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過床頭的那張被我撕了一半的紙,定睛看去,隻見紙上有幾行用爐炭寫的歪歪扭扭的字——

“前程似錦,年少輕狂,無雙氣魄.....”

後邊沒有了,撕掉了。

我清楚地記得我昨天喝多了。

我清楚地記得我喝多了之後亂寫亂畫了許多東西。

我清楚地記得我醉倒後忘了好多事情。

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四句後麵的一句寫的是什麼了。

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我忘了。

忽然牢門被一腳踹開。

嚇了我一跳。

而謝德祿的話嚇了我第二跳——

“程少雙,你擾亂州城便也罷了,你竟題寫反詩,這罪過可就不輕了!”

啥玩意?

我啥時候寫反詩了?

謝德祿從腰間掏出一張撕了一半的紙條,說道:“這就是罪證!”

啊?

啥玩意就成了罪證了?

我伸手去拿,他一把抽走,說道:“許看不許摸!”

我差點樂了,尼瑪這又不是娘們,還整個許看不許摸?

我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了我寫了什麼了。

前程似錦,年少輕狂,無雙氣魄,速反大唐。

這有啥毛病?

謝德祿皺眉說道:“你這藏頭露尾詩寫的可真不賴,別人都是藏頭詩,你小子藏二,是吧?”

我差點樂了,啥叫藏二?

老子以前叫程小二,現在叫程少雙,我的確藏了二,你說得對——

等等——

藏二?

我又念了一遍這四句...

臥槽!

我成了宋江了!

這每句第二個字——

謝德祿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冷笑著說:“程少雙反,還特麼速反,還特麼速反大唐?!”

我急忙說:“我說警官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我是唐山人!我寫速反大唐,意思是我想速速回到唐山!”

謝德祿說道:“你說你是唐山的你就是唐山的?我TM還保定的呢!你——”

他指了一下仍在給我揉腳的女“獄卒”,說道:“你哪的人?”

“回爺的話,奴家東北滴!”

他又指向另一個——

“奴家河南咧!”

“奴家酸西的!”

我TM....

我急忙說:“軍爺,我不是——”

謝德祿吹胡子瞪眼地說道:“你不是什麼你不是?你就是!那啥——”

他指著玉蘭三姑娘說道:“你們先出去!我要單獨審問反賊!”

謝德祿把三個搞浴足的女“獄卒”趕出去,對我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算你倒黴。”

我說道:“啥意思?我是大大的良民!”

謝德祿黑不溜秋的臉上似乎有一絲愧意,說道:“自新皇登基以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刀槍入庫,馬放....”

我趕緊打斷他:“得得得,您別拿調子,搞得我還以為在聽京劇。”

謝德祿問道:“什麼是京劇?”

這句話一出來,一般人可能想的是怎麼解釋,

但我不一樣。

我似乎聞到了銅臭味。(科普一下,銅臭,音銅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