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一席話,白瞎一下午,卦資已放你口袋裏,另,若我三弟出門,程兄覺得他會化名成什麼?”

我睜開眼,天都黑透了,這一天,一共算了兩次卦,把自己差點算死。

紙條是文玉米留下的。

她問我文玉風的化名?

以文玉書化名王土,文玉米化名王木的尿性,文玉風的化名應該是——

王幾?

神尼瑪王幾,我還公舉呢。

月上中天,本來繁華的大街此時寂靜不已,偶爾見匆匆行人路過。

想來是宵禁了。

我掏了掏口袋,裏麵除了文玉書給我的一塊金元寶外,又多了一塊。

這大戶人家出手就是大方。

不過此時我倒是沒地方花,宵禁了。

今晚怕是要露宿街頭。

初秋的夜風穿透力還是很強的。

我裹緊了衣服,蜷縮在卦攤,怎麼也睡不著。

白天睡多了,晚上的覺自然就少了。

這也是物質不滅定律的表現。

冷風吹得我渾身發冷,我不得不站起身來溜達溜達激發身體裏的熱量。

可從中午到現在,我就吃了倆包子。

現在肚子裏沒貨,再怎麼運動也難有熱量產生。

這就是傳說已久的饑寒交迫吧?

西城門處似乎有吵吵聲,在宵禁的夜裏,誰敢大聲喧嘩?

我悄悄地湊過去,隻見一高一矮一瘦三人正在與守城兵士糾纏——

“軍爺,您就通融通融讓我們進去吧!我們外出打魚回來晚了!”

聽聲音有些熟悉?

“屁話,你說你們打魚就打魚了?魚呢?我看你們像東瀛的探子,趕緊滾!”

“軍爺,我們真的是城裏的魚戶,您就——”

“屁話,城裏哪有魚戶?”

“哎呀軍爺,我們真的是魚戶,從城裏買的宅子——”

“屁話,你們即便捕撈到鯨魚,也不一定買得起城裏的宅子,趕緊滾!”

“唉,大哥,咱們天亮再進城吧。”

我終於聽清了,這聲音是薑朵兒!

想來高個子那個便是薑朵兒的大哥薑大魚,那瘦老頭便是薑老爹了。

看來她真的尋到了自己的哥哥,我不由得有些飄飄然。

這種感覺就像是扶老太太過馬路被人誇了一句好青年的感覺。

我走過去,從口袋裏拿了一錠金子,塞到那守城兵士的手裏。

我這個舉動把這位大哥嚇了一跳,他急忙撒手,然後看到是金子之後又急忙攥在手裏。

“你是哪鑽出來的?宵禁了不知道嗎?”

我賠笑道:“這是我老爹,這是我大哥,這是我妹妹,我們是城裏的魚戶,還請您行個方便,讓他們三個進城吧?我都等了他們半宿了。”

“屁話!這是你說進就進的?攝政王巡視杭州,不得有任何閃失,去去去,別拿這些屁事來煩我!”

說罷轉過身去。

攝政王?這孫子又到杭州了?

不過沒空理會這些,這守城大哥已經給讓開了路,我趕緊拉住三人往城裏走。

“你是——先生!原來是你!”

薑朵兒驚訝驚喜地叫道。

我趕緊‘噓’了一聲,說道:“快走。”

後邊聽見守城 兵士的對談——

“老張,你是不是徇私枉法了?”

“屁話!明天老子請你喝酒吃肉!”

“看來你老張又撈到了。”

“屁話!沒撈到就不能請你喝酒了?”

“哈哈哈哈!”

離城門遠了一些,我們找了個小巷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