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刀義手裏的一個錦布長條小包——

裏麵硬硬的,長長的,細細的——

抽出來一看,是一個寬一指,長一拃的竹簽。

竹簽經過水煮油浸,入手如玉。

我抬頭說道:“刀哥,這竹簽若是賣掉,能賣多少錢?”

刀義愣了一下,說道:“古禾姑娘的名刺你要賣掉?要是賣的話,應該能值千八百兩吧,畢竟她準備掛衣了,若非如此,恐怕能幾百萬兩不止,所以兄台,別賣,丟分!”

我賣個屁啊!

我想問的是這竹簽值多少錢!

算了。

傻逼。

我低頭看了一下這竹簽,隻見上麵娟秀地豎寫兩行——不,一行半小字——

‘一卦兩鬥三聲歎,四合五更六時盼,七哥姓俠叭叭編,九年師兄十載見。’

這是第一行,下一行是——

“娘希匹!你這臭師兄還不來見我!——古禾誠邀”

我看著都想笑,這寫的什麼玩意?

七哥姓俠叭叭編?

七哥是誰?

我程少雙聞所未聞啊!

初聽前一行,我還覺得這古禾我師妹還有點文化,但後一句,忽然出現了某委員長的口頭禪,我忽然覺得這娘們區區十四,說話竟如此不堪入耳。

嗟!

吾為兄也,妹行不正,當罰也!

你媽了隔壁的,啥都不過審,我以後敏感詞就用文言了。

嘿嘿。

所以,古禾給我的名刺,我接了!

我站起身,準備跟刀義離開,忽然小攤老板低聲蛐咕了一句:“兩個銅板,跟我這墨跡兩個時辰,真他媽——”

刀義回過頭,揮起手一下拍在桌上——

“啪!”

好家夥,不愧是拍桌子仙人,非但把小攤老板嚇一跳,把我也嚇了一跳。

“你這刁廝,有人碰你場你還不樂意了?你看看,若非我這位兄台,你這一天開張了嗎?”

我拉住刀義說道:“得了得了,刀哥,算了算了,咱們走吧。”

刀義一邊走一邊對我說:“兄台,你可千萬別同情這群刁民,他們得寸進尺的本領高著呢!”

這還用你說?

老子一直沒說話,你小子計較他叨咕,還罵他,還勸我,啥事都被你幹了。

我說道:“城裏亂的很,有沒有繞路——”

“程大哥?!”

我回頭一看,隻見薑朵兒離我不足十丈遠,雙手互相握著,眼巴眼望地看著我。

我對刀義告了聲歉,走到薑朵兒跟前,說道:“朵兒妹子,怎麼了?”

薑朵兒抬頭看著我,說道:“方才我老遠看著我大哥騎著馬,用鞭子抽一群用繩子綁著的人,他們走的太快,我追不上,我——”

說著還上了哭腔——

“我擔心,我大哥是不是誤入歧途了,程大哥,你幫我算算好嗎?我願意拿出——”

說著她就從袖兜裏開始掏——

我TM,這妹妹對自己的哥哥是真的好!

我收起自己的玩世不恭,說道:“朵兒姑娘,你放心吧,我給你們兄弟算過,令兄薑大哥將來日賺鬥金,而你——”

薑朵兒破涕為笑道:“真的嗎?程大哥!”

我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真的,卦師祖師爺鬼穀子在上,我若算的不準,我就是鬼子!”

我揉了揉薑朵兒的頭,說道:“可愛的小朵兒,今晚我想吃龍井蝦仁,你會做嗎?”

薑朵兒笑道:“當然了!今天程大哥不會再給古禾姑娘掛衣到很晚了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