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禾姑娘忽然咯咯咯開懷笑起來,我看向她,挑著眉說道:“你跟剛才在台上不一樣啊。”

古禾姑娘忽然媚眼微眯,一隻纖細的手指在我胸口戳著,她抬著眼看著我說道:“奴家哪裏不一樣了呢!”

我擦!

我趕緊推開她的爪子,說道:“得得得,算我多嘴,你這小丫頭裝成這樣,可真難為你了。”

“奴家才沒有裝呢!奴家——”

我隻覺得頭皮有些癢,然後又撓了撓——

得,得虧島上的龍骨粉有奇效,頭頂上的灼傷早已定了嘎吱(痂),在我兩隻爪子狂蒯(撓)之下,嘎吱就像魚鱗一樣嘩啦嘩啦落在地上。

“公子,你這是——”

我沒搭理她,又哢哢哢使勁撓了幾下,把嘎吱全都撓掉,忽然覺得很爽,這種感覺就像四年大學加三年研究生積攢下來的老皴,有朝一日被一個資深搓澡師給搓掉之後那種透氣感。

我摩挲了摩挲頭頂,笑嗬嗬地說:“這個嘛,是一場意外。”

我把劉不全三兄弟為救已經涼了的我的所作所為對古禾姑娘簡單講了一下,古禾姑娘笑的合不攏嘴。

“程公子,沒想到,你還認識這樣關心你愛護你的兄弟,今日在台上公子的所作所為,膽氣有之,無賴有之,但文才卻是不低,還懂樂理,我本以為你是個文痞呢!”

我問道:“這跟文痞有什麼關係?”

古禾姑娘說道:“凡是隻要沾個痞字,那此人注定是不會有真正的朋友的。”

我看了看她,說道:“為什麼?”

“兵痞窮兵黷武,文痞勾心鬥角,潑痞各為其利....”

我嘿嘿一笑,說道:“那卦痞呢?”

古禾一臉莫名其妙:“卦痞是什麼?”

我從懷裏拿出一個龜殼拋了拋,說道:“在下就是個卦痞!對了,我非但是卦痞,我還流痞!”

古禾姑娘一臉無語,剛要說話,我忽然想起,這丫頭竟然知道我曾叫過程老二——

“對了,古禾姑娘,你莫非也是卦痞?”

古禾姑娘一臉黑線地說:“傳聞程門雙璧都姓程,莫非程公子與程門雙璧有所關聯?”

我笑道:“你說的是那兩個神棍啊,我也隻是聽說過而已。”

古禾姑娘沒搭理我,繼續說道:“我也曾研習過周易,程公子,能否允我給你起一卦?”

我挑眉道:“那你便起卦吧!”

“好,公子請坐!”

她說完了就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納悶道:“你的法器呢?”

沒搭理我。

我來回看著她:“喂,你怎麼了?”

沒搭理我。

我有些無語,說道:“咋了?你請神了?周易八卦乃是高深學問,跟請神這種迷信無關的,你不要——”

她忽然眨了一下眼,剛要說話,兩眼一翻,咚一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我撓了撓頭,這是什麼章程?

不過,這不省人事的可是杭州第一花魁!

那我能放棄這個機會?

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大冤種?

嘿嘿嘿嘿!

於是,我打開了寫輪眼——

隨後,我失望地“咚”一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