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子雲,何陋之有?”
劉可瀾看著我寫的‘狂草’喃喃道:“何德何能當得起如此讚頌,不過,程公子,你這字,當真是——”
我笑道:“我的書法如何?”
劉可瀾微笑道:“這應該是畫法。”
我眼睛一亮說道:“書畫同源,原來你是如此有內涵,竟能看出我書法背後的深刻的含義,那請問可瀾姑娘,我這畫法如何?”
“鬼畫符。”
擦!
劉可瀾噗嗤一笑說道:“程公子這文采不似賤籍,你也曾有機會讀過書嗎?”
我哼道:“讀書隻是我的業餘愛好罷了。”
劉可瀾瞄了我一眼,但我看的出來,她的眼神裏寫的明明白白:你裝你嗎呢?
但我假裝無視之。
所謂人不言則我不知也。
“程公子,你還沒告知我,你的酒——”
對付這種聰明人,我也得留個心眼,我說道:“這個怎麼說呢,這是一種特殊的酒,市麵上絕對沒有出現過。”
劉可瀾說道:“能說說其口味以及工藝特點嗎?”
我戒備地看著她,這人以點帶麵的能力太強,我在考慮告不告訴她。
劉可瀾微笑道:“程公子,你我如今已經擊掌為誓,是合作關係,我並不會竊取你的秘方,大唐人不騙大唐人的。”
她不說這句還好,她這麼一說,我TM更戒備了。
劉可瀾好笑地說道:“我雖然麵色有些鬼樣子,但我並不是鬼,你我合作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你的商品能賣出更多的銀子嗎?你若不告知我必要的信息,我怎麼幫你呢?”
我一想,她說的也不錯,但是作為一個穿越人士,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我完全處於下風,這令我的自尊有些受辱。
劉可瀾將剛才給我倒的水端起來,雙手遞給我說道:“我本就生活困苦,能與你合作賺銀子改善生活,是公子對我的恩情,程公子,請!”
這句話說的我心裏暖洋洋的,我端起碗來一飲而——吐!
臥槽!開水!
劉可瀾趕忙拿出一隻手帕遞給我,憋著笑說道:“人生會喝到許多種水,有酒水,有藥水,有涼水,有開水,有茶水,有藥水,甚至有毒水,不過病從口入,不是什麼水都可以一飲而盡的。”
我接過她的手帕擦了擦嘴,緩了半晌,說道:“你想笑就笑吧,不過,這次我可真的不是故意引你發笑。”
劉可瀾竟真的咯咯咯笑起來,半張鬼臉笑得直顫:“程公子,你——咯咯咯!你——”
我有挑眉說道:“我什麼啊我?”
“你還真是個賤民——咯咯咯!”
我去你嗎的,原來這娘們一直在耍我!
我臉黑地說道:“你——你還真是——”
劉可瀾變臉比翻書還快,她突然止住笑,對我說道:“程公子是如何認為我這個人的呢?”
我無語地說道:“你還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啊。”
劉可瀾伸出一雙修長的手摩挲著我寫著‘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那張紙,落寞地說道:“狼若一直住在羊窩,那還可能是狼嗎?”
我看著她落寞的神色,忽然感覺有些愧疚,我拿起灶台上的水壺,倒了一碗熱水,一飲而盡,忍著燙,咽進去,說道:“可能你是披著狼皮的羊吧。”
劉可瀾看著我的樣子又笑起來,說道:“程公子,你——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