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這篇文章原登在《文星》第五十一期(1962年1月1日),是《封麵人物介紹》專欄。發表後,2月25日的《自立晚報》、3月5日的《十字論壇》(196號)、3月10日的《自治》半月刊(85號),以及後來訪問出的一些專集如《中西論戰與胡適》《中西文化論戰》《胡適哀榮集》等都曾轉載。另外在許多報章雜誌(如《自立晚報》《民族晚報》《自由報》《新聞天地》等)上麵,也都有討論到這篇文章的文字。
在發表《播種者胡適》的同一期《文星》上,我還代做了一篇《胡適的經曆和著作》,尚簡明實用。後來胡適去世,中央社的通訊及台港各報章,都是照抄我這個記錄的。現在我把它附在後麵:
胡適(1891—1962)字適之,安徽績溪人。美國康奈爾大學碩士,哥倫比亞大學哲學博士。曆任北京大學教授、係主任、院長、校長,光華大學教授,中國公學校長兼文理學院院長,中華文化教育基金會董事兼編譯委員會主任委員,德國普魯士學會會員,駐美大使,美國國會圖書館名譽顧問,哈佛、哥倫比亞、加利福尼亞、普林斯頓各大學教授,Gest圖書館館長,“國大”代表,“中央研究院”院長,“國家長期發展科學委員會”主任委員。主辦刊物有《競業旬報》《留美學生季報》《新青年》《每周評論》《努力周報》《現代評論》《新月雜誌》《大公報星期論文》《獨立評論》。著作有《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即《中國古代哲學史》;卷中,即《中古哲學史》前七章),《短篇小說》(選譯,第一集、第二集),《嚐試集》(新詩),《胡適文存》(一、二、三、四集,《胡適論學近著》第一集即文存第四集),《章實齋先生年譜》,The Development of the Logical Method in Ancient China(即《先秦名學史》),《新學製國語科教科書》(初中用,與顧頡剛、葉紹鈞、吳研因合編),《戴東原的哲學》,《詞選》(選編),《白話文學史》(上卷),《廬山遊記》,《人權論集》(與羅隆基、梁實秋合著),《神會和尚遺集》(校編),《胡適文選》,《中國中古思想史長編》(前九章,油印本),《淮南王書》,《中國文學史選例》(卷一,古代),《中國中古思想史的提要》(十二講),《四十自述》(第一冊),The Chinese Renaissance,《哲學的改造》(與唐擘黃合譯),《南遊雜憶》,《中國新文學大係》:《建設理論集》(選編),《張菊生先生七十生日紀念論文集》(與蔡元培、王雲五合編),《藏暉室劄記》(即胡適留學日記),China,too,Is Fighting to Defend a Way of Life,《胡適的時論一集》,《我們必須選擇我們的方向》,《齊白石年譜》(與黎錦熙、鄧廣銘合著),《水經注版本四十種展覽目錄》(北大五十周年紀念),《台灣紀錄兩種》(與羅爾綱合校編),《胡適言論集》(甲編;乙編),《丁文江的傳記》,《中國新文學運動小史》。
附錄一 由文章談到胡適(馬五先生)
我不會寫文章,卻喜歡讀別人的文章,自信也有些鑒別文章好壞的腦力(不敢說是智慧)。最近在台北出版的《文星》雜誌上,看到李敖先生所寫《播種者胡適》一文,回環洛誦了好幾遍,認為這是一篇好文章,因而我要談談個人的感想。
李氏這篇文章的好處,就在他以平實客觀的態度,把一個現代學人胡適的思想言行,扼要地敘述出來,褒貶意義都有,可算是縮影的《胡適評傳》,而其文字組織和語意構造方麵,也表現了達、雅的功夫。
胡適是人,人的思想言行——尤其是學問之道,絕不會沒有可資批評的地方;但批評必須從大處著眼,而且要抓著癢處,深中肯綮,才能夠叫人折服。譬如近來有許多人批評胡氏在亞東區科學教育會議席上,講演“發展科學所需要的社會改革”這項學術性的問題,我就未見有可以駁倒他的言論,而多是斷章取義地加以斥責,實與學說辯難不相幹。這話說來甚長,非短文所能盡,我隻是盼望能有對於胡氏主張我們不再以“東方精神文明”孤芳自賞,而由衷地接受西方科學文明,使科學思想在東方文化裏生根的說法,提出強有力的論據來駁倒他,使我先睹為快,光是罵他搞《水經》與《紅樓夢》考據為言行不符,那就難怪他要說You can’t beat something with nothing了!
談到胡適的政治思想,他一貫地提倡民主自由生活,讚成一點一滴地創進,卻不主張采取過激的手段,這確如李敖先生所下的判詞:“說他叛道離經則可,說他洪水猛獸則未必。”無可否認的事實,胡氏現有的社會地位和聲望,乃是咱們朝野人士在近二十餘年間捧起來的,而以在朝者捧他的力量尤多。當此亙古未有的國難時期,他受政府征辟,回來主持“中央研究院”,依然彈彈民主自由的舊調,而不改其一點一滴創進的思想,似乎不必予以打擊——根本就不必要。我無意於捧胡適,他亦用不著我來捧,隻覺得國家培養一個學人頗不容易,若要摧毀他,那就有如粵語所說的“易過借火”,何必呢?(《自由報》第201期,1962年1月17日香港出版。馬五先生即雷嘯岑先生。)
附錄二 誰是新文化的播種者(葉青)
最近有人告訴我:“你看到某刊了嗎?裏麵有三篇胡適及他對東西文化以及其他有關問題的文章,你的意思怎樣?”我於是把某刊找來看了。我對於《播種者胡適》一篇想發表一點意見。這倒不是參加另一篇說的反胡擁胡之爭。我固不擁胡,但亦不反胡,評胡則有之。評胡是衡人論事。但是我的評胡不是單純的衡人,而主要還是論事。其中包括論學在內,是不用說的。
我為什麼隻對《播種者胡適》一篇發表意見呢?因為另外兩篇,如《恭賀新禧》,實在沒有談好多問題,毋庸置喙;而《超越傳統派西化派俄化派而前進》,是很好的文章,持論公正,就是它所解釋的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我都讚成,與我所批評的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不同。所以我對於《恭賀新禧》和《超越傳統派西化派俄化派而前進》一篇也提出不少的更正來,實際上還有大加補充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