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住戳在我心口的卦簽,看向古禾,她也看向我,隻不過眸光裏散發一縷疑惑。
我又看了看卦簽,然後看向古禾,低聲說道:“你這卦簽從何而來?”
古禾一把抽出卦簽,然後瞬間轉身,同時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拿過我手裏那條紅裙——
“此物的確是奴家貼身衣物,方才秦公子願以二百萬兩收購,可有人願以出更高價格?”
等了有兩個呼吸,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恭喜秦鬆秦公子!喜得古禾姑娘原味——啊!”
當我回頭看的時候,刀義這小子不知道怎麼的已經倒飛到台下了。
而那紅裙也落到了秦鬆手裏,我在台上明顯看到秦鬆一臉肉疼以及井衝一臉嘲笑的表情。
“錚錚”
在大廳裏沒熱鬧起來之前,背對著我的瘦小的古禾又掃了兩聲琴弦。
大廳裏所有公子哥們都看向舞台上的紅衣姑娘,我也從後邊看著矮小消瘦的古禾。
琵琶叮當五六響起,恕我詞窮,白居易的《琵琶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我這“叮當五六”四個字基本把琵琶行的描寫給概括了。
說明什麼?
說明老子的文采堪比白居易——
對了,這不是大唐麼?平行時空也是大唐,會不會出現白居易這個人呢?改天了我問問去,當個異界文抄公也是能賺生活費的。
古禾姑娘彈著琵琶,律呂呂律的,我也聽不懂,就像聽古琴演奏似的,不過比古琴演奏節奏稍微快些,不對,也不能說節奏,這也聽不出什麼節奏來,反正給我刻板的印象就是一個詞——叮當五六。
我看向周圍的千百公子哥,好像沉醉在這毫無章法毫無節奏的琵琶聲中。
這玩意真的有那麼大魔力嗎?
我撓了撓頭,難道是懂者沉醉,不懂者嚐不出味?
琴聲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後便聽見了古禾姑娘妖嬈的嗓音響起——
“天雨何夕至?苦禾心飛九霄重。九霄玄穹高,隻見點點星。
赤日炎似火,苦禾求雨淚難流。九霄玄穹高,不見半點星。
苦禾兮何苦,何苦兮苦禾,今夜再無雨,恐難見天明——”
古禾姑娘的聲音空靈婉轉,意境悠揚,不過——
踏馬的觀眾不至於反應這麼強烈吧?
周圍的公子哥們乃至陪酒的姑娘們都潸然淚下了?
至於嗎?
我像孫猴子一樣在舞台上,幾千個淚眼看著舞台,我真是有些屁股長刺,坐立都不得勁。
古禾姑娘一曲唱罷,玉手輕提,琴聲嘶啞,斷斷而終。
再看台下,我忽然想起一句詩詞——
聽取蛙聲一片。
“古禾姑娘的曲太妙了,詞太絕了,我——嗚嗚嗚!今日不虛此行!”
“嗚嗚嗚,古禾姑娘,你太苦了,我要給你雨露,我——”
“嗚嗚嗚,傻比!你那雨露連雪梅姑娘都嫌棄,你還想折辱古禾姑娘?”
“嗚嗚嗚,吳姬姬,我草你二大爺!你的雨露香,待會我說啥嚐嚐鹹淡!”
“嗚嗚嗚,我草擬親爹,老子是正經的直男!”
......
忽然一個聲音打破了蛙聲的呱呱響——
“嗚嗚嗚,台上那個土老帽怎麼回事?上躥下跳,難道認為古禾姑娘的詞曲不堪入耳嗎?”
我:三年雞瘟,第四年了,還沒消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