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不易,過則難免,問題在於對待過錯的態度,“改過從善”不失為明智之舉。
一、過則勿憚改——對待自身過錯的正確態度
更過人皆仰之。孔子認為,對君子而言,“過則勿憚改”(《子罕》),有過錯,不要害怕改正,而且“改之為貴”(《子罕》)。孔子以“苟有過,人必知之”為“幸”(《述而》),其弟子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孟子·公孫醜上》)。之所以“過則勿憚改”,正如子貢所言:“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子張》)既然改過會得到人們的尊重,那就不必擔心改正過錯。“小人之過也必文”(《子張》)。文過飾非則是“小人”之所為。
不遷怒不貳過。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不遷怒,不貳過,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者也。”(《雍也》)不遷怒,必有忍,能自我克製。若遷怒,必有害,小則損害身心,大則出現不堪設想的後果。孔子向為政者提出“小不忍則亂大謀”(《衛靈公》)的忠告。不貳過,即避免重複犯錯誤,為此,需要善於從已犯錯誤中學習,吸取教訓。在孔子看來:“過而不改,是謂過矣。”(《衛靈公》)
二、擇善而從不善而改——達於盡善之道
見賢思齊,不善能改。孔子主張:“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裏仁》)無論看見賢者還是不賢者,都反觀自身,取長補短。孔子對“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述而》)感到極為擔憂;認為“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主張“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述而》)。
事其賢者,友其仁者。孔子主張“就有道而正焉”(《學而》),向有道之人看齊並匡正自身。在回答子貢如何“為仁”時,孔子主張,“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賢者,友其士之仁者”(《衛靈公》)。即是說:居住在這個國家,就要侍奉大夫中之賢者,與那些有學問和仁德的人交友,也就是與賢者為伍,與仁者為友。孔子重視居住環境和朋友的選擇,“裏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裏仁》)。要選擇在有仁德的地方居住才好,否則就是不明智。
觀過知仁,遠離佞人。孔子指出:“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裏仁》)人們的過錯,各有其類別。觀察一個人的過失,就可以知道這個人的仁與不仁。與此同時,孔子主張“遠佞人”,疏遠奸邪諂媚的小人,因為“佞人殆”(《衛靈公》),奸邪諂媚的小人很陰險。孔子期望人們“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季氏》)。看見好的,唯恐趕不上,能努力追求;看見不好的,如同用手去試探沸水一樣,能迅速離開。
三、勿欺而犯薄責於人——對待他人之過的適當態度
事君以忠,勿欺而犯。孔子回答魯定公問如何“事君”時主張,“臣事君以忠”(《八佾》)。“忠”是盡職盡責,不是諂媚,也不是盲從。當子路問如何事君,孔子主張:“勿欺也,而犯之”(《憲問》)。即不要欺騙國君,而應犯顏直諫。之所以如此,因為孔子看到國君的言行事關重大。當魯定公問到是否會“一言而喪邦”時,孔子認為,“如不善而莫之違也,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子路》),若國君說得不對,而沒有人違抗,勢必一句話而亡國,則“成人之惡”(《顏淵》),這是君子所不為的。這就意味著,當國君說得不對之時應及時指出,敢於犯顏直諫,這不是“犯上作亂”,恰恰是忠君愛國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