?”晏殊從剛才那種奇怪的心緒中回過身來,“司馬淩風,告訴我,我是不是來過這裏?”

“是的,我是第三任清風穀穀主。”司馬淩風歎了口氣道。“你確實來過這裏,隻是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對這裏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來到這裏就像到了家一樣?那背影是誰的,每次想起,就會有中刻骨銘心的痛。”晏殊抓著司馬淩風的肩膀,冰冷的眼神透露著迷茫。

“走吧,我帶你去看一些地方,也許你會想起些什麼。”司馬淩風說道,而後將晏殊帶到一方碧潭之旁。“這裏是劍潭,潭中藏有無數世間名劍。當年,你第一次來到清風穀,是為了向我父親討要一把稱手的兵器。父親見你天生異骨,是修行的好料,便生愛才之心,你們約定,隻要你能在我父親手下走過三招,潭中兵器任你挑選,但你的拜入我父親門下,在清風穀修行三年。”司馬淩風回憶道。

“結果呢?我在司馬前輩手下過了三招?”

“三招?那年你十九歲,修為也就在聚氣中級和高級之間徘徊,別說三招,你連一招都接不下。父親那時隻用了兩層功力,你才堪堪接下三招。”

“之後我挑選了這把巨闕劍,是嗎?”晏殊問道。

司馬淩風默默地點了點頭。“是的。絕闕劍是清風穀的震穀之物,本不該外傳。當時你去的巨闕劍時,整個劍身隱隱散發著微弱的劍芒,在嗡嗡作響。父親說這把劍或許本來就該屬於你。”

“司馬淩風,你所說的我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怎麼相信你?”晏殊麵無表情,沒有人知道此刻到底是因為他太過鎮定還是刻意掩飾的。

“宴家滅門後,也許我是這個世界上你最應該相信的人了。”司馬淩風看了看那泓碧綠的潭水,而後引動全身真氣聚集與手掌,硬是從潭底吸出了一柄寶劍,寶劍在手,司馬淩風隨即舞動一套劍法,劍法時而飄逸,時而犀利,動靜有序,快慢結合,引得周圍落葉蕭蕭。一套劍法舞完,司馬淩風隨意將那把劍擲於潭底。

“這是巨闕劍法,為什麼你也會這套劍法?”晏殊驚疑道。

“你可知道這套劍法本源何處?套劍法就是清風穀世代相傳的無上劍訣。我怎麼能不會?清風穀每一任穀主都可以修煉這套劍法,隻不過,從沒有人可以馭使巨闕劍,直到你來到清風穀,這套劍法才算真正可以完全發揮它的威力,因為隻有你才能駕馭這把劍。”司馬淩風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