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唉!”

劉可瀾拿著酒碗喝了一口,說道:“這酒便是那小葫蘆裏的樣品酒對吧?今日午間,我桌上忽然出現了這個紙條,你看。”

她伸出手,一張小紙條在她小巧的手心,上麵寫著幾個字:“程氏貴人恐遭殃,城東小巷尋問薑。”

我拿起紙條,忽然有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這字跡,正是他嗎了個臭巴子的文玉書!

劉可瀾輕聲說道:“我不知道這紙條何人所留,但既然給我指了路,我便在杭州東城一直問路,以至於到了深夜。”

我歎了口氣,說道:“這騷狗的劍還在我這裏,她怎麼有事不明說?害你——”

不對,這完全不對的。

宵禁就是宵禁,以劉可瀾這樣的做派,在宵禁期間還敢亂跑,那純是扯淡!

各位可能會問,劉不全為什麼能在宵禁期間亂跑。

別忘了,流氓痞子算卦的騙錢的吹牛逼的跳大神的都是下九流,所謂下九流,換個稱呼,就叫做宵小。

什麼叫宵小?

就是宵禁了還他媽出來的人,如老鼠一般,喚作宵小。

其中也包括走窗的範閑。

隻要是宵禁了,還出來的,不管你是私會還是私交還是寇交還是剛交,都是宵小。

說的可能有些不過審,但是在古代,隻要宵禁之後被抓的人,都是宵小,隻不過後來宵小這個詞被賊獨霸了。

何方宵小?

哈哈,這四個字可並非指的是賊,指的是宵禁之後偷偷摸摸跑出來的人罷了。

說多了,劉可瀾這丫頭絕對是被文玉書給坑了。

不,不是被坑了。

我喝了酒,腦筋忽然清醒了不少,文玉書不可能平白無故搞出這麼一出,劉可瀾的出現——

我忽然懂了,每逢我出現難關的時候文玉書就會出現,括弧,除了第一次——

不對,第一次也是因為她我才有了難關。

這文玉書到底是什麼人?

蘇州大牢,她出現了,生殺堂鬧事,她也出現了,西湖打魚,她又出現了,而今天我腦瓜子嗡嗡的,她他媽又出現了!

我不得不懷疑,這一來二去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師父主導的。

我現在也喝了不少,所以我也懶得多想,我隻想活的愉快,手握千萬金,懷攬絕色花罷了。

“程公子?”

我的酒後思緒被中斷,看向款款而坐的劉可瀾,說道:“怎麼?”

劉可瀾微笑道:“程公子是在懷疑這紙條的來曆吧?其實小妹也在思考,這紙條的字跡我從未見過,見到這紙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留下紙條的定然與程公子熟識。”

我說道:“你這個結論從何而來啊?”

劉可瀾說道:“程公子曾說過,你的一個文姓朋友將我介紹給你,那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這文姓朋友到底是誰,畢竟我從未有文姓友人,今日這紙條開頭就是程字,我才明白,這是你所說的那位文姓朋友留下的。”

我歎道:“恐怕的確如此。”

劉可瀾說道:“我能問一下,那人姓甚名誰嗎?”

我說道:“此人名叫文玉書。”

劉可瀾眼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