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薑朵兒激動地熱淚盈眶,納頭便拜:“感謝先生出手相助,若非先生,家兄恐遭無幸,這是您的法器。”

我趕緊伸手去扶她,那身高將近兩米的薑大魚也‘納頭便拜’:“多謝老弟救命之恩!”

我急忙說道:“這是哪裏話來,快起來,快起來,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快起來!”

那幹枯小老頭弓著身子抱拳說道:“小先生,若非有你,我家再難團聚了。”

我緊追把趕地把倆人扶起來,然後抱拳對薑老爹說道:“老爹言重了。”

薑朵兒把那龜殼遞給我,說道:“先生如若不棄,來我家裏坐坐如何?”

薑大魚看了自家妹子一眼,然後對我抱拳道:“正是!你是我薑家的恩人,請到廬內小敘!”

薑老爹看了一眼自家兒子,也對我說道:“是啊是啊,請小先生移步鄙舍!”

我本要推辭,可此時肚子裏咕嚕一響——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月光下,我隨著他們三個在小巷子裏穿行。

看得出來,他們住的地方很偏僻。

行了近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到了一處陋巷。

陋巷最角落裏便是薑家。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小院,木質院門駁雜許多裂紋,很有年代感了。

土牆應該是修理過,但雨打風吹的痕跡也是非常明顯。

薑老爹打開院門,忽然一股腥臭味撲麵而來。

果然,鮑魚之肆,威力無比。

進了院子,橫七豎八地懸著許多拉線,拉線上吊著發臭的大大小小的死魚,應該是正在晾曬魚幹。

院中擺著幾口大缸,缸裏麵還有水花翻動,定眼一看,裏麵都是活魚。

薑老爹說道:“小先生勿怪,此間略顯簡陋醃臢,請進屋坐坐。”

我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斯是陋室,而各位德馨,為了生活,即便苦味熏天,也是甘甜無比。”

薑老爹笑著說:“小先生真會說話——”

我抱拳道:“請不要再叫我小先生小先生的了,我叫程少雙,您叫我小程或者少雙即可。”

“好好好,程小先生,請進屋吧——大魚,你宰兩條大魚,朵兒,你弄些下酒菜。”

身高近兩米的薑大魚從水缸裏薅出兩條十餘斤的大鯉魚,跟著薑朵兒去了柴房。

薑老爹拉著我進屋:“來,小老兒這還有幾壇好酒,咱老哥倆先喝上。”

說著,把我按在一個椅子上,然後點了油燈,出去取酒。

出於習慣,我對薑老爹的背影來了一發‘窺魂’。

契合度一般,總覺得哪裏不對,好像是本身不怎麼契合,後來非常契合,然後又有鬆動的感覺。

我環顧了一下這間小屋,這裏應該是個會客堂,也叫堂屋,一桌數椅一火爐而已,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為過。

東西各有一屋,用門簾子掩住,但明顯,東屋的門簾子雖然老舊,但很幹淨,西屋的門簾子就髒的很了。

我笑了笑,看來東屋便是薑朵兒的閨房了。

等了有小半個時辰,我的肚子都要造反了,他們三個終於姍姍遲來。

薑老爹一手拎著一壇酒,那大壇子看起來有三四十斤,上麵還沾著泥土呢,顯然是剛挖出來的。

薑大魚端著一個比浴桶小不了多少的木盆進了屋。

薑朵兒捧著三個比臉盆小不了多少的大海碗進了屋。

“朵兒,給小先生倒酒!”

當酒壇裏的酒倒入那大海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