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書在與我相距三尺之地站定,抬頭看著我,張口說道:“該說說咱倆的事情了。”
這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但這種威儀在我見識過的女子身上從未有過。
她很美,但身上總是若有若無地散發著寒氣。
她真的是窯姐?
我頂著半臉豬頭肉說道:“咱倆有啥事情?我跟你很熟嗎?”
文玉書側過身,說道:“兩件事,第一,我的卦象你還沒解,第二——”
我明顯看到她臉頰似乎有些發紅,但畢竟看的是側臉,或許是我的錯覺。
她輕哼了一聲:“要麼把那白髯老者尋到,要麼把這卦給我好好解一解!”
我暗笑,說道:“第二件事你還沒說呢?”
文玉書偏過頭瞪著我,輕斥道:“解卦!”
我嘿嘿一笑,說道:“那啥,其實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文玉書臉頰明顯有些漲紅,怒道:“你若再提及此事,休怪我手下無情!”
我奇怪說道:“我說你的卦,我什麼都沒看出來,你怎麼動不動就翻臉?”
文玉書咬了咬牙,偏過頭去,哼道:“那便尋找那白髯老者,兩日內若尋不來,休怪我手下無情!”
我無語地說道:“我都不認識他,上哪找他去,再說了,我看你跟那謝德祿認識?”
文玉書眼睛似乎閃爍了一下,說道:“我在這蘇州城立足,自然與許多人相熟。”
我嘖了一下,說道:“認識還抓人?TMD還拿我當替罪羊?我懂了!”
文玉書看向我,我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這是欺負外地人,我早就看透了!”
文玉書竟露出一絲笑意。
你還別說,這娘們這一笑,如雨後驕陽乍現,如雪融春意乍暖,似曇花之一現,若驚鴻之一瞥,我半邊臉都不覺得疼痛了。
她的笑果如曇花一現,一現即逝。
我吸了吸口水,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文玉書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真沒勁。
忽然想起了那黑色小錦囊,我從懷裏取出來說道:“這東西是你的吧?”
文玉書看了看我手裏的錦囊,說道:“你不是卦師嗎?這裏麵有一句偈語,你能解麼?”
怎麼的,瞧不起老子,老子是實打實的卦師!
我翻出錦囊裏的小紙條,上次看了一半,這次看全了——
“魂出腰帶山,神落渤海灣,命格猜不透,是魔或是仙?”
這是——
我震驚地看向文玉書,說道:“這——”
文玉書背著手走到窗前,說道:“此錦囊乃是家父受一奇人所贈,至今十年有餘,那奇人說若尋得此人,便可治牛家之病。”
她回頭看向我,說道:“你是卦師,你能幫我算算嗎?”
我這咋給她解,這他媽——
這他媽說的不就是本人嗎?
我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嗯,那個,那個白胡子老頭怎麼給你算的?”
師父跑路八成是算出了什麼。
文玉書說道:“他隻給我留了個紙條。”
是了,師父給人算卦就愛整玄乎套,當麵不說,故作高深,寫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東西,以此來彰顯自己的高深。
這叫算卦。
那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基本上是除了他能看懂,別人誰也看不懂。
所以那算卦之人必然會來求教。
這叫解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