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大調(1)(3 / 3)

麵對幾間破敗的校舍,麵對幾十名山村小孩,你沒有猶豫,毅然走進了教室,學生把你團團圍住。這使我感到,在家鄉你要喧賓奪主了。分手的時候,你站在學生一邊,列隊目送著我。這情形叫我感動,也叫我慚愧。這以後就頻頻傳來了家鄉學校的喜訊,普及率、教學成績,那枯燥的數字正是有了心血的沐浴和汗水的滋潤才會溫順地曲線上升啊。你度過的艱難我想象不出,和你相比,我自覺枉為教師。因為你,我才重新認識教師的價值,也正是因為你,我敬慕所有默默奉獻的人民教師。家鄉的五年,你付出了成倍的代價,承受了生活與工作的重壓卻毫無怨言。

我總也想不透,家鄉的孩子怎麼會像磁石般吸住了你的心。那年,你終於考上了師範,我以狂喜的心情迎你“跳農門”,想不到你給我的竟是蒙蒙淚雨、滿腹惆悵。你喃喃地說:“我走了,可苦了這班孩子。”臨走的時候,你給學生每人贈一本粉紅色日記本,而學生卻送了你四十裏山路。一路上你淚水不斷,有說不盡的囑咐,弄得大家心都碎了。

兩年前,你留城任教,我特地為你買了盞台燈。你在燈下寫下了的誓言:“讓我的生命從現在開始吧!”我知道你指的是作人民教師的生命價值。從此,為你專用的台燈就超負荷地燃燒著。白天,你披著晨曦去幾裏外的學校上課;晚上,你在柔和的燈光下勞作。而我,每天都做關於蠟燭的夢,醒來說與你聽。你說:“做蠟燭不好嗎?既燃燒了自己,又照亮了別人。”那種執著的天真竟與多年前的你一樣,我還能說什麼呢?

今夜無月,有微雨初降,這使我想起十年前那個微雨的夜晚。在你人生的年輪轉了二十九圈的時候,你教師的生涯也整整十年了。你忘了,但我忘不了,全家正準備為你而歡慶今宵,可你卻托人送回了一張紙條:“為了慶祝四(2)班獲得教學成績、第二課堂活動、學雷鋒做好事三個第一,今晚舉行學生與家長聯歡,請別等我。”別等,孩子們已經睡了,我獨坐窗前,是祝賀還是報怨?我說不出。簾外雨潺潺,我隻能說:“今夜又微雨。”

鈴聲的變遷

學校下課的音樂聲響起來了,學生們歡叫著跑出教室。我忽然想起上小學時學過的一篇課文,起首一句便是:“丁零零”下課鈴響了。可兒時的校園裏卻不是什麼鈴聲,而是由一截吊著的鐵軌發出的“當當”聲。於是寫的類似的作文就成了:“當—當—當—”下課的鍾聲響了。姑且就叫做鍾吧,要不那截鐵軌該叫做什麼呢?可那鍾聲也是很悅耳的,敲鍾的老人能變化出各種不同的節奏:急促的是集合;敲一下,一停頓,然後連敲兩下,如此反複是下課。小學的時光便在這日複一日的鍾聲裏度過了,可直到畢業也不知那“丁零零”是個什麼動靜。

到了中學,鐵軌變成了一口真正的鍾,於是那“當當”聲也便是真正的鍾聲了。真正聽到鈴聲,還是一次到城裏參加一次競賽。那鈴聲很是刺耳而且急促,遠不如鍾聲那麼悠揚。後來上了師範,聽到的也是這急促的鈴聲,那鍾聲便在記憶中慢慢淡去了。

師範畢業後,我在一個小縣城的一所小學裏任教。小學校裏用的也是電鈴,可在一棵老梧桐樹上居然也掛著一截鏽跡斑斑的鐵軌,原來城裏的小學也有使用鐵軌的曆史啊。過了幾年,電鈴也不用了,取而代之的是電子音樂的聲音,於是三種不同時代的報時工具同時出現在校園裏,仿佛一段凝固的曆史。

後來學校搬遷,那段鐵軌被丟棄了,電鈴也被扔在一邊。我把它撿了來,接上電源,居然還“丁零零”響得清脆。還能用,卻被時代淘汰了,我無奈地把它放到一邊。於是上班的日子便在那一成不變、反複重複的簡單樂聲裏流逝,忽而就留戀起兒時那悠揚的鍾聲來。

現在的孩子該用怎樣的象聲詞來形容現在下課的聲音呢?

幸福的理解

細想人的一生,最需要麵對和學習的是什麼?我認為是怎樣生活,通俗地說就是怎樣獲得有價值的人生,而這一切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我們對生活的態度。麵對生活,我們發現什麼,追求什麼?

世界給我們的本是一個客觀的存在,我們眼睛看到的和我們的理解所能認識到的是不同的側麵。往往我們的態度和感受區分出了各個輪廓,也因此區分了我們和別人。

一個優秀的教師就在於:他善於挖掘與培養每個學生自身的素質;他善於幫助和引導每個學生在自身的優點上成長與發展;他善於鼓勵與認可每個學生在每一個時段內取得的自信和驕傲;他能讓學生接受健康的積極向上的信念,他能讓學生在成長中健康地去理解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