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也向我列舉了他在家因調皮而闖下的“禍”,表示一定配合老師好好培養孩子良好的行為習慣,使他能夠靜心學習。
我曾對“快樂學習”有過誤解。對於學生不交作業,或者是犯下的那些“不起眼”的錯,我總是一笑而過,告訴自己,要給他們一個寬鬆的學習、心理環境。童年要快樂,童年要少苛責、少嗬斥……
可結果是,學生學會了散漫。課堂紀律渙散,嚴重影響了學習效果,這樣沒有嚴格要求,放任自流,就是快樂的嗎?他們就擁有了快樂的童年嗎?這就是對童心的尊重嗎?
後來的工作實踐告訴我:尊重並不代表放任,而是更嚴格的要求。
馬卡連柯在《我的教育經驗中的若幹結論》一文中曾明確表述:“我的基本原則——我認為這不僅是我個人的基本原則,也是所有蘇維埃所有教師的原則——永遠是盡量多的要求一個人,也盡可能多的尊重一個人。實在說,在我們的辯證法裏,這兩者是一個東西:對我們所不尊重的人,不可能提出更多的要求。當我們對一個人提出很多要求的時候,在這種要求裏就包含著我們對這個人的尊重,正因為我們向他提出了要求,正因為他完成了我們的要求,所以我們才尊重他。”這就是馬卡連柯尊重與要求相統一的原則。尊重的教育是充分信任兒童的力量和能力,把他們當作正常發展的人,引導他們形成正確的價值取向,引導他們向健康的方向發展,這才是真正的尊重。
找一個理由去幫助學生
我常常提醒自己,“趨樂避苦”是人的天性,學生是人,所以學生也會趨樂避苦。所以如果學生不想學,我們要想辦法幫助他們,使學習變成一件快樂的事,使學生在學習過程中找到成就感。我還提醒自己,人是感性和理性的共同體,學生是人,所以學生也會有感性超越理性的時候,所以如果學生犯錯誤,我們要理解他們的感性甚至是任性,幫助他們日漸走向理性的成熟。總之,學生是一個最需要幫助的群體,年輕人的成長路上很需要有人推一把,拉一把。
我以為我懂得了許多,但有一點我幾乎忘記了。直到這次讀學生的隨筆,讀到他們回家向父母要錢回校時,我一下子想起了多年前我自己上學時,每次向父親要錢、得錢後花光錢時的心境。熟悉的情景,令我想到了母親,想到了父親,想到了哥哥姐姐……
我告訴自己,就憑著學生這些來之不易的錢,我們也應該義不容辭地幫助學生學習好文化,學習好做人的道理,這比前麵的任何一個理由都要更充分。
鄧莎莎的隨筆
回家後感覺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到了要回學校的日子。想起離開學校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剛剛發生。
回家的原因有兩個:一是休息,二是囊中羞澀,要回家補充“能源”。每當這時候,心裏總是很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才回家一次,張口卻總是要錢,我對父母充滿了愧疚,所以回家積極地替父母分擔家務,想以此來減輕內心的罪惡感。
與上次回家一樣,這次也需要200元。本以為上次拿了這麼多,剩餘的就當這個月的夥食費算了,這次就不用拿這麼多。哪知道要交什麼資料費、練習費等雜七雜八的錢,細細一算,還是需要200多元。與其一次痛一點還不如一次痛個夠,我索性把以後將要交哪些項目的錢都跟父母說了,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這幾個月來花的錢與我之前計劃好的範圍出入太大了,我感覺這個學期用錢特多。
這個月回家,爺爺病了,家裏花了不少錢,家裏的經濟比上個月還要拮據。當爸爸把錢遞給我,接過那些錢時我感覺很沉重。
果真是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又是萬萬不能的。難怪有人為錢著迷和瘋狂。
劉凱的隨筆
月末了,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打個電話給母親,目的隻有一個——要錢。
人家說,讀書人像皇帝公主,在校好吃好睡,回來又可領到“工資”。父母好像上輩子欠了他們似的,要做牛做馬好生伺候著皇帝的衣食。父母就好像取款機一般,總好像有取不完的錢,可誰也不知道取款機裏的錢是從哪裏來的,隻知道隻要自己想要,那取款機裏自然會出錢的。
母親說話的聲音很低小,她說這段時間頭疼,肚子又疼,似乎說完這句話她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但還是強裝著堅強地說沒事。我知道媽媽一定像我一樣想多了,頭就痛了。
她問我下個月要多少錢(為了省電話費她每次都直接進入話題),我說要350元。“要那麼多啊?”我聽到了電話那頭她小聲地嘀咕著,好像在和自己說,不願讓我聽到,又好像說錯了什麼似的後悔了……我趕緊解釋道:“我打算買校服了,別人都買,我不買顯得太獨立了吧!還有這月要交60多元的資料費,再加生活費200元……”其實我真的不想再解釋下去了,解釋太多錢也不會從天而降,反而使得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刺痛彼此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