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禮製政事(3 / 3)

朝賀古代嘉禮之一。指歲首、新正、冬至等重要節日,群臣拜賀皇帝,或宮內太子、妃嬪、命婦等拜賀皇帝皇後的禮儀。《漢書·禮樂誌二》:“凡鼓十二,員百二十八人,朝賀置酒陳殿下,應古兵法。”《後漢書·禮儀誌中》“百官受賜宴饗,大作樂”劉昭注引蔡質《漢儀》曰:“正月旦,天子幸德陽殿,臨軒。公、卿、將、大夫、百官各陪朝賀。”《唐會要·受朝賀》:“永泰元年十一月三日,詔以十三日甲子冬至,令有司祭南郊後,於含元殿受朝賀。”《宋史·禮誌十九》:“百官就朝堂易朝服,班天安殿朝賀,帝服袞冕受朝。”

宴饗即宴禮與饗禮。古代王室以酒肉款待賓客,因招待對象不同而用不同等級的禮儀。天子款待諸侯用饗(享)禮,款待諸侯之卿用宴禮。殺牲以載於俎,稱為烝;祭天用整個牲體,稱全烝。天子招待諸侯的饗禮,用半個牲體,稱體薦,亦稱房烝。全烝、體薦都不煮熟,不能食用,因而饗禮之上主賓不飲不食,設酒肴僅為表示隆重。宴禮則以切開之肉,帶骨而置於俎上,稱為折俎,也稱殽(肴)烝。後世皇家雖不盡遵先秦古禮,但飲食製度上“饗”與“宴”這兩種不同等級的禮,卻長期存在。《左傳·成公二年》:“宴於季氏。”《左傳·宣公十六年》:“王享有體薦,宴有折俎。公當享,卿當宴,王室之禮也。”楊伯峻注:“享同饗。享與宴有時義同,此則意義有別。享有體薦者,設宴殺牲,徒具形式,而賓主並不飲食之。宴則以折俎,相與共食之。”《宋史·禮誌二十二》:“中興,仍舊製。凡宰相、樞密、執政、使相、節度、外國使見辭或來朝,皆賜宴內殿或都亭驛,或賜茶酒,並如儀。”

冊封亦稱“冊立”、“冊命”、“策命”等。原稱“冊”。古代嘉禮之一。為天子封立太子、皇後、妃嬪夫人、王侯、公主郡主等,正式授予名號的禮儀。始於周代,後世沿之。舉行儀式時,由天子派遣相應的大臣為使者,向受封者及有關人等宣讀冊文,並授以印璽,受封者的地位由此即得到承認。《左傳·僖公二十八年》:“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內史叔興父策命晉侯為侯伯。”《文獻通考》卷二五三引晉穆帝《冊皇後文》:“皇帝使使持節兼太保侍中太宰武陵王晞冊命故散騎侍郎女何氏為皇後。”《新唐書·百官誌二》:“凡王言之製有七:一曰冊書。立皇後、皇太子,封諸王,臨軒冊命,則用之。”《通典·嘉禮三·天子納妃後》:“〔漢〕靈帝冊宋貴人為皇後:天子禦章德殿軒,百官陪位,太尉襲使,持節奉璽紱。皇後北麵,帝南麵,太尉立階下東向,宗正、大長秋西向,宗正讀冊文畢,皇後拜稱臣妾畢,住位。太尉授璽紱……〔昭儀〕長跪以帶皇後,皇後伏,起拜稱臣妾畢。黃門鼓吹三通,鳴鼓畢,群臣以次出。後即位,大赦天下。皇後秩比國王,即位威儀,赤紱玉璽也。”《明史·禮誌八》:“成化十一年,以冊立皇太子禮成,文武官分五等,賜彩緞有差。”《清史稿·禮誌七》:“康熙十六年,冊立孝昭仁皇後,前期補行納采、大徵如大婚禮。親詣奉先殿告祭……宣製曰:‘某年月日,冊立妃某氏為皇後,命卿等持節行禮。’”

策命見“冊封”。冊命見“冊封”。冊立見“冊封”。錫命古代嘉禮之一。錫命即賜命,是天子封賜諸侯、大臣以官爵、名號、封邑、輿服、器物等的儀式。按被賜者的品行、功績分別賜之。《周禮·春官·大宗伯》載,天子九命之儀為:受職、受服、受位、受器、賜則、賜官、賜國、作牧、作伯,其對大國之君不過九命,次國之君不過七命,小國之君不過五命,大國之卿不過三命,下卿二命,小國之卿與下大夫一命。又《公羊傳·莊公元年》:“錫者,賜也;命者,加我服也。”

加九錫古代帝王賜予諸侯大臣的最高禮遇。屬嘉禮。九錫,指衣服、朱戶、納陛、輿馬、樂則、虎賁之士、鉞、弓矢、秬鬯等九種器物及待遇,多授予對國家有大功的權臣。每加九錫,帝王必頒九錫文,敘述和肯定受禮者的事跡與勳勞。事實上,自漢獻帝封丞相曹操為魏王,加九錫,後世權臣如曹丕、劉裕、蕭道成、蕭衍、陳霸先、楊堅等,在掌握軍政大權後,莫不仿其故事,以為篡位換代之準備。《漢書·武帝紀》:“古者,諸侯貢士,壹適謂之好德,再適謂之賢賢,三適謂之有功,乃加九錫。”《三國誌·魏誌·武帝紀》:“朕以眇眇之身,托於兆民之上,永思厥艱,若涉淵冰,非君攸濟,朕無任焉……加君九錫,其敬聽朕命。”

禪讓古代一種政治製度,指將帝位讓授給賢者。禪,傳受。依照氏族社會原始民主製度的習慣與傳統,部落聯盟的最高首領由各部落長老和首領推舉產生。古書記載,堯任部落聯盟首領時,四嶽(部落長老)舉薦舜為繼承者,經三年考察後,與堯共同管理聯盟事務。堯年老去世後,舜繼位,依照同一傳統,又推舉禹為繼承者。禹年老,舉伯益為繼承者。禹死,其子啟奪伯益之位自立,因而禪讓製從此廢棄。事實上,上古原始民主並不等於舉天下以授人的“禪讓”。然自王莽代漢、曹丕自立為魏帝以後,宋、齊、梁、陳、隋、唐之開國者,莫不以“禪位”為名,而行篡奪之實。一般皆需大集群臣諸侯,登壇受禪,並燎祭天地,以為儀式。《三國誌·魏誌·文帝紀》:“漢帝以眾望在魏,乃召群公卿士,告祠高廟。使兼禦史大夫張音持節奉璽綬禪位,冊曰:谘爾魏王:昔者帝堯禪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於常,惟歸有德……天之曆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天祿永終;君其祇順大禮,飧茲萬國,以肅承天命。”裴鬆之注引《魏氏春秋》曰:“帝升壇禮畢,顧謂群臣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

鄉飲酒禮古代嘉禮之一。也是漢族的一種宴飲風俗。起源於上古氏族社會之集體活動,《呂氏春秋》認為是古時鄉人因時而聚會,在舉行射禮之前的宴飲儀式。周代時,以致仕之卿大夫為鄉飲酒禮的主持人,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又其次為眾人。儀式嚴格區分尊卑長幼,升降拜答,俱有規定,見載於《儀禮》等儒家經典。當時,此會也有舉薦賢能之士以獻王室的意義,一般於正月吉日舉行。漢以後郡縣往往於學校中行其禮,皇帝則於辟雍中行之。實行科舉製度以後,則以州縣長官為主人,為貢士餞行時亦行鄉飲酒禮。明代,京師及州縣以下,令民間以百家為一會,以裏長或糧長主之,坐席時,以善惡分列三等,不許混淆,以此作為實行封建道德教育的手段之一。《禮記·射義》:“鄉飲酒之禮者,所以明長幼之序也。”宋王溥《唐會要·鄉飲酒》:“開元六年七月十三日,初頒鄉飲酒禮於天下,令牧宰每年至十二月行之……各備禮儀,準令式行禮,稍加勸獎,以示風俗。”《清史稿·禮誌八》:“雍正初元,諭:鄉飲酒禮所以敬老尊賢,厥製甚古,順天府行禮日,禮部長官監視以為常。”

旌表古代統治者提倡封建德行的一種方式。自秦、漢以來,曆代王朝對所謂義夫、節婦、孝子、賢人、隱逸以及累世同居等大加推崇,往往由地方官申報朝廷,獲準後則賜以匾額,或由官府為造石坊,以彰顯其名聲氣節。秦始皇為巴寡婦清築女懷清台,可為旌表之始。此後,東漢重孝道,明清加強對婦女的束縛,大力表彰節烈,皆屬旌表的範疇。《史記·貨殖列傳》:“清,寡婦也,能守其業,用財自衛,不見侵犯。秦始皇以為貞婦而客之,為築‘女懷清台’。”《後漢書·陳紀傳》:“遭父憂,每哀至,輒嘔血絕氣,雖衰服已除,而積毀消瘠,殆將滅性。豫州刺史嘉其至行,表上尚書,圖象百城,以勵風俗。”明沈德符《野獲編·閣老夫人旌表》:“京口鄞文僖繼室未三十而寡,後年至請旌。時吳文端為禮卿,謂夫人生前享一品榮封,自合嫠居,何用表宅如庶姓?”

黃鉞鉞為古代兵器,青銅製,斧形,圓刃或平刃,安裝木柄,用以砍斫,盛行於商及西周。黃鉞,因以黃金飾其上,故稱,帝王所用。後為天子儀仗之一。古代將帥出師,常特許“假黃鉞”,以示奉帝命行征伐之事。是權力與威望的象征。《逸周書·克殷》:“〔武王〕先入適王所,乃克射之,三發而後下車,而擊之以輕呂,斬之以黃鉞,折縣(懸)諸大白。”孔晁注:“輕呂,劍名。折,絕其首。黃鉞,以黃金飾之。”大白,旗名。《三國誌·魏誌·曹休傳》:“帝征孫權,以休為征東大將軍,假黃鉞,督張遼等及諸州郡二十餘軍。”《通典·禮二四》:“晉製黃鉞車,駕一馬,大駕行次於華蓋後,禦麾左右又有金鉞車、金鉦車,並駕三馬。”

警蹕亦作“警”。古代帝王出行,為防意外,在經過的地方嚴加戒備,稱警;清除道路,禁止行人,稱蹕。合稱警蹕。起於秦代,後世沿之。《史記·淮南衡山列傳》:“〔厲王〕出入稱警蹕,稱製,自為法令,擬於天子。”《後漢書·楊秉傳》:“王者至尊,出入有常,警蹕而行,靜室而止。”晉崔豹《古今注·輿服》:“警蹕,所以戒行徒也。周禮蹕而不警,秦製出警入蹕,謂出軍者皆警戒,入國者皆蹕止也。”

導引亦稱“前導”、“導從”。古代天子、諸侯及官員出行時在前引導開路的人員。一般大官除前後有吏嗬道外,還備有奏樂鼓吹的儀仗,以為威儀。其規模人數,各朝俱有規定,以地位、品級遞減。《後漢書·輿服誌上》:“公卿以下至縣三百石長導從,置門下五吏、賊曹、督盜賊功曹,皆帶劍,三車導;主簿、主記,兩車為從。縣令以上,加導斧車。公乘安車,則前後並馬立乘。長安、洛陽令及王國都縣加前後兵車,亭長,設右,駕兩。璅弩車前伍伯,公八人,中二千石、二千石、六百石皆四人,自四百石以下至二百石皆二人。”《三國誌·吳誌·諸葛恪傳》:“拜畢,命恪備威儀,作鼓吹,導引歸家。”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十四日車駕幸五嶽觀》:“駕將至……天武官十餘人,簇擁扶策,喝曰:‘看駕頭!’次有吏部小使臣百餘,皆公裳,執珠絡球杖,乘馬聽喚。近侍餘官皆服紫緋綠公服,三衙太尉、知閣、禦帶羅列前導。兩邊皆內等子,選諸軍膂力者,著錦襖頂帽,握拳顧望,有高聲者捶之流血。教坊鈞容直樂部前引,駕後諸班直馬隊作樂……駕近,則列橫門十餘人擊鞭,駕後有曲柄小紅繡傘,亦殿侍執之於馬上。”

鹵簿古代帝王出行,有龐大的儀仗隊、車乘、騎乘等擔任導引、護衛和隨從。因出行的目的不同,車駕的種類、儀仗的規模、隨從的人數品級、排列的先後次序也不同。漢代始,謂之鹵簿,有大駕、法駕、小駕之分,規模依次遞減。漢以後,皇太後、皇後、內外命婦、皇太子、太子妃、親王、大臣皆有鹵簿,繁簡各有定製。各代大體相似。漢應劭《漢官儀》卷下:“天子車駕次第,謂之鹵簿。有大駕、法駕、小駕。大駕,公卿奉引,大將軍參乘,太仆禦,屬車八十一乘,備千騎萬騎,侍禦史在左駕馬,詢問不法者。”《後漢書·輿服誌上》:“行祠天郊以法駕,祠地、明堂省什三,祠宗廟尤省,謂之小駕。”什,同“十”。唐封演《封氏聞見記》卷五:“輿駕行幸,羽儀導從謂之鹵簿,自秦漢以來始有其名……按,字書:‘鹵,大楯也。’字亦作‘櫓’,又作‘樐’,音義皆同。鹵以甲為之,所以捍敵……甲楯有先後部伍之次,皆著之簿籍,天子出,則案次導從,故謂之鹵簿耳。”鹵,即藤(甲)製盾牌,兵器,儀仗隊中亦用之,且一一登記在冊,因以“鹵簿”借稱帶有各種兵器的儀仗隊。

官員乘轎輿服製度之一。古代自天子至群臣皆乘車,貧賤者乘牛車。及魏晉時,又以牛車為常。名士揮麈談玄,甚且以乘牛車為風度閑逸;北朝則以乘馬、馬車、牛車並用。其時,南朝以人力代步的工具則有肩輿。肩輿初無複蓋,後添加蔽風雨之物,即成轎子。肩輿為南方用物,上自天子、王公,下至官員、百姓,皆可用之,當時並無禁限。至唐代,定都長安,承北朝之製,百官皆乘馬,宰相及大臣乘肩輿者為特別恩賜。宋初百官亦乘馬,惟重臣老病者可乘轎。高宗南渡後,百官普遍乘轎,後世乃相沿不改。此與南方少馬,其地又不便乘騎有關。明初規定三品以上乘轎,四品以下乘馬;在外自大使以下皆乘馬,武官勳戚亦如之,惟年老公侯及拜三公者可乘轎。至明中葉,百官無大小皆乘轎。乃至舉人、監生、秀才亦多乘轎。清代規定,三品以上才能坐八抬大轎,又凡赴朝會,文武官員皆騎馬,不坐轎。後因違製者多,乾隆帝頒上諭,規定除文大臣年及六旬實不能乘馬者,餘皆禁止乘轎。由於官員品秩不一,人數眾多,抬轎人數也有限製。三品以上京堂在京四人,出京八人。外省督、撫八人,督、撫以下四人。欽差三品以上八人。官員無力蓄養轎夫者,仍多乘車。然乘坐四人或八人大轎,實際成為一種官品的標誌,是表示乘坐者身份地位的象征。

嗬殿古代貴官出行,皆有儀仗隊導引護從,其在車轎前吆喝開路稱為“嗬”,在後應聲稱為“殿”,合稱“嗬殿”。儀仗及嗬殿人員的多少則依官員的品秩而定。宋薑夔《鷓鴣天·正月十一日觀燈》詞:“白頭居士無嗬殿,隻有乘肩小女隨。”元方回《次韻徐讚府蜚英》詩:“屏除嗬殿少人知,隨馬囊詩更有誰?”

拜古代禮節之一。也為打躬作揖及下跪叩頭的通稱。不同的拜禮,用於不同的場合。周代有稽首、頓首、空首、振動、吉拜、凶拜、奇拜、褒拜、肅拜之分,稱為“九拜”。稽首是拜跪於地上,左手按右手,拱手並緩緩引頭至地,多時方起,也稱“叩首”,俗稱“磕頭”,其禮最重;頓首是跪拜於地上,引頭至地,但頭頓地即起,一般用於地位相等的人之間,後用作下對上的敬禮,也用於書信的開頭或結尾;空首是拜跪於地上,兩手拱於胸前與心平,再俯頭至手,因頭不至地,故稱空首,為尊者對位卑者的答拜禮;振動(動同慟),喪禮中所用,是凶拜而後踴,為戰栗哀痛之拜;吉拜,喪禮中齊衰以下所用,輕於凶拜,是先空首而後頓首;凶拜,喪禮中三年喪的斬衰、齊衰並用,是先頓首而後空首;奇拜(奇,單數)是一拜,即先屈一膝,然後空首拜,漢代稱為“雅拜”,一般用於燕禮、射禮中,為國君拜臣下之禮;褒拜,後世又稱再拜,即兩次以上的空首禮;肅拜,是女子用的拜禮,即屈膝跪地,垂手不至於地而頭微俯,軍中因甲胄在身,也行此禮。古代常禮為兩拜稽首,清初通行一跪三叩首,朝會大典臣下對皇帝行三跪九叩首,為最隆重的禮儀。《周禮·春官·大祝》:“大祝,掌六祝之辭……辨九拜。”

揖亦稱“作揖”、“揖禮”。古代禮節之一。起源於周代以前,其姿勢為雙手抱拳前舉。至周代,統治階級內部,作揖的形式已有多種,視雙方的地位和關係而定,如王者之揖有土揖、時揖、天揖、特揖、旅揖、旁三揖之分。土揖是拱手前伸而稍向下;時揖是拱手向前平伸;天揖是拱手前伸而稍上舉;特揖是一個一個地作揖;旅揖是按等級分別作揖;旁三揖是對眾人一次作揖三下。此外,還有長揖,即拱手高舉,自上而下向人行禮。《周禮·秋官·司儀》:“[王]南鄉(向)見諸侯,土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又《周禮·夏官·司士》:“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漢書·高帝紀上》:“酈生不拜,長揖。”

作揖見“揖”。揖禮見“揖”。

跪古人坐於席上,當表示對長者尊敬、有急要之事或謝罪之時,則跪。其姿勢為兩膝著地,直身,臀部不著腳跟。跪與坐的區別是“跪危而坐安”。《史記·刺客列傳》:“荊軻見太子,言田光已死,致光之言。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

長跪古代禮節之一。指直身而跪,表示莊重。《戰國策·魏策四》:“秦王色撓,長跪而謝之。”古樂府《飲馬長城窟》:“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

趨古代禮節之一。指在特定場合,位卑者用快步走的方式向尊者表示恭敬。如臣下朝見君主,晚輩侍奉長者,下屬赴見上司,主人迎迓貴賓,都需按禮低頭彎腰,小步快走。起於周代,後成為傳統日常禮節。《論語·季氏》記載孔子站立庭中,孔鯉兩次“趨而過庭”,孔子要求其子學習《詩》和《禮》,因而,此後“趨庭”成為接受父親教導之典。西漢初,儒生叔孫通為漢高祖製定朝儀,規定皇帝出宮登寶座之前,讚禮者高喊“趨”,郎中便執兵夾陛而立,群臣便在殿門內分為東文西武兩列,恭候駕臨,秩序井然不紊。此後,唯功高位顯者可受到“入朝不趨”的特殊優禮。除蕭何外,如漢末曹操、曹魏末司馬師、東晉末劉裕、北周末楊堅、隋末李淵、唐末朱溫等人,身為權臣而即將奪位,也都享有過這一特權。今為表示對他人的尊重,快步走向對方,握手問候,即為古代“趨”的遺留。《詩·齊風·猗嗟》:“巧趨蹌兮,射則臧兮。”《戰國策·趙策四》:“左師觸讋願見太後……入而徐趨。”

請安舊時的一種問候禮節。即問好,用於卑幼對尊長的問候。有早、晚請安,以及遠別和回歸時的請安。平輩間有時亦互相為禮。起源於契丹族的遼代,女真族之金代、蒙古族之元代沿之,後成為滿蒙人特有的問安習俗,至清代,也滲入漢族禮儀之中,尤盛行於北方。相見時,男女皆一足跪,一足著地,垂手近踝關節。後來演變為男子屈右膝,左腿半跪,左手著地,口稱給某人請安,名為打千兒;女子則雙手撫左膝,右膝彎曲,往下蹲身以為禮,“請雙安”則以手撫雙膝,且同時屈之。《紅樓夢》第九回:“賈政因問:‘跟寶玉的是誰?’隻聽見外麵答應了一聲,早進來三四個大漢,打千兒請安。”

唱喏亦寫作“唱偌”、“唱”。古代男子見麵禮節之一。用於下屬對上級、晚輩對長輩,即給人作揖同時揚聲致敬。原為應答之聲,東晉時王氏子弟用以為禮,當時人頗以為異。後乃普遍用之。唐裴鉶《傳奇·崔煒》:“女酌醴飲使者曰:崔子欲歸番禺,願為挈往。使者唱喏。”宋陸遊《老學庵筆記》卷八:“古所謂揖,但舉手而已。今所謂喏,乃始於江左諸王。方其時,唯王氏子弟為之。故支道林入東見王子猷兄弟還,人問諸王如何,答曰:‘見一群白項鳥,但聞啞啞聲。’即今諾也。”王子猷,即王羲之之子王徽之。《清平山堂話本·簡帖和尚》:“開茶坊的王二拿著茶盞,進前唱奉茶。”宋以下,又成為貴者起行時侍從大聲唱讚的通稱。《老學庵筆記》卷二:“先君言,舊製朝參,拜舞而已,政和以後,增以喏。然紹興中餘造朝,已不複喏矣。淳熙末還朝,則迎駕起居,門亦喝‘唱喏’,然未嚐出聲也。”明周祈《名義考》卷六:“貴者將出,唱使避己,故曰唱喏。”

婚禮古代嘉禮之一。婚嫁之禮。即男女雙方正式結為夫婦的禮儀形式。我國中原地區華夏民族,婚姻禮儀的出現,在原始社會晚期,對偶婚的末期與單偶婚(一夫一妻製)的初期。其時,已逐步由母權製過渡到父權製,財產主要由男子掌握,實行男娶女嫁,妻子從夫居,子女從父姓,妻子與子女是丈夫的家庭成員。實行婚禮的程序和儀節,表明父權製為生育自己的嫡親子女,以繼承自己的財產,並世代相傳的目的。史載,夏、商求婚以“儷皮”為禮,儷皮即獸皮,意味著女子的價值相當於男子擁有的儷皮,此即後世聘禮之始。除此之外,並須“告父母”得到同意,以及親迎於家。至周代,婚禮日趨完善,由簡而繁,逐漸形成“六禮”之製,除奴隸,天子至庶人皆實行之。後代繁簡不一,往往有明文規定。一般,統治階級的婚禮繁瑣奢侈,平民較簡;富者繁瑣,貧者較簡;中原地區較繁,邊遠地區較簡。除“六禮”外,婚禮還包括正婚禮(拜堂、沃盥、對席、同牢合巹、餘設衽)、婚後禮(婦見舅姑、婦饋舅姑、舅姑饗婦、廟見)等。少數民族地區,社會發展階段文明程度不一,亦各有禮、俗。《通典·嘉禮三·天子納妃後》:“伏犧氏製嫁娶,以儷皮為禮。五帝馭時,娶妻必告父母。夏親迎於庭,殷於堂。周製限男女之歲,定婚姻之時,六禮之儀始備……婚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也。故君子重之,共牢而食,合巹而酳,所以合體,同尊卑而親之,成男女之別,立夫婦之義,而後父子親、君臣正,故曰:婚禮者,禮之本也。”

六禮古代漢族婚禮的六種儀節。形成於周代,自天子納妃後、皇太子納妃、公侯大夫士婚禮,皆實行之。包括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它對男女婚姻之事起有規範的作用,《唐律》與《明律》中皆有類似的規定,然以男方付給女方的身價為其主要特征,是舊禮教下變相買賣婚姻的具體表現。其程序曆代略有變遷,魏晉南北朝時,皇太子無親迎一項,隋唐時恢複。宋初沿用六禮,後因程序太繁,平民無力應付者,往往逃奔他鄉私自成婚。政和間,並問名於納采,並請期於納徵,減六禮為四。南宋,朱熹在《政和新禮》基礎上,製定《家禮》,又將納吉刪去,僅存納采、納征、親迎三禮,並將三月廟見改為三日廟見。元、明、清時,明令采用《朱子家禮》。清代雖有滿、漢與士、庶之別,然大體不出《朱子家禮》範圍。《通典·嘉禮三·天子納妃後》:“六禮之儀始備。”杜佑注:“一曰納采,用雁,謂始語言采擇可否;二曰問名,用雁,謂問女名目,將卜之也;三曰納吉,用雁,謂卜得吉,往告之也;四曰納徵,用束帛,徵,成也,謂婚姻禮成也;五曰請期,用雁,娶婦日也;六曰親迎,用雁。”

納采古代婚姻“六禮”之一。後代或稱之為“合婚”、“說媒”等。即男家請使者(即媒人)去女家表示求親之意,試探女家意向,女家答應議婚後,男家就用雁等為禮品再去正式求婚。納,接納;采,采擇。後世帝王或富貴之家,納采之禮每有增加。如北齊皇太子及王納妃,皇帝遣使納采,有司所備禮物為:羔羊一口,雁一隻,酒、黍、稷、米、麵各一斛。問名、納吉、請期、親迎同。民間貧窮之家,則以雉、鵝等代之。《儀禮·士昏禮》:“昏禮下達,納采用雁。”鄭玄注:“達,通達也。將欲與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許之,乃使人納其采擇之禮。”賈公彥疏:“納采言納者,以其始相采擇,恐女家不許,故言納。”胡培翬正義:“自納采至請期五禮,皆遣使者行之。”《通典·嘉禮三·天子納妃後》:“後漢桓帝立,明年……悉依孝惠皇帝納後故事:聘黃金二萬斤。納采,雁、璧、乘馬、束帛,一如舊典。”

問名古代婚姻“六禮”之二。即男家正式求婚,女家同意後,男家再請媒人執雁問議婚之女生母的姓名、本人的名字及出生年月日等,以回去占卜吉凶。後代問名擴大到門第、財產、職位、容貌、健康等諸方麵。宋代以後,簡化六禮,納采與問名常合為一次完成。江南民間舊俗,男家至女家問名,女家將女子年庚八字,裹以紅紙,副以紅米、千年紅,由媒人交付男家。媒人默然不語,持至男家廚房,供於灶神座下。如三日內家中平安,即請算命者合婚,或求簽貞卜。若三日內有碎碗破缽等事,或八字相克,則借故將八字退還女家。《儀禮·士昏禮》:“賓執雁,請問名。”鄭玄注:“問名者,將歸卜其吉凶。”《宋史·禮誌六八》:“古者……問女之名,歸卜夫廟,吉,以告女家,謂之問名、納吉。”《明史·禮誌三一》:“朕惟夫婦之道,大倫之本。正位乎內,必資名家。特遣使持節以禮問名,尚佇來聞。”

納吉俗稱“送定”、“過定”、定聘”、“小聘”、“小定”等。古代婚姻“六禮”之三。是男家問名後將占卜得吉的消息通知女家的禮儀。也是定婚階段的主要禮儀。男家如卜得吉兆,決定締結婚姻,便以雁等為禮物,使媒人告知女家,然後雙方交換婚書,分別開明男女正式年庚、生辰八字、兩家三代及主婚人姓名、榮銜、裏居等。其“門當戶對”的意義十分明顯。《唐律》等所稱“報婚書”,即納吉而女家回複男家答應定婚的書契。宋代民間稱“過細帖”。至近代所謂“換帖”、“換庚帖”、“換龍鳳帖”、“定親”等,都是訂定婚約之意,均屬“納吉”的內容。宋朱熹《家禮》將納吉並入納徵,此後兩禮常一並進行。納吉早期以雁為禮,後世隨婚姻的買賣性質的發展,逐漸以首飾、彩綢、食品等為禮物。通常,男家長輩親屬與媒人一起至女家,相看家庭與人品,長輩並須給女子一定的錢,作為見麵禮,稱為“相親”。《儀禮·士昏禮》:“納吉用雁,如納采禮。”鄭玄注:“歸卜於廟,得吉兆,複使使者往告,昏姻之事,於是定。”賈公彥疏:“未卜時,恐有不吉,婚姻不定,故納吉乃定也。”廟,祖廟。宋吳自牧《夢粱錄·嫁娶》:“男家以草帖問卜,或禱懺,得吉無尅,方回草帖,亦卜吉媒氏通音。然後過細帖,又謂‘定帖’。帖中敘男家三代官品職位名諱,議親第幾位男,及官職年甲月日吉時生,父母或在堂,或不在堂,或書主婚何位尊長,……女家回定帖,亦如前開寫,及議親第幾位娘子,年甲月日吉時生,具列房奩、首飾、金銀、珠翠、寶器、動用帳幔等物,及隨嫁田土、財產、宅舍、房廊、山園等。其伐柯人兩家通報,擇日過帖,各以色彩襯盤、安定幟送過,方為定論。然後男家擇日備酒禮詣女家,或借園圃,或湖舫內,兩親相見,謂之相親。男以酒四杯,女則添備雙杯,此禮取男強女弱之意。如新人中意,則以金釵插於冠髻中,名曰插釵。若不如意,則送彩緞兩匹,謂之壓驚,則婚事不諧矣。既已插釵,則伐柯人通好,議定禮,往女家報定。若豐富之家,以珠翠、首飾、金器、銷金裙褶及段匹茶餅,加以雙羊牽送,以金瓶酒四樽或八樽,裝以大花銀方勝,紅綠銷金酒衣簇蓋酒上……送往。女家接定禮合,於宅堂中備香燭酒果,告盟三界,然後請女親家夫婦雙全者開合,其女氏即於當日備回定禮物,以紫羅及顏色段匹,珠翠須掠,皂羅巾段,金玉帕環,七寶巾環,篋帕鞋襪女工答之。更以元(原)送茶餅果物,以四方回送,羊酒亦以一半回之……自送定之後,全憑媒氏往來,朔望傳語。”

納徵後世俗稱“納財”、“送盤”、“大聘”、“過大禮”、“下財禮”等。古代婚姻“六禮”之四。此為納吉之後,男家送聘禮給女家的儀式。女家受物複書,標誌婚姻完全成立,從此男女雙方作為親家往來。納徵禮品,周代,庶人用緇帛;士大夫用玄、束帛、儷皮;諸侯加穀圭;天子加大璋。後代皇室、高官,聘禮豐奢,唐代高宗時曾下詔,限定官宦之家聘財之數。然曆代雖民間也多以金銀器為聘禮,故貧寒之士每有成年而無財以聘婚者。《春秋·莊公二十二年》:“冬,公如齊納幣。”杜預注:“納幣即納徵。”《儀禮·士昏禮》“納徵”鄭玄注:“徵,成,使使者納幣以成昏禮用。”賈公彥疏:“納此,則昏禮成,故雲徵也。”《通典·嘉禮三·天子納妃後》:“漢惠帝納後……聘黃金二萬斤,馬十二匹。”又:“大唐顯慶四年十月詔:天下嫁女受財,三品以上之家,不得過絹三百匹;四品五品不得過二百匹;六品七品不得過一百匹;八品以下不得過五十匹,皆充所嫁女資裝等用,其夫家不得受陪門之財。”宋吳自牧《夢粱錄·嫁娶》:“論聘禮,富貴之家當備三金送之,則金釧、金、金帔墜者是也。若鋪席宅舍,或無金器,以銀鍍代之。否則貧富不同,亦從其便,此無定法耳。更言士宦,亦送銷金大袖,黃羅銷金裙,段紅長裙,或紅素羅大袖段亦得;珠翠特髻,珠翠團冠,四時冠花,珠翠排環等首飾,及上細雜色彩段匹帛;加以花茶果物、團圓餅、羊酒等物,又送官會銀鋌,謂之下財禮’。”金,金鎖片也。宋司馬光《溫公書儀》:“世俗貪鄙……將嫁女,先問聘財之多少,是乃駔儈鬻奴賣婢之法,豈得謂之士大夫婚姻哉!”

請期古代婚姻“六禮”之五。為男家向女家請定婚期的禮儀。納徵之後,男家卜取吉日,派使者(媒人)持雁和禮物,至女家求請結婚的日期,女家謙讓,使者則將男家卜取的吉日告訴女家。如女家因故不能同意,則須改期。請即商請,由女方決定之意。民間,多由男女雙方共同商定日期,由算卜者卜定為吉日後,送一期帖至女家,或由媒人口頭通知。俗稱為“提日子”、“送日子”等。宋代以後,多並請期與納徵。《儀禮·士昏禮》:“請期用雁。主人辭,賓許,告期。如納徵禮。”鄭玄注:“主人辭者,陽倡陰和,期日宜由夫家來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辭,即告之。”胡培翬正義:“婿家得吉,乃不敢直以告女家,而必請之者,示聽命於女家,尊之也。”《宋史·禮誌》:“士庶人婚禮,並向名於納采,並請期於納成(徵)。”徵,避仁宗諱“禎”,改稱納成。

親迎亦稱“迎親”。古代婚姻“六禮”之六。即舉行成婚典禮之日,新郎奉主婚人之命親自至女家迎娶新娘的禮儀。《儀禮·士昏禮》規定:親迎那一天,新郎穿黑色禮服,乘黑漆車子,前有人執燭前導,後有從車,前往女家。新娘之父親自出門迎女婿與男家賓客入門。新郎將雁與禮品交給女家,行禮而出。梳妝整齊的新娘,頭蒙蓋巾,隨至車前,新郎親自把車上的索子授給她,引她上車。先由新郎親自駕車,隨後由馭者代替,女家派人隨行。車至男家,新郎先乘車進門,待新娘及送行者到達後,由新郎接新娘進家門。然後入宅行拜堂、合巹等儀式。《公羊傳》謂自天子至於庶人都有親迎禮。西漢叔孫通製禮,從《左傳》,認為天子無親迎,後世遵之。隋唐以後,皇太子結婚用親迎。宋代以後,迎新娘多用轎,新郎騎馬或乘轎,轎用紅綠彩綢裝飾,故稱花轎,並以鼓樂前導。各地禮儀民俗繁簡不一。《詩·大雅·文明》:“大邦有子,伣天之妹。文定厥祥,親迎於渭。”《禮記·哀公問》:“大昏既至,冕而親迎,親之也。”宋吳自牧《夢粱錄·嫁娶》:“至迎親日,男家刻定時辰,預令行郎,各以執色如花瓶、花燭、香球、沙羅洗漱、妝合、照台、裙箱、衣匣……授事街司等人,及顧(雇)借官私妓女乘馬,及和倩樂官鼓吹,引迎花簷子或粽簷子藤轎,前往女家,迎取新人。”

迎親見“親迎”。

拜堂亦稱“拜天地”。古代婚禮儀式之一。始自唐代,自皇室至士庶,普遍行之。宋以後,風行全國。所拜為天地、祖宗、舅姑(公婆),並夫妻交拜,表示從此女子成為男家家族的一員,因而成為婚禮過程中最重要的大禮。近代“拜堂”範圍擴大,除天地祖先尊親及交拜外,更須拜畢家族尊親、友好賓朋。鄉村於新婚次日拜宗祠(即古代“廟見”之禮)後,尚須拜揖鄉黨鄰裏,婚禮始告成立。唐封演《封氏聞見記·花燭》:“近代婚嫁有障車、下壻、卻扇及觀花燭之事,及有卜地安帳並拜堂之禮,上自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娶婦》:“壻於床前請新婦出……至家廟前參拜畢。女複倒行,扶入房講拜,男女各爭先後,對拜畢就床……次日五更用一卓(桌)盛鏡台鏡子於其上,望上展拜,謂之新婦拜堂。次拜尊長親戚,各有彩段巧作鞋枕等為獻。”

拜天地見“拜堂”。

交拜古代婚禮儀式之一。指舉行婚禮時,新婚夫婦互相對拜。始自唐代,後世因之。唐段成式《酉陽雜俎·禮異》:“北朝婚禮,青布幔為屋,在門內外,謂之青廬,於此交拜。”宋司馬光《溫公書儀》:“古無婿婦交拜之儀,今世始相見交拜,拜致恭,亦事理之宜,不可廢也。”《水滸全傳》第一○四回:“王慶與段三娘交拜合巹等項,也是草草完事。”《儒林外史》第二六回:“鮑廷璽插著花,披著紅,身穿緞衣服,腳下粉底皂靴,先拜了父親,吹打著,迎過那邊去,拜了丈人、丈母……吃過三遍茶,請進洞房裏和新娘交拜合巹,不必細說。”

合巹古代婚禮儀式之一。即新婚夫婦在新房內共飲合歡酒。起於上古。本用匏(葫蘆)一剖為二,以線將兩器(瓢)之柄相連,以之盛酒,夫婦共飲,表示從此成為一體,名為“合巹”。後世改用杯盞,乃稱“交杯酒”。宋代並有行“合巹”禮畢,擲盞於床下,使之一仰一覆,表示男俯女仰、陰陽和諧的習俗,帶有明顯的性象征的意味。後亦以“合巹”借指成婚。《禮記·昏義》:“婦至,壻揖婦以入,共牢而食,合巹而酳,所以合體,同尊卑,以親之也。”孔穎達疏:“共牢而食者,同食一牲,不異牲也……合巹,則不異爵,合巹有合體之義。共牢有同尊卑之義。體合則尊卑同,同尊卑,則相親而不相離矣。”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娶婦》:“互飲一盞,謂之交杯酒。飲訖,擲盞並花冠子於床下,盞一仰一合,俗雲大吉,則眾喜賀,然後掩帳訖。”

婦見舅姑古代婚禮儀式之一。起自周代,據《儀禮·士昏禮》,婦見舅姑,婦饋舅姑、舅姑飱婦與廟見,為成婦之禮的四個步驟。即在婚後第二天,天未明時,新娘就起床,沐浴,梳洗潔淨,戴上笄簪,穿上平時的服裝,至舅姑(公婆)的寢門外,等待拜見。到天明時,舅姑分別各就席次,舅在東席,姑在房外南席。新娘手捧竹器,內鋪飾巾,盛以棗、栗,行進到舅前下拜,放置席上。起拜,退到原來處所,再拜。然後退到階下,拿著盛有腶脩(幹肉)、鋪有飾巾的竹器,登階而上,北麵拜奠於席。姑坐席上,接受禮品,然後起身回答婦拜。新娘見舅姑之禮至此畢。棗、栗等食品象征女子要敬謹端正之義。婦饋舅姑,是新娘洗手後進肉食於尊長,表示對舅姑的孝養。舅姑飲酒用菜後,共同“饗婦以一獻之禮”,向新娘敬酒兩杯。回敬兩杯後,舅姑饗婦之禮完畢。待廟見後,新娘即取得“婦”的身份。後世,婦見舅姑多行於成婚之夕,並依次拜見舅姑、親長、賓朋,獻上香茗。而新娘過門第三天,下廚燒菜,即古代婦饋舅姑禮之遺。唐朱慶餘《閨意獻張水部》詩:“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鍾毓龍《說杭州·婚姻·拜堂》:“〔公婆〕四拜坐而受之,四拜立而回揖……公婆見禮畢,其餘大伯、小叔、妯娌、小姑之類,男左女右,以長幼為序,一起同拜。”

廟見古代婚禮儀式之一。即婚後至遲三個月,須擇日率新娘至夫家宗廟祭告祖先,以表示婚姻已取得夫家祖先的同意。從此,才算加入夫宗,具有參加祭祀和被祭祀的資格。在封建宗法時代,“謁舅姑”與“廟見”為成婦之禮。如新婦未經廟見即死亡,則由男家盛殮,歸葬女方祖塋,作“未成婦”看待。下葬時,其夫不能執杖及送葬,木主也不能進入男家宗祠。其儀起於周代,反映了父權製男性家長統治的特點。後世以三月時間太長,宋代《朱子家禮》改為三日廟見。明代,皇族婚嫁仍依古禮。民間婚禮,按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詔令,拜公婆與拜祖先一並於親迎之次日舉行。庶子之婦及娶妾,則不須行廟見禮。《禮記·曾子問》:“三月而廟見,稱來婦也。擇日而祭於禰,成婦之義也。”鄭玄注:“成婦義者,婦有供養之禮。”孔穎達疏:“若賈(賈逵)、服(服虔)之義,大夫以上,無問舅姑在否,皆三月見祖廟之後,乃始成昏。”鍾毓龍《說杭州·婚姻·拜堂》:“最後見公婆矣。公婆俱存者,必雙雙先至家廟前,向祖宗八拜,然後再受兒媳之禮。”

女子從軍古代軍事製度。先秦時代,統治階級役使百姓,兵役為役的一種,男女老弱皆得與之。《墨子·備城門》中有以女子守城及挖門洞的記載。《商君書·兵守》謂壯男、壯女、老弱男女各自為一軍,號為“三軍”。壯女之軍的任務為構築土壘、準備飲食、守衛待敵等。又《商君書·竟內》謂一國之內,男女丁壯,皆登記在冊,依法服役,死則削除其名。此後,《史記》、《漢書》、《三國誌》中,亦皆有女子從軍,擔任防守、運輸等的記載。後世則女子罕從征戰,偶有其事或傳說,如《木蘭詩》故事,人遂詫為異聞。《書·費誓》:“馬牛其風,臣妾逋逃,勿敢越逐。”孔穎達疏:“古人或以婦女從軍,故雲臣妾逋逃也。”《左傳·哀公元年》:“楚子圍蔡……蔡人男女以辨。”杜預注:“辨,別也。男女各別,係累而出降。”《史記·田單列傳》:“身操版插,與士卒分功,妻妾編於行伍之間。令甲卒皆伏,使老弱女子乘城。”《三國誌·魏誌·武帝紀》“時太祖兵少,設伏,縱奇兵擊,大破之”裴鬆之注引《魏書》:“太祖乃命婦人守陴,悉兵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