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首秦代對百姓的稱謂。秦始皇自以為得水德,衣服旄旌節旗皆尚黑。平民以黑巾裹頭,故名。本業為農業與小手工業,末業是小商賈等各種不事生產的人。《呂氏春秋·慎人》:“事利黔首,水潦山澤之湛滯壅塞可通者,禹盡為之。”漢賈誼《新書·過秦論上》:“燔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史記·秦始皇本紀》:“〔二十六年〕,更其民曰黔首。”
閭左秦代指主要由雇農、佃農等構成的貧苦人民。因居於裏門之左,故名。秦始皇形式上不發閭左,但刑法苛暴,很多農民被當作罪人去服各種苦役。至秦二世,閭左亦在征發之列,遂爆發了農民起義。《史記·陳涉世家》:“發閭左適(謫)戍漁陽九百人。”司馬貞索引:“閭左謂居閭裏之左也。秦時複除者居閭左。今力役凡在閭左者盡發之也。又雲,凡居以富強為右,貧弱為左。秦役戍多,富者役盡,兼取貧弱者也。”
奴產子封建社會私家奴婢的子女,其身份仍為奴,須世代在主家服役。秦漢稱奴產子,晉唐以後又稱家生。以區別於新賣身的或投充的奴婢。《漢書·陳勝傳》:“秦令少府章邯免驪山徒、人奴產子,悉發以擊楚軍。”顏師古注:“服虔曰:‘家人之產奴也。’奴產子,猶今人雲家生奴也。”《警世通言·鈍秀才一朝交泰》:“身邊隻剩得十二歲一個家生小廝,央老王作中,也賣與人,得銀五兩。”《清文獻通考·戶口二》:“〔雍正四年〕議定:漢人家生奴仆,印契所買奴仆,並雍正五年以前白契所買及投靠養育年久或婢女招配已生子者,世世子孫永遠服役,婚配俱由家主。”《紅樓夢》第四六回:“可惜你是這裏的家生女兒,不如我們兩個人是單在這裏。”
門閥亦稱“閥閱”。指封建社會中的世家門第。東漢前期,許多人已賴以被薦舉。有些名門世家,甚至形成門生故吏遍天下的巨大團體。魏晉南北朝時尤重門閥特權,被高門壓抑的中下級士族為突破門閥的限製,取得富貴,往往投靠諸王公、外戚和少數族酋豪。《後漢書·韋彪傳》:“士宜以才行為先,不可純以閥閱。”李賢注引《史記》曰:“明其等曰閥,積功曰閱。”《北齊書·羊烈傳》:“烈天統中與尚書畢義雲爭兗州大中正。義雲盛稱門閥,雲我累世本州刺史,卿世為我家故吏。”《陳書·傅傳》:“後主即位,朝臣以〔章〕華素無伐閱,競排詆之,乃除大市令。”《舊唐書·魏玄同傳》:“今貴戚子弟,例早求官,髫齔之年,已腰銀艾,或童丱之歲,已襲朱紫。弘文崇賢之生,千牛輦腳之類,課試既淺,藝能亦薄,而門閥有素,資望自高。”《醒世恒言·兩縣令競義婚孤女》:“此女廉吏血胤,無慚閥閱。願親家即賜為兒婦,以踐始期。”
閥閱見“門閥”。
門第亦稱“門地”。封建社會地主階級中家族的等第。顯貴之家稱高門,卑庶之家稱寒門。東晉以後,分氏族為上下之別,由此在爵位官職之外,規定社會地位的貴賤。當時有舊門、次門、後門、勳門和役門等。依據士人的籍貫及祖父官位定門第的高低,然後依據門第的高低作用否的標準,這種選舉法稱為門選。士族間通婚必須嚴格衡量門第,至有以通過婚姻來提高門第者。唐以後改以當代官爵高下為區分門第的標準。《晉書·楊佺期傳》:“楊佺期,弘農華陰人,漢太尉震之後也……自雲門戶承籍,江表莫比,有以其門地比王珣者,猶恚恨,而時人以其晚過江,婚宦失類,每排抑之。”《魏書·世宗紀》:“〔正始二年〕,詔曰:‘任賢明治,自昔通規,宣風讚務,實惟多士。而中正所銓,但存門第,吏部彝倫,仍不才舉。遂使英德罕升,司務多滯。’”《元史·選舉誌二》:“至元二十年議:‘久侍禁闥、門地崇高者,初受朝命散官,減職事一等,否則量減二等。’”《警世通言·宿香亭張浩遇鶯鶯》:“承祖父之遺業,家藏鏹數萬,以財豪稱於鄉裏。貴族中有慕其門第者,欲結婚姻,雖媒妁日至,浩正色拒之。”
門地見“門第”。
士庶始指士大夫階層與庶民。魏晉南北朝時指士族和庶族的等級區別。東漢末年開始,大官僚地主依靠政治、經濟特權,逐漸形成大姓豪族,稱士族或世族,不屬於士族的則稱為庶族。士庶之區別,南朝士大夫主之,北朝則天子主之。庶族為求進身,往往附於士族為門生。士庶界限既嚴,以致不通婚姻。《晉書·良吏傳·王宏》:“太康中,代劉毅為司隸校尉,於是檢察士庶,使車服異製,庶人不得衣紫絳及綺繡錦繢。”《宋書·恩倖傳序》:“漢末喪亂,魏武始基,軍中倉卒,權立九品,蓋以論人才優劣,非為世族高卑。因此相沿,遂為成法。自魏至晉,莫之能改。州都郡正,以才品人,而舉世人才,升降蓋寡。徒以馮藉世資,用相陵駕,都正俗士,斟酌時宜,品目少多,隨事俯仰,劉毅所雲‘下品無高門,上品無賤族’者也。歲月遷訛,斯風漸篤,凡厥衣冠,莫非二品,自此以還,遂成卑庶。周、漢之道,以智役愚,台隸參差,用成等級;魏晉以來,以貴役賤,士庶之科,較然有辨。”《魏書·韓顯宗傳》:“仰惟太祖道武皇帝創基撥亂,日不暇給,然猶分別士庶,不令雜居,伎作屠估,各有攸處。”
庶族即庶民之家。指普通百姓。參見“士庶”。
士族亦稱“世族”。原指世代做官的家族。先秦有世族、世卿、世臣、世家等說。東漢後期指地主階級內部由士人構成的豪強。至東漢末,士族已是統治階級的主要代表。士族內部按族望高低、門閥上下,即勢力的大小分配官權。高級士族壓迫下級士族。魏代漢時,取得九品官人的特權;晉代魏時;又取得蔭親權。並有免徭役、兵役和做官的權利。至隋文帝有意廢中正官,不承認其影響。但魏晉以來的士族製度至唐以後才告終。晉幹寶《晉紀總論》:“而世族貴戚之子弟,陵邁超越,不拘資次。悠悠風塵,皆奔競之士;列官千百,無讓賢之舉。”《北史·裴讓之傳》:“楊愔每稱歎曰:‘河東士族,京官不少,唯此家兄弟,全無鄉音。’”《南史·何點傳》:“初,褚彥回、王儉為宰相,點謂人曰:‘我作《齊書》已竟,讚雲:回既世族,儉亦國華,不賴舅氏,遑恤國家。’”《新五代史·前蜀世家·王建》:“建雖起盜賊,而為人多智詐,善待士,故其僭號,所用皆唐名臣世族。”
世族見“士族”。
高門謂顯貴之家。魏晉南北朝時重門第,有高門、寒門之分。高門大姓在社會上保有一種特殊的威望,非士族和低級士族出身的富貴人,也會感到自卑。東晉、南朝戶籍分黃、白兩種,黃籍多為高門,可以免役。《莊子·達生》:“有張毅者,高門懸薄,無不走也。”成玄英疏:“高門,富貴之家也。”《三國誌·魏誌·賈詡傳》:“詡自以非太祖舊臣,而策謀深長,懼見猜疑,闔門自守,退無私交,男女嫁娶,不結高門。”《北史·高允傳》:“學生取郡中清望,人行修謹,堪循名教者,先盡高門,次及中等。”《醒世恒言·張廷秀逃生救父》:“徐氏將女兒不肯改節的事說出,王員外道:‘你怎地恁般執迷……如今畜生無了下落,別配高門,乃我的好意為你。’”
望族亦稱“姓族”。東漢初年以來,許多舉孝廉出身的中小地主上升為大地主,逐漸形成世代做官的所謂衣冠望族或有名望的姓族。散布在各州郡,成為地方上尊顯的家族。他們牢牢把持士族這個官僚集團,壓迫低層的士人,也互相排斥。魏晉以來,重視門第,譜牒流行,士人往往攀附或托名望族之後,以相標榜。《後漢書·朱穆傳》:“臣聞漢家舊典,置侍中、中常侍各一人,省尚書事,黃門侍郎一人,傳發書奏,皆用姓族。”李賢注:“引用士人有族望者。”《舊五代史·晉書·李專美傳》:“專美之遠祖本出姑臧大房,與清河小房崔氏、北祖第二房盧氏、昭國鄭氏為四望族,皆不以才行相尚,不以軒冕為貴,雖布衣徒步,視公卿蔑如也。男女婚嫁,不雜他姓,欲聘其族,厚贈金帛始許焉。唐太宗曾降詔以戒其弊風,終莫能改。其間有未達者,必曰:‘姓崔、盧、李、鄭了,餘複何求耶?’其達者則邈在天表,夐若千裏,人罕造其門,浮薄自大,皆此類也。”宋秦觀《王儉論》:“自晉以閥閱用人,王謝二氏最為望族,江左以來公卿將相出其門者十七八,子為主婿,女為王妃,布台省而列州郡者不可勝數,亦猶齊之諸田,楚之昭、屈、景氏,皆與國同其休戚者也。”
姓族見“望族”。
右姓亦稱“著姓”。指漢魏以來的世家大族。其一姓子孫,累世為官。東晉、南朝特重家譜,推崇大姓。北方士人避亂過江,稱為僑姓,其中王、謝、袁、蕭為大姓;東南土著士族,稱為吳姓,其中朱、張、顧、陸為大姓。北方山東士族稱為郡姓,其中王、崔、盧、李、鄭為大姓。關中也稱郡姓,其中韋、裴、柳、薛、楊、杜為大姓。又有所謂虜(鮮卑)姓,其中元、長孫、宇文、於、陸、源、竇為大姓。《三國誌·魏誌·董昭傳》:“時郡右姓孫伉等數十人專為謀主,驚動吏民。”《南史·楊公則傳》:“湘俗單門多以賂求州職,公則至皆斷之,所辟皆州郡著姓。武帝班下諸州以為法。”《新唐書·儒學傳中·柳沖》:“魏氏立九品,置中正,尊世胄,卑寒士,權歸右姓已。其州大中正、主簿、郡中正、功曹,皆取著姓士族為之,以定門胄,品藻人物。晉、宋因之,始尚姓已。”“故江左定氏族,凡郡上姓第一,則為右姓;太和以郡四姓為右姓;齊浮屠曇剛《類例》凡甲門為右姓;周建德氏族以四海通望為右姓;隋開皇氏族以上品、茂姓則為右姓;唐《貞觀氏族誌》凡第一等則為右姓;路氏著《姓略》,以盛門為右姓;柳沖《姓氏實錄》凡四海望族則為右姓。”
著姓見“右姓”。
素族①亦稱“寒門”。魏晉南北朝時士族內部無勢力的中下層。受高級士族的排擠和壓迫,仕途艱難,大都起身於外郡小吏。《南齊書·高帝紀下》:“〔建元四年〕,詔曰:‘吾本布衣素族,念不到此,因藉時來,遂隆大業。’”又《豫章王嶷傳》:“〔嶷〕又啟曰:‘……常見素姓扶詔或著布……’上答曰:‘傳詔台家人耳,不足涉嫌。’”《文獻通考·職役一》:“按魏晉以來最重世族,公家以此定選舉,私門以此定婚姻。寒門之視華族,如冠屨之不侔。則夫徭役賤事人之所憚,固宜其改竄冒偽,自附流品,以為避免之計也。”②南北朝時與皇室王族對待而言,指異姓高門。《宋書·後妃傳·桂陽王休範傳》:“及太宗晏駕,主幼時艱,素族當權,近習秉政。”《梁書·皇後傳·太宗王皇後》:“父騫……嚐從容謂諸子曰:‘吾家門戶,所謂素族,自可隨流平進,不須苟求也。’”
寒門見“素族”。
寒人亦稱“寒士”。魏晉南北朝至唐代謂出身寒門的人。《魏書·良吏傳·竇瑗》:“除大宗正卿,尋加衛將軍。宗室以其寒士,相與輕之。”《南齊書·倖臣傳·呂文度》:“永明中,敕親近不得輒有申薦,人士免官,寒人鞭一百。”《新唐書·張九齡傳》:“又將以涼州都督牛仙客為尚書……九齡執曰:‘不可’……帝怒曰:‘豈以仙客寒士嫌之邪?卿固素有門閱哉!’”
寒士見“寒人”。
樂戶封建時代供統治階級取樂的人戶。身份低賤,為人輕視。不與良民通婚,世代相襲。其來源為配隸官府的罪人家屬及後代。《魏書·刑罰誌》:“諸強盜殺人者,首從皆斬,妻子同籍,配為樂戶。其不殺人,及贓不滿五匹,魁首斬,從者死,妻子亦為樂戶。”《隋書·裴蘊傳》:“至是,蘊揣知帝意,奏括天下周、齊、梁、陳樂家子弟,皆為樂戶。”《清文獻通考·戶口一》:“〔雍正元年〕,又令山西等省之樂戶,浙江之惰民,俱除籍為良。山西等省有樂戶一項,其先世因明建文末不附燕兵被害,編為樂籍,世世不得自拔為良民。至是令各屬禁革,俾改業為良。”
營戶兩晉南北朝時期,各族統治者出於生產和戰爭的需要,把擄掠和投募來的民戶配置各地,隸屬於軍府,稱為營戶。他們主要從事耕田、畜牧、匠作等生產勞動,以供養軍隊。有時亦當兵。其身份低於平民,高於奴隸,須世代服役。《晉書·慕容載記》:“仆射悅綰言於曰:‘太宰政尚寬和,百姓多有隱附……今諸軍營戶,三分共貫,風教陵弊,威綱不舉,宜悉罷軍封,以實天府之饒,肅明法令,以清四海。’納之。”《魏書世祖紀下》:“六月,北部民殺立義將軍、衡陽公莫孤,率五千餘落北走。追擊於漠南,殺其渠帥,餘徙居冀、相、定三州為營戶。”《宋書·沈慶之傳》:“慶之前後所獲蠻,並移京邑,以為營戶。”
隸戶北魏時被壓迫和被奴役的社會階層之一。來自所俘獲的敵國民戶。雖有自己家室,但無自由。還不是奴隸。皇帝常大量賞賜臣下,以供驅使。又遼金元和清初也有類似人戶。《魏書·鹹陽王禧傳》:“於是,王國舍人應取八族及清修之門,禧取任城王隸戶為之,深為高祖所責。”《隋書·刑法誌》:“魏虜西涼之人,沒入名為隸戶。魏武入關,隸戶皆在東魏,後齊因之,仍供廝役。”
主戶同“客戶”相對。封建時代各地的土著人戶。漢魏以來,民戶因兵徭、賦稅、戰爭、荒歉等災難逃亡異鄉,各地遂有土著和客民的區別。唐宋時則在戶籍中設主戶、客戶名目。唐德宗時不分主、客戶,概以當地現居人口,按貧富等差課稅。宋代主、客戶實際上以有無土地區分,有者為主戶,無者為客戶,主戶為田主,客戶為佃客。主戶為稅戶,承擔賦稅。宋元以後已不用主、客戶名目。《新唐書·食貨誌二》:“至德宗相楊炎,遂作兩稅法……置兩稅使以總之,量出製入。戶無主、客,以居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文獻通考·戶口二》:“〔宋〕開寶四年詔曰……所抄丁口,宜令逐州判官縣令佐子細通檢,不計主戶、牛客、小客,盡底通抄,差遣之時,所冀共分力役。敢有隱漏,令佐除名,典吏決配,募告者以犯人家財賞,仍免三年差役。”《元典章·刑部四·主戶打死佃客》:“今江浙之弊,貧民甚多,皆是依托主戶售雇,或佃地作客,過日即非客戶,買致軀奴。亡宋已前,主戶生殺,視佃戶不若草芥。自歸附以來,少革前弊。”
客戶與“主戶”相對。漢魏以來,在封建剝削和土地兼並下,廣大失業的農民流亡各地,為官僚地主門閥豪族所蔭占,成為莊園中的農奴。唐、宋都有主戶、客戶的區別,惟晚唐以後,客戶變為專指租種主戶田地的佃客。《晉書·外戚傳·王恂》:“魏氏給公卿已下租牛客戶數各有差,自後小人憚役,多樂為之,貴勢之門動有百數。又太原諸部亦以匈奴胡人為田客,多者數千。”唐柳芳《食貨論》:“自後賦役頓重,豪猾兼並,強者以才力相君,弱者以侵漁失業,人逃役者,多浮寄於閭裏,縣收其名,謂之客戶。”
雜戶北朝至唐代戶口的一種,因服雜役,故名。其中有隸戶、營戶、百工、伎巧、平齊、僧祇、佛圖、騶卒等名稱。始為北朝鮮卑族所擄掠的人口。由豪門和寺院侵占。因其職役及身份的限製,父子世代相傳,不能做官改業。與奴隸同是最受壓迫的社會階層。唐代雜戶縣有戶籍,進丁受田,同於平民,每年服役七十五天。屬賤民之一,地位則在官戶、奴婢之上。又南朝有射手、銀民、滂民等,亦可歸入雜戶之列。《魏書·閹官傳·仇洛齊》:“魏初禁網疏闊,民戶隱匿漏脫者多。東州既平,綾羅戶民樂葵因是請采漏戶,供為綸綿。自後逃戶占為細繭羅縠者非一。於是雜、營戶帥遍於天下,不屬守宰,發賦輕易,民多私附,戶口錯亂,不可檢括。”《周書·武帝紀下》:“〔建德六年〕詔曰:‘以刑止刑,世輕世重。罪不及嗣,皆有定科。雜役之徒,獨異常憲,一從罪配,百世不免。罰既無窮,刑何以措。道有沿革,宜從寬典。凡諸雜戶,悉放為民。配雜之科,因之永削。’”《左傳·襄公二十三年》“斐豹,隸也,著於丹書”唐孔穎達疏:“近世魏律緣坐配沒為工樂雜戶者,皆用赤紙為籍,其卷以鉛為軸,此亦古人丹書之遺法。”《唐律疏議·戶婚上·養雜戶為子孫》:“雜戶者,前代犯罪沒官,散配諸司驅遣,亦附州縣戶貫,賦役不同百姓。”
莊客唐代以來地主田莊裏佃農和雇農的通稱,包括明代皇莊的佃戶和清初旗莊的莊丁。地主占有土地,按照阡陌相連的一片,組成一個農業生產單位,通稱為莊。漢魏稱園,東晉、南北朝也稱墅、塢等。唐中期以後,均田法廢棄,莊田成為主要的占地形式。失去土地的農民或受雇於田莊,或租種莊主的田地。宋元以來,莊客除耕種外,還須服勞役,並負保衛田莊的責任,受莊主和莊頭的雙重壓迫。唐段成式《酉陽雜俎·冥跡》:“劉晏判官李邈莊在高陵,莊客懸欠租課,積五六年。”《水滸傳》第四七回:“這三處莊上,三村裏算來總有一二萬軍馬人家,惟有祝家莊最是豪傑……莊上自有一二千了得的莊客。”
客作兒傭工。魏晉時期客作的地位僅高於奴婢,後世遂用以作傭工的鄙稱。晉皇甫謐《高士傳·夏馥》:“乃自剪須變服易形,入林慮山中為冶工客作,形貌毀悴,積傭三年,而無知者。”宋吳曾《能改齋漫錄·事始二·俗罵客作》:“江西俚俗罵人,有言客作兒。按陳從易寄荔與盛參政詩雲:‘櫻桃真小子,龍眼是凡姿,橄欖為下輩,枇杷客作兒。’盛問其說,雲櫻桃味酸,小子也;龍眼無文采,凡姿也;橄欖初澀後甘,下輩也;枇杷核大肉少,客作兒。凡言客作兒者,傭夫也。”明陶宗儀《輟耕錄·客作》:“今之指傭工者曰客作。三國時已有此語,焦光饑而出為人客作,飽食而已。”《醒世恒言·鄭節使立功神臂弓》:“夏扯驢罵道:‘打脊客作兒!員外與我銀子,幹你甚事!’”
郎元明時稱人的等第之一。謂出身卑賤者。明董穀《碧裏雜存·沈萬三秀》:“國初,每縣分人為五等,曰哥曰畸曰郎曰官曰秀,哥最下,秀最上。洪武初家給戶由一紙,以此為第,而每等之中又各有等。”參見“秀”。
秀元明時稱人的等第之一。謂官僚貴族子弟和有錢有勢的人。明田藝衡《留青日劄摘抄》卷四:“今人言富者必曰沈萬三秀雲,蓋元末人也。沈姓萬三行,秀者元時稱人以郎、官、秀為等第,至今人之鄙人曰不郎不秀,是言不高不下也。”清王應奎《柳南隨筆》卷五:“江陰湯廷尉《公餘日錄》雲:‘明初閭裏稱呼有二等:一曰秀,二曰郎。秀則故家右族,穎出之人,郎則微裔末流,群小之輩。稱秀則曰某幾秀,稱郎則曰某幾郎。人自分定,不相逾越。’”
蒙古人元代按族別和地區劃分的四等人之第一等。稱族姓。在政治、法律、科舉等方麵享有特權。當時各種重要官職都以蒙古人為長。《元史·選舉誌一》:“依前代立國學,選蒙古人諸職官子孫百人,專命師儒教習經書,俟其藝成,然後試用。庶幾勳舊之家,人材輩出,以備超擢。”《元史·百官誌一》:“官有常職,位有常員,其長則蒙古人為之,而漢人、南人貳焉。”《續文獻通考·選舉一》:“凡蒙古由科舉出身者授從六品,色目、漢人遞降一級。”
色目人元代按族別和地區劃分的四等人之第二等。色目一詞始見於唐代,意為諸色名目,亦稱姓氏稀僻者。元代色目人包括來到漢地的西夏人、維吾爾人和中亞及歐洲各族人民即西域人,中國南方的蕃商。以經商為主。在各方麵享有僅次於蒙古人的優厚待遇,蒙古貴族利用他們來監視和協助統治漢人和南人。元完顏納丹《通製條格·選舉·蔭例》:“諸色目人比漢人優壹等受蔭。”《元史·選舉誌一》:“蒙古、色目人,年三十以上並兩舉不第者,與教授;以下,與學正、山長。漢人、南人,年五十以上並兩舉不第者,與教授;以下,與學正、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