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是孔子的弟子和再傳弟子追記孔子及相關人物言論編纂而成的中華文化傳世經典。《論語》所蘊涵的豐富而深刻的為人處世哲理、為學育人理念、修己安人之道、為政惠民智慧、尚中貴和精神,對於校長們滋潤心靈、涵養人格、提升辦學理念、增進管理智慧大有裨益。《論語》中的管理之道博大而精微,一言以蔽之:“修己以安人”而已。
據《憲問》篇記載:子路請教孔子如何做才符合“君子”標準,孔子認為首先要做到“修己以敬”,修養自身以恭敬待人待事;在此基礎上做到“修己以安人”,修養自身以安定周圍的人們;還要盡可能做到“修己以安百姓”,修養自身以安撫天下蒼生,但這是唐堯虞舜這樣的聖人也難以完全做到的。由此看來,“修己以安人”不失為管理者所應擔當的起碼的社會責任。子路所言“君子之仕也,行其義也”(《微子》),也表明君子從政,就是要擔負履行社會道義的使命。
“修己”即“修身”,是人格的自我涵養與完善,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安人”乃至“安百姓”則是修己的旨歸,恰與孔子“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公冶長》)及“近者悅,遠者來”(《子路》)的政治抱負相一致。無論是“安人”或是“安百姓”,貴在“修己以敬”,待人待事保持誠敬態度。若人人本於修身,一於恭敬,則會奠定安身安人的根基。
一、管理者如何“修己”
下學而上達,學以致其道。修己之道貴在“學”,需要博學、善學、樂學,“下學而上達”(《憲問》),即學自於社會民情和實際,通達於聖賢治世之道。修己旨在追求道義、真理,獲取天下之達道。孔子主張“篤信好學,守死善道”(《泰伯》),認為“朝聞道,夕死可矣”(《裏仁》),勉勵弟子堅定信仰,努力學習,矢誌固守善道。在孔子看來,君子謀求學道行道,不要為衣食俸祿所累;應擔憂道之不明不行,不必擔憂貧窮;“學也,祿在其中矣”(《衛靈公》),隻要學道,便可得到俸祿。子夏深受孔子影響,認為君子不應像各種工匠那樣僅限於“成其事”,而應“學以致其道”(《子張》),通過治學和探究,把握聖賢安人安邦之道。子夏強調為學者須修養四種道德情操:“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學而》)即尊重賢人而態度恭敬;孝順父母而能竭盡全力;服事國君而能盡心盡力;與朋友交而注重信義。
深思而熟慮,涵養內在品質。孔子主張從如下九個方麵入手涵養為政者內在品質:“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季氏》)即是說,看的時候要考慮是否看明白了;聽的時候要考慮是否聽清楚了;自己的臉色考慮是否溫和;自己的容貌考慮是否謙恭;說話時考慮自己的表達是否忠誠;做事時考慮是否嚴肅認真;遇到疑點時考慮是否向他人請教;憤怒時考慮是否會後悔;見到可得到的考慮是否合乎道義。概而言之,為政者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要深思熟慮,做出適度把握,以免出現偏失。
見賢思齊,自省自新。孔子主張,“見賢思齊”,見到賢者就向其看齊;“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裏仁》),見到不賢者就反省自己是否有類似問題。孔子主張“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述而》),即以善者為師,同時以別人的過失為鑒,為“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述而》)而憂;曾子則主張“吾日三省吾身”(《學而》),都力求人格修養日益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