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第九章是一個平淡的鋪墊。十是一個整數位,從情感上,我將故事的轉折放在第十章。如果能夠把握好的話,我希望每個整數位都能給大家以驚奇。盡管這是不符合斐波那契比率的,嗬嗬。另,感謝一周來大家的關心,群裏朋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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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色的宮牆,褐色的柱子、回廊,紫色的琉璃瓦。陽光照耀下的皇宮內城厚重而不失華麗。法如身體擺成一個大字,仿佛沒有骨頭一樣軟軟癱在紫萱殿頂部的簷牙上曬著太陽。
早晨尚戒的一席話還在耳邊回蕩,擁有強大神念的法如忽然感覺自己的心是孤單的,師傅走了,沒有人再教導他,毛頭沒了,他又失去了一個朋友。
一個十九歲的少年,一時衝動離開了萬裏大山,在這俗世之中該怎樣生活?找個徒弟,吃吃喝喝,這樣簡單的人生是否就是成佛的真諦?入世、出世,自度、度人,一連串簡單的選擇,竟讓法如一時想得癡了。不顧一切瘋狂地觸摸著陽光的分子,神念在極速地提升,法如的心境卻蕩起了漣漪。
“國師,如何?”見尚戒走進來,武治帝放下書卷問道。
“貧僧隻能盡力勸服小活佛,究竟結果能如何。貧僧隻能說:盡人事,聽天命。”尚戒平靜地說。
“聽天命麼?朕名為天子,難道天還會拒絕朕麼。剛剛滅夷城八百裏加急送到朕的麵前。國師可知所謂何事?”
“來自滅夷,定是關於南越蠻夷的消息。貧僧聽宏海說在土番之時便遭遇過南越夷人的刺殺,莫非南越人已經知道了小活佛現世的消息。……連不善探查消息的南越國都知道了,那蒙國豈不是……”尚戒心中一驚。活佛是來消除戰火的,卻也將戰火引發,阿彌陀佛,造化弄人。
“國師所料甚是。不足十天時間,我滅夷將士堅守不出,仍然死傷千餘。國師,南越莫不是發狂了麼。而且紫盔神將張哲派人來報,蒙國各族調動頻繁。一場大戰即將開始了。”武治說完,靜靜地看著尚戒。
尚戒稽首道:“貧僧自會盡快說服活佛。保我大天國泰民安,保天下黎民不遭戰亂之苦。”
武治點了點頭,重新拿起書卷,正是《天朝威化史》。“國師,據記載,智覺禪師到我大天國時看起來四十餘歲年紀。祖父曾說隨看不出智覺禪師的真實年齡,但與禪師交談時,隻覺其見識廣博,談吐風雅。但現在看小活佛,卻真的仿佛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國師,這小活佛真的已經到了返老還童的境界了麼?”
“陛下,貧僧也深有懷疑。貧僧大膽猜想,也許這小活佛真的隻有十幾歲,但一身精深的功法修為卻是做不得假的。宏海師侄也曾看到活佛以神功除敵,而且身邊仿佛有其他修士相助。如果小活佛真的隻有十幾歲,那反而是陛下的幸事。貧僧還不至於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都沒有辦法說服吧。”
武治帝點了點頭,“有勞國師了。我大天朝的國土基業,朕絕不允許葬送在朕的手裏。”武治皇帝握緊手中的《天朝威化史》,仿佛要將祖宗的神威加注在自己身上。
“安化,聽說最近又選了一批秀女進宮。卻不知有沒有可人兒的。剛從北疆回來,你這奴才是想不到那的女子有多醜。這幾個月可苦了我了。”三皇子紫潭帶著幾個侍衛、侍從,坐在禦花園裏的翠微亭裏飲酒。內侍安化恭敬地站在旁邊,精心伺候著。
“三殿下,您應該知道,皇上獨愛精兵幹將,這選秀女都由三年一選改為五年一選了,而且知道皇上心不在此,各地的官員們做事也不用心。這秀女是一年不如一年。”看了看周圍,安化低聲湊到紫潭旁邊說,“還不如麗青坊的姑娘們招人疼。殿下應該已經三個月沒有去看青青姑娘了吧。”
提到青青,紫潭頓時感覺一真酸麻,舒爽:“嗬嗬,青兒確是世間少有啊。恩,看來明天要跟陛下說一聲,這京城的紫凱營我要去慰問一下,順便與眾兵士切磋一下技藝。啊,哈哈哈。”
安化當然知道這“慰問”也許等出了內城就變成去麗青坊了。於是乖巧地說:“那奴才去告知張護衛一聲,明天安排幾個有眼色的侍衛陪殿下同去。”
“好,好,嗬嗬,還是你這奴才會辦事。”紫潭滿意地將白玉杯中的陳釀一飲而盡,持箸夾起一塊兒紅燒香肉,正欲填進嘴裏,卻看到一個小和尚晃晃悠悠地在遠處閑逛。
“安化,那邊那個,對就是那個小和尚。哪來的啊,怎麼在皇宮裏亂逛。護國寺現在這麼沒規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