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驚變(1 / 3)

急躁的馬蹄聲,打破了清晨上京城的寧靜。早早起來撐開鋪子,準備賣早點的湯包劉看著如風一般飛馳而過的駿馬,馬上一抹紫色劃破了清晨潮濕的水汽。

“了不得!是紫甲驛卒。看來要出大事了。”湯包劉搖著頭,眉頭皺了起來。他清楚地記得,四十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清晨,兩個紫甲驛卒一前一後以比這更急迫地打馬來到上京。據說一路上累死良馬數匹。十天後,蒙族和南越打了過來,上京被迫遷都。

皇城乾天大殿,武治皇帝端坐在龍椅上,尚戒國師陪在一邊。商務府王直府丞宣讀完本月的財務收支情況。一天的早朝進入尾聲。

“稟萬歲。玉門關紫甲驛卒八百裏加急!”高聰站在殿外,高聲稟傳。

“宣!”武治帝看了看旁邊的尚戒國師,“莫非這蒙族蠻子有什麼異動。”

武治皇帝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安靜的乾天殿裏清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眾文臣緊張地相互看了一眼,沒敢說話。武官們威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個身穿紫色皮甲的驛卒奔跑進寂靜的乾天大殿。啪啪地腳步聲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驛卒從懷裏掏出一封密件,高舉過頭,跪在乾天殿的青玉石板上,“陛下,玉門加急。蒙蠻可力汗集蠻兵五十萬,已經駐紮在距離玉門三百裏的呼倫丘地一帶。”尚戒接過密件返回到武治旁邊。將密件交給武治。

殿上眾文臣頓時嘩然。蒙族狼騎,那是曾經追在他們屁股後麵,呼嘯著收割生命的噩夢。武治皇帝有些鄙夷地看著這一種文臣。心道:“朕的天下,怎麼能靠這些懦弱的酸儒來治理。”

“張神將!”武治帝斷喝。

“陛下!”紫盔神將張哲揮大氅走出隊列,足底的牛皮艮山靴清脆地跺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震得一眾文臣靜若寒蟬。張哲抱拳看著武治,眼中像冒出了火。

武治皇帝滿意地看著張哲,淡淡說:“何如?”

“蠻賊皮癢,自有臣將讓他知道,什麼是大天國威。”張哲心中的血像燒起來一般。父親張鐵忠四十年前命喪玉門,賊兵破關而入。這是張家的恥辱,也是張家的家仇。如今蠻賊又至,正是國仇家恨一起算的時候。

“大天國威!橫掃蠻賊!”眾武將齊齊踏前一步,聲浪裹著殺氣回蕩在乾天大殿中。

“好!好!好!”武治帝站起來,連喝三聲。被迫遷都的恥辱,每個皇家子嗣都不敢忘記。“張神將,朕給你紫晶槍騎兵二十萬,紫晶刀兵三十萬,紫晶盾斧兵十萬,再加上駐守玉門的十萬紫晶槍衛。從今天開始,你便是玉門紫盔元帥。打上呼倫,取可力狗賊的頭顱來見朕。哈哈哈,好蠻賊,朕不去找你,你卻來送死。”

“諾!”張哲單膝跪伏在地,叩謝之後,退回班列。

“陛下,是否等小活佛回來再行打算?如此開戰,不免造成眾將士不必要的傷亡。”尚戒低聲在武治耳邊說。

“國師,想那小活佛至今不知去處。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而蠻賊已經扣邊。你卻要朕如何能等。”

“陛下,莫如先自堅守玉門,待小活佛回來再行進攻蒙國。想這戰爭也不是一年兩年能打完的。蒙蠻擅長野戰,騎兵眾多。貿然出關征伐,怕是以我之短,攻敵之長了。”

武治聞言坐回龍椅,仔細思量了片刻。“張元帥,抵達玉門後,先自堅守。待朕傳令,再行攻伐。”

張哲異樣地看了看尚戒,點頭應諾。

在林邊對歌的瑤人男女笑著走向法如等人,附近潑水的瑤人看出熱鬧,紛紛拎著木盆、水瓢走了過來。

山花一妹大膽地看著林桑,嘴角一抹笑意,像山坡上豔麗的奇克花。

“對歌!對歌!”圍在旁邊看熱鬧的瑤人齊聲呼喊著,有些興奮地摘下頭上的青巾揮舞著。

法如微笑著看看已經有些呆滯的林桑。“林桑施主,你的歌聲優美,想來這對歌是難不倒你的。唔,記憶中瑤人的情歌唱到情投意合,就可以住在一起了。然後就會結婚生子。”

法如嘀咕著想了想,“哎呀,不行啊。林桑施主怎麼能和這位一妹結婚呢?”

林桑心道,你終於明白了一回。兩個女的怎麼能結婚呢?卻轉而聽法如道:“你們結了婚,那不是也要住在這裏。這卻是不行的。想來你是要回家的,不過你放心,我去和巴依聖使說一下,等你們結婚後,讓這位一妹跟著你走。”

林桑無奈地看著一副釋然表情的法如。感覺和這個不通事理的和尚解釋生理問題,實在不亞於對牛彈琴。

香雪和鄭關看白癡一樣看著法如,鄭關再次懷疑此次拜師的正確性。香雪看了看一臉為難的林桑,笑著打趣道:“阿桑姐,你的歌聲在咱們鎮子誰不稱讚。唱一個,把這南越的小娘子勾搭回去。想來也是個相當出彩的事情哩。”

“林桑施主的歌聲確實動聽。小僧雖隻聽過一次,卻一直記憶猶新。”

林桑記不得什麼時候在這和尚跟前唱過歌,還在猶豫,卻聽那山花一妹,嘰裏咕嚕地說道:“這位客家阿貴好大的麵子。我們這麼多瑤人兄妹,難道還請不動你的一首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