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劉可瀾一身比薑家父女還破的布衣,即便頂著半張鬼臉,但氣質上的確力壓這父女三人。

“老丈!薑兄!朵兒姑娘!快請坐,今日——今夜冒昧來訪,晚輩賠罪一杯——”

劉可瀾忽然看向我,一隻妙目疑惑地看著我,似乎在說:“這麼大碗?”

我差點笑了,說道:“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劉可瀾單眼瞪了我一眼,端起碗一飲而盡,然後微微抬著頭,閉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由於喝的快,她嘴角滴滴落下酒痕,薑朵兒怯怯地遞過一條手巾,劉可瀾接過,看著薑朵兒說道:“朵兒姑娘溫柔可愛,將來定能覓得如意郎君。”

然後也不顧薑朵兒害羞地嘰歪什麼,自顧自地擦了擦嘴,歎道:“這酒,的確該如此飲法啊!”

劉可瀾從袖兜裏拿出三個小布包,俏聲說道:“在下冒昧,也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這是我方才繡的小玩意,還望薑老丈薑大哥和朵兒妹妹笑納!”

她將小包裹挨個分發,薑大魚不管那一套,接過來直接就拆了,劉可瀾伸手想阻止,可惜晚了——

薑大魚看著手裏一個精致的荷包笑道:“這雕龍畫鳳的,我回敬你一碗!”

薑大魚端起碗來喝酒,劉可瀾暗歎了一下,而她一個眼的目光一閃,急忙伸手朝薑朵兒說道:“朵兒妹子——”

可惜,又晚了。

薑朵兒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肚兜,滿臉通紅地急忙收起來塞進懷裏,低著頭蚊聲說道:“這——這——可瀾姐姐——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哎呀!這個,正合適!”

薑大魚迷蒙著眼說道:“啥正合適咧?膩們打啥啞語咧?”

好尼瑪,中原話都說出來了。

薑朵兒砸了我一拳,然後覺得不解氣,又砸了劉可瀾一拳,然後跑進了東屋,門簾子來回晃。

劉可瀾半張臉微笑道:“妹妹當真可愛的很,將來的郎君定然好生憐惜的,老丈,您有福啦!”

說著她端起一碗酒,朝薑大魚說道:“薑大哥,你身形壯碩,體力充沛,若把握住眼前的機會,定會龍騰四海,小妹敬一杯——碗!”

薑大魚喝的的確不少了,他是拎著壇子喝的,他迷迷糊糊地把壇子還沒抬起來,便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劉可瀾半張臉微笑了一下,然後把碗裏的酒喝掉了。

薑老爹站起來,說道:“你們慢慢聊,已經子夜了,我要休息了,明日還要起早。”

劉可瀾站起身對薑老爹福了福身說道:“老丈您早歇息,我與這位程公子說幾句話便離開了。”

薑老爹急忙說道:“這麼晚了!還走什麼!家裏不差你一張席!”

薑大魚也抬起頭來說道:“是啊!來了還走個鳥,妹子,我給你熱熱炕去!”說完就跑出了屋。

“哎呀,您無需如此——”

薑老爹板臉說道:“客隨主便!”

說完進了西屋。

我隻聽西屋傳出薑老爹低聲的叨咕:“年輕人真鋪張,這布也不便宜啊——臥槽——尼瑪一百兩?那我得留著,給大魚說媳婦用!”

我差點笑出聲,劉可瀾胳膊肘子輕輕捅了我一下,低聲說道:“這兩日許多事到了一起,公子怕是拿不定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