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複仇之路(3 / 3)

趙猛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強勢的一刀,即使強橫如他趙猛,也不敢生生接下這一刀,判斷了刀勢走向後,趙猛索性一個就地驢打滾,而後瞬間散爆發出體內真氣,在周身布置了一層堅實的防護罩,也就是小型結界,想要用它來抵擋司馬淩風極為霸道的一刀。

“吱吱……噗……”刀鋒與結界接觸,刀鋒陷入結界,短暫僵持後,刀鋒破開了趙猛設下的結界,趙猛頓時噴了一大口鮮血。“哈哈……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我趙猛竟被兩個小輩打的如此狼狽。這個仇我先記下了,來日必殺你們二人!”說罷,趙猛祭出一塊血紅色的木牌,上麵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篆符,隻見趙猛往符文上輸入一道渾厚的真氣,那塊小木牌頓時金光大作,而後趙猛便以瞬息萬裏的速度逃出亂石陣。

眼看根本無法追上趙猛,二人索性收起了攻勢。

“算了,別追了,就算追上了,我們又奈何不了他。要不是亂石陣限製了他,今天我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司馬淩風搖了搖頭,說道。

第四節曦陽鎮(下)

“六階鬥氣高手,你也敢惹!如果我沒有趕過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機會說出“真相”。”晏殊收起巨闕劍,說道。晏殊平常很少言語,因為沒有必要。在“逆道”組織,唯有實力才是硬道理,在那種殘酷的環境裏,有時候過多的語言是那麼的幼稚。不過,對於司馬淩風,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晏殊,你的巨闕劍不再像以前那般鋒利了。”司馬淩風淡然一笑,拍了拍晏殊的肩膀說道。

晏殊默默點了點頭,“劍,還是那把劍,隻不過,鋒芒不再了。”

“五年前,你一月之內連挑黑風八怪、青城五毒、普陀雙雄,以重傷之身,大戰鐵血門,血染曦陽五十裏,並從容身退。我有幸目睹你與鐵血門的那場惡戰,劍過之處,橫屍無數,那種犀利與霸氣,今天一點都沒有了。”司馬淩風感慨道。

“看來,我晏殊以前的名氣倒是不小啊,還有人能記得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在修行界年輕一代當中你可是領軍人物,同輩當中能夠超越你的人屈指可數。我還是你的崇拜者呢。”司馬淩風回憶道。

“哈哈……同輩當中?即使在同輩中排第一又如何?!我天生異骨,別人修行之初需要數年曆練,根基紮穩才能夠開光築基,而我卻不用,起點就比其他修行者高了一截。五歲學劍,三年有成,又三年可以感悟劍道之博大,挑戰各大高手從未敗北,偶然間又領略陣法之奧義,輔助劍道修行,修行速度可謂一日千裏,但是麵對那些古董級的強悍人物,我宴家還不是照樣被滅門!”晏殊拳頭緊握,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每當回憶起那一幕,晏殊恨不得當時也死在那一場災難當中,這樣他也不用整日背負著血海深仇,卻又無法報仇了。

“這五年你去了在哪裏?黑風山、青城山、普陀山和鐵血門這些年一直在查找你的下落,卻一無所獲。”司馬淩風略顯擔憂地說道,“而且我看的出,這五年來,你的修行境界也隻是增長了一點而已,這幾年修行界人才輩出,特別是年輕一代,有些人甚至都已經達到玄氣階段或者鬥氣八階,我怕你這次複出會困難重重。”

“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我晏殊還有這麼多人惦記著,不錯,真的不錯!”晏殊苦笑道,“父親,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報仇!宴家一百多人的血就這樣白流了嗎?為什麼要對我下禁製?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晏殊仰天長嘯!

“殊兒,為父最後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晏殊的父親晏南天看了周圍十多名黑衣蒙麵人,這些黑衣人的功力都是深不可測,至少當時的晏殊根本無法感受的到他們到底有多強。

“父親,您說。”晏殊看著身邊無數的屍體,淡淡地說道,沒有人知道此時晏殊內心的傷悲,死去的都是他至親的人。隻是他知道,那個時候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他們父子麵對的是十幾名超級高手的圍殺,一旦情緒受到影響,勢必給敵人留下機會。

“忘記今晚的事情,不要為父親報仇。做一個平凡人,不要像父親一樣身不由已。”晏南天,使出畢生絕學混元掌,以一股柔和的力量將晏殊送出萬米之外的地方。“走!不要讓為父死不瞑目!”晏南天運用傳音功吼道。“你在這裏幫不上什麼忙,快點走!”晏殊含淚站起身來,血氣攻心,猛地噴了一大口鮮血,然後向著宴南天方向看了一眼,灑淚而去,沒有什麼猶豫,他要讓那些人為晏南天陪葬!從那以後,他四處打聽晏南天的下落,卻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晏殊不禁又回想起宴家滅門的最後一幕。

“原來是晏南天前輩在你身上下了禁製,怪不得這些年你的修為進步這麼慢。”司馬淩風醒悟道。

“事實上,這五年來從來沒有修煉過,因為我找不到修煉的理由。有時候想想,這幾年的生活雖然平淡,卻很閑適,沒有紛爭,沒有殺戮,沒有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真的很好。”晏殊道。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複出呢?既然你喜歡那種生活,大可不用理會世俗的事情。隻是可惜少了一代高手……”司馬淩風問道。

“有些事情恕我無可奉告。”雖然晏殊很相信眼前這人,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牽涉的人多了,變數也就大了。“對了,你剛才說的真相是什麼?”

“這個……其實……其實,那個……我隻是被仇家追殺自知不敵,在鎮上看見你,才出此下策變相的向你求助。”司馬淩風銀白的長發在夜風中飄散著。

“趙猛隻有六階實力,與你不相上下,應該說即使你鬥不過他,自保不成問題,為什麼還要拉上我呢?”晏殊問道。

“趙猛是鐵血門的人,練有鐵血神功,雖然隻有六階實力,但是真正發揮起來遠比七階高手更可怕。”司馬淩風看了看亂石陣,無奈道。

“怪不得剛才趙猛麵對我們兩人還可以遊刃有餘,似乎並未盡全力。好了,司馬兄,我得走了,有些事必須要麵對啊!”晏殊向著曦陽鎮方向走去,背身向著司馬淩風擺了擺手。

晏殊來到曦陽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月華如水,一束皎潔的月光透出窗欞照在站在窗前的晏殊身上。此時晏殊閉目思。十天前,當他在隱居地“泉山”漫步時,一支蘊含著極強內力的翎羽箭從身後射來,晏殊聽聲變位,讓開翎羽箭。“哈哈……好!很好!修為還在。是時候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了。”讓晏殊驚訝的是他根本就無法判斷那人的方位,更別說修為了。晏殊拔下剛剛射到前麵樹幹上的翎羽箭,上麵釘著一片錦緞,上麵寫著幾個遒勁有力的神州文字:宴家滅門,真凶逍遙。若報此仇,金城可破。

“金城可破?金城,到底是不是指風雲堡?為什麼事隔五年,還有人把這件事翻出來,又來通知我?那人是誰?真凶又是誰?”晏殊琢磨著這些問題,卻絲毫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有一點晏殊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局。不管設局人是好意,還是壞心,或者根本無所謂好壞,他隻是局中的一個棋子。晏殊本來可以繞開這個局,過著他自己的生活,像晏南天說的那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忘記宴家的滅門。可是那一句“真凶逍遙”讓他懷疑起五年前被他滅殺的那些“真凶”,宴家滅門的那天晚上他感覺的到那些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他所能匹敵的,可是後來的複仇之路卻是那麼的順利。這些疑問讓晏殊有理由入世。

晏殊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光,雖然皎潔,卻透發著一股寒意,來到桌案前,展卷提筆。書下一行他默念了無數遍的文字:

“道是那萬裏迢迢,一生隻為一相識。縱使相識未曾相知。”

一段他無法忘記的文字,卻又根本想不起來是什麼人寫的。每次他想起這段話,就會感覺內心無比得痛楚。

“轟……轟……轟……”。晏殊感覺整個房間在劇烈的搖晃,他住的是一樓靠近樓梯的房間,眼看整個客棧將要坍塌。晏殊直接從窗戶躍出,隨即運行體內的靈氣,利用禦陣訣精髓,將靈氣散布在整個客棧周圍,形成一層靈氣保護屏障,使得客棧不至於倒閉,否則客棧裏的客人都將被埋在廢墟下麵。待到震蕩結束後,晏殊才撤了靈氣保護,此時,他感覺到非常的疲憊。五年時間沒有修習功法,突然間耗費全身功力支撐了這麼長時間讓他感覺有些吃不消。

這時,已經有大隊的曦陽鎮官兵進入了客棧。圍觀的人都被官兵阻擋在客棧門外,隻有少數修行者得以進入客棧。在神州和炎州,修行者是得到國家承認的,也就是說他們的權利已經不僅局限於修行界,甚至可以幹預國家重大政策的決定。當然,在國家麵臨危機的時候他們也有義務出手相救。

晏殊也跟著進入客棧,帶隊的軍官看了晏殊一眼,揮手示意守門的兵士不要阻攔。

很顯然剛才的巨大震蕩是修行者強大的鬥氣一瞬間完全散發所導致的。來到散發鬥氣的房間裏,已經有一小隊官兵和幾個修行者在輕聲交談著什麼。“成風、成雲二位堡主,他們怎麼?……”一個身穿紫衣的老者驚訝道。

也難怪老者驚訝,這裏的場麵可以說是充滿了戲劇性。成風、成雲各持一柄利劍相對彼此站立著,可是各自的利劍卻都穿透了對方的心髒,兩人就這麼僵硬地站立著,眼裏充滿的恐懼與不可置信的神色。

“對,就是風雲堡兩位當家的。昨天太守大人還親自招待了二人,我當時還在場,但是為什麼,他們會自相殘殺?”一個官兵疑問道。其實從二人的眼神與戰鬥場麵,有點智商的人都可以知道他們是被人以絕對龐大的功力操控劍勢走向,引導劍勢刺向對方要害,且引發真氣碰撞,而且是一招斃命。如果真的是成風、成雲內鬥,兩人修為都差不多,不可能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

“成風、成雲作為當代絕世高手,竟然被人一招斃命。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另一個修行者說道。

晏殊想到一種可能性,他們的死和他有巨大的關聯,他正準備從成風成雲身上尋找當年宴家滅門的真相,可是還沒行動,成風、成雲就被殺了。可是殺手似乎並不想隱瞞些什麼,要不然直接偽造一個打鬥場景不是更好?隻有一種解釋:對手就是要讓晏殊知道成風、成雲是被人所殺。並且會讓他沿著已經設好的路走下去。

晏殊知道,他的複仇之路還沒有結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隻是他不知道是坎坷還是平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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