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著白眼說道:“怎麼不缺錢!”

井衝靠近我揶揄的說道:“不過,若程兄不給古禾姑娘風風光光地掛衣的話,恐怕會遭到全城公子哥的唾罵甚至報複哦!”

我驚道:“這麼嚴重?”

“那是當然!拔吊無情是對花魁極大的踐踏!”

我說道:“你那十萬銀子啥時候能給我,我現在就籌備!”

井衝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不要去看看貧民窟嗎?正好我也沒啥正經事,咱們過去瞅一眼。”

他帶著我回到了井府,我說道:“不是去貧民窟嗎?怎麼回來了?”

井衝說道:“路程可不近,咱們坐車去,順道把銀票給你帶上,來進來,你在偏廳稍等,我去去就來——小李,把車套上,跟我出一趟城。”

進入偏廳,我一愣,這偏廳布置得竟跟一間書房相仿,而且燒著檀香。

一個小廝給我端來茶水,在古色古香的書房裏,我也不好意思大大咧咧,坐在藤木椅上,假巴意思地品著茶。

說實話,茶這玩意,對我來說,前世今生我都一竅不通。

但所謂環境會改造一個人。

請回憶前幾章,我曾說過,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

但第一次進入芝蘭之室的人,絕對是緊張的。

我就是比較緊張,畢竟我從來沒到過這種場合,就好像前世第一次去萬達廣場,我愣愣地,本來想買一塊一萬左右的手表,但進入那種場合,我到了表店門前都不好意思進去。

這就是自卑。

穿越十幾年了,今天的表現來說,我還是自卑。

雖然前世見過幾次大世麵,但穿過來之後,這區區偏廳就讓我感覺很高雅很靜雅很典雅,這絕對是前世所有人都見識不到的。

不過作為兩世為人的在下,我覺得我沒必要如此拘束。

什麼古雅典雅的偏廳,既然叫做偏廳,那麼必然有正廳,若見了偏廳就像閏土見了魯迅一樣,那若到了正廳,我還不直接跪下?

管他個吊!

我直接把三條檀木椅子並成一排,然後直接斜躺在上麵,什麼茶杯,直接扔一邊,任由茶水灑落在桌上。

然後拎起茶壺,對著壺嘴往嘴裏倒。

還是這麼喝符合我的性格,去他媽的高雅。

高雅不就是有權之人提出來的嗎?

這也是價值觀的問題,若有人蓄意主導你的價值觀,你就容易陷入某種信仰之中。

這話說了容易反社會,但事實基本如此。

我躺在椅子上一邊吧唧嘴一邊喝著茶一邊哼哼唧唧地唱道:“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離落.....”

“哈哈!程兄好雅興——臥槽!”

我抬頭越過桌子看到井衝,隻見他一臉震驚,我說道:“咋了?”

井衝瞪著我說道:“程兄,這可是我父親的書房,他雖是武官,但每天必然要來此坐個一時半刻的,你——這書!臥槽!都給洇濕了!”

我撓了撓頭說道:“不是偏廳嗎?”

“誰跟你說這是偏廳了!”

而此時外麵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聽說衝兒的一個朋友來了?我今日恰好無事,他們在哪?”

“回老爺,在您書房會麵!”

我:草!

井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