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曲送別(2 / 3)

安化順著紫潭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哦,稟殿下,那小和尚是最近幾日到皇宮來的,聽說來的時候萬歲都去迎接了。不過宮裏有個大不敬的傳言,奴才不知當講不當講。”

“在我麵前有什麼不敢說的,說吧,我還就愛聽聽這宮裏的流言蜚語。莫不是說這小和尚是父皇的私生子。”這樣說著,紫潭自己都露出了淡淡的吟笑。

安化聞聽大驚,噗通跪在地上。“奴才們怎敢如此大逆不道。我大天朝,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敢說那樣的昏話,殿下嚇壞奴才了。這留言卻是與國師有關。”

“起來吧,起來吧。看把你嚇的。與那老和尚有關?是怎麼說的?”

安化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低聲說:“都傳言,這小和尚是國師的……私生子。”

“哦?嗬嗬,有意思,想那老和尚一天一本正經的,仗著父皇的寵幸,連我們這些皇子都不放在眼裏。嘿嘿,沒想到,也是個到處留情的淫僧啊。”

“這些都是奴才們胡亂說的。殿下聽聽就當個笑話,可做不得真啊。”

“這不用你說。去把那小和尚叫過來,我來問問他。”

安化應了一聲,快步走到法如麵前,“佛爺,我家三殿下請你過去一敘。”

法如看著身前這個尖聲細氣的男子,一直想不明白,一個男人是如何變成這樣。順著安化的目光,法如看到傲氣地看著這邊的紫潭,淡淡地說:“阿彌陀佛,貧僧著實走得累了,還是請你家殿下過來一下吧。”說著,法如慢悠悠地盤腿坐在地上。神念操控著空氣形成一個薄薄的氣墊,衣衫自然地垂在氣墊上,沒有沾到一點灰塵。

“你!我家殿下是當朝萬歲的三皇子,你怎可如此怠慢。”安化又是好氣,又是驚訝。難道這小和尚真的是國師的私生子,怎的如此不識抬舉。

“這位施主此言差矣。小僧累了,自然要休息。那位施主有話要和小僧說,自然要來找小僧。這是天道,也是順其自然。眾生平等,作為出家人,怎可有上下尊賤之分。”法如語氣平淡,神色坦然。

安化哪遇到過這樣的情景。見法如竟閉上了眼睛,安化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回翠微亭。“殿下,這小和尚好生無禮。竟要你過去找他。”

“哈哈哈哈,好大的威風。難道這些和尚真的都騎在皇家的頭上來了麼?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和尚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紫潭把酒杯仍在地上,白玉雕刻而成的杯子頓時摔得粉碎。站起身來,紫潭冷笑著走向法如。安化在後麵對眾侍衛招了一下手,一眾人跟著紫潭走向法如。

“這位大師,不知師承何人?”紫潭走到法如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地上的法如。

“師尊法號智覺。”法如依舊閉著眼睛,神念卻散發開來,感受著四周的變化,打量著走過來的眾人。

“智覺?聽著有些耳熟啊。安化,你可知道護國寺有哪位大師名叫智覺?”紫潭皺了皺眉頭,感覺智覺這個名字很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從哪聽說過。

“殿下,護國寺中宏、悟、靜、參四代高僧,卻是沒有一個法號智覺的。”

“哦?這位大師不是來自護國寺?”

“小僧並非來自護國寺。”

紫潭聞聽收了收輕視之心,一個不是護國寺的僧人能如此自由的進出皇宮,看來這個小和尚或者自身自有本事,或者師承大家,唔,難道真的是國師的私生子?不會這麼荒唐吧。“敢問大師來自哪個寶刹?”

“香積寺。”香積寺?紫潭又是一愣,這個寺廟沒有聽說過,難道是哪個窮鄉僻壤的小廟宇。正思量著,隻聽法如繼續說,“施主可能不知,香積寺是國疆的一個小廟。隻有師傅和我兩個人。”

紫潭聽得更是詫異。這樣一個小和尚怎麼會來到皇宮,而且受到這麼高的待遇呢。紫潭沒有繼續再問什麼,“既然大師累了,那就多多休息。”說著向安化招了下手,轉身走了開去。走出一段距離,把安化找到耳邊,“給我查查這小和尚的來曆。智覺,這個名字真的好耳熟。”

靜靜地漂浮在湖麵之上,黑夜裏的法如仿若幽靈一樣隨著晚風和水波蕩漾。神念一部分融入到水裏,一部分融入到空氣裏,一部分探查著整個皇宮。

禦花園的下人們都已經回房休息,靜悄悄的夜裏,隻有風聲和碧水拍岸的聲音。偶爾一隊夜間巡邏的黃衫侍衛走過,卻是完全察覺不到法如的存在。

法如瘋狂地修煉著自己的神念,想到失蹤的毛頭,變強的念頭占據了法如整個思想。眉心聚集的暗灰色氤氳之氣越來越多,但法如卻全未察覺。如果智覺尚存的話,一定會製止法如的瘋狂舉動,修煉如來功法怎可如此急躁冒進。自然之道才是正道,如此混亂的心境是無法承受神念提升的衝擊的,也許還沒有得到有效的提升,法如已經被雜亂不純的神念控製而導致精神錯亂。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個天才必然會夭折了。不知不覺的,法如遇到了他人生的第一個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