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有些窒息,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前世第一次去酒吧,第一次接觸DJ,令身體震顫的不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而是那與心跳頻率一致的鼓點!
這古禾,有門道!
我忍住這鼓點節奏的不適,但玉蘭手裏的劍和短刀在我和井衝脖子兩側來回抹來抹去,也令我難以控製心弦。
作為穿越人士尚且如此,周圍的公子哥們恐怕是早已招架不住,沉溺在鼓點玄音之中——
眼前的玉蘭雙手齊動,左手劍右手刀,在我和井衝的脖子間跟隨鼓點的節奏來回晃悠,鼓點越來越快,她的動作——
不,不光是她的動作,整個大廳裏刷刷刷的聲音也越來越密。
各位公子少爺早就呆愣了,大氣都不敢喘,緊張的氛圍充斥整個大廳。
整個大廳烏漆八黑,好在有月光,但月光即便照進大廳,那也是漫反射的微光,但漫反射遇到鏡麵反射可就不一樣了。
整個烏漆嘛黑的大廳被刀光劍影所覆蓋,頗有一番江湖爭鬥的既視感。
忽然兩聲“錚錚”琵琶聲響起——
刀劍也隨之停了,我明顯聽見大廳裏傳來無數大喘氣的聲音。
然後又是“錚錚”兩聲琵琶——
然後又是“錚錚錚錚”四聲琵琶——
然後“咚咚”鼓點和“錚錚”琵琶同時想響起——
臥槽!
隻見玉蘭手裏的劍光直接朝我眉心刺來,我雙眼圓瞪,臥槽!好犀利的劍!
我耳朵也能聽見周圍刀劍破空的聲音,想來這些姑娘像玉蘭一樣,如刺殺般刺向各位公子少爺——
“錚!”
琵琶再響,玉蘭手裏的劍猛撤,隨後長驅直入——
臥槽!我差點叫出聲,這劍直直地戳向程老二!
我是沒叫出聲,井衝也好,隔壁座位那位也好,周圍的公子哥們都驚叫起來,這種驚叫與一般驚叫不同,這是夾雜著想象中的疼痛產生的驚叫,可謂公公驚叫。
“錚”“咚”
劍鋒又戳向了心口——
果然,整個大廳裏傳出無數聲驚叫,文雅一點的驚呼“嗟!”,粗俗一點的驚呼“臥槽!”,不雅不俗的驚呼“嗟乎臥槽!”
此時鼓聲琵琶聲叮當五六地同時響起,越來越急越來越密,用白居易的話說就是“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隨著樂音越來越急,大廳裏的劍影也是越來越急——
玉蘭左手長劍在我下腹胸口兩頸眉心腋下來回刺,雖然“刺之不及”,但讓我渾身要害涼風陣陣。
她另一手短刀在井衝身上同樣施法,月光下,我明顯看到井衝臉色比月光還要皎潔——
鼓點琵琶越來越密,大廳裏的劍影也越來越密,我似乎聞到了一股尿騷味,想來是有人嚇尿了。
但我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種場麵對我來說,怎麼說呢,還是很緊張。
但我很冷靜,我盯著玉蘭,也不說話,嚐試著朝她跨了半步。
令我意外的是,她也隨著我退了半步,我一樂,看來井衝說的不假,這完全就是古禾姑娘設計的花樣。
既然不至於殺傷性命,我便肆無忌憚地朝舞台走去,我倒要看看,誰在舞台上故弄玄虛。
玉蘭的劍鋒一直在我身上隨著鼓點琵琶來回刺探,但我怕個吊?
我邊向前走,玉蘭邊向後退,但手裏的劍仍在我身上來回刺。
就在離舞台一步的時候,台上竟然傳出一個年輕的女娃子的聲音——
“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