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禮古代五禮之一。即祭祀天神、地祇、人鬼等的禮儀活動。如郊天、大雩、大享明堂、祭日月、大、祭社稷、祭山川、籍田、祀先蠶、祭天子宗廟、祫禘、功臣配享、上陵、釋奠、祀先代帝王、祀孔子、巡狩封禪、祭高禖等。曆代興革不一,但極為統治階級所重視。《周禮·春官·大宗伯》:“大宗伯之職,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祇之禮,以佐王建保邦國,以吉禮事邦國之鬼神祇。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嶽,以貍沉祭山林川澤……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嚐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通典·禮六六》:“大唐開元年之製五禮,其儀百五十有二。一曰吉禮,其儀五十有五:一,冬至祀昊天於圓丘;二,正月上辛祈穀於圓丘;三,孟夏雩祀於圓丘;四,季秋大享於明堂;五,立春祀青帝於東郊……五十五,王公以下拜掃、寒食拜掃。”
凶禮古代五禮之一。指用於吊慰家國憂患方麵的禮儀活動。包括喪葬禮、荒禮、吊禮、恤禮、禬禮等。後多特指喪葬、持服、諡號等禮儀。《周禮·春官·大宗伯》:“大宗伯……以凶禮哀邦國之憂,以喪禮哀死亡,以荒禮哀凶劄,以吊禮哀禍災,以禬禮哀圍敗,以恤禮哀寇亂。”《通典·禮六六》:“大唐開元年之製五禮……五曰凶禮,其儀十有八:一,凶年振(賑)撫;二,勞問疾患;三,中宮勞問;四,皇太子勞問;五,服(喪服)製度;六,皇帝為小功以上舉哀;七,敕使吊;八,會喪;九,冊贈;十,會葬;十一,致奠;十二,皇後舉哀吊祭;十三,皇帝太子舉哀吊祭;十四,皇太子妃舉哀吊祭;十五,三品已上喪;十六,五品已上喪;十七,六品已下喪;十八,五公已下喪。”
軍禮古代五禮之一。即國家有關軍事方麵的禮儀活動。如《周禮》所舉大師(召集和整頓軍隊)、大均(校正戶口,調節賦征)、大田(檢閱車馬人眾,親行田獵)、大役(因建築城邑征集徒役)、大封(整修疆界、道路、溝渠),以及《開元禮》的告太廟、命將、出師、宣露布、大射、馬祭、大儺等。《周禮·春官·大宗伯》:“大宗伯……以軍禮同邦國。大師之禮,用眾也;大均之禮,恤眾也;大田之禮,簡眾也;大役之禮,任眾也;大封之禮,合眾也。”《通典·禮六六》:“大唐開元之製五禮……四曰軍禮,其儀二十有三:一,親征類於上帝;二,宜於太社;三,告於太廟;四,祃於所征之地;五,於國門;六,廣告所過山川;七,宣露布;八,勞軍將;九,講武;十,田狩;十一,射宮;十二,觀射;十三,遣將出征宜於太社;十四,遣將告太廟;十五,遣將告齊太公廟;十六,祀馬祖;十七,享先牧;十八,祭馬社;十九,祭馬步;二十,合州伐鼓;二十一,合朔諸州伐鼓;二十二,大儺;二十三,諸州縣儺。”
賓禮古代五禮之一。即邦國間的外交往來及接待賓客的禮儀活動。如天子受諸侯朝覲、天子受諸侯遣使來聘、天子遣使迎勞諸侯、天子受諸侯國使者表幣貢物、宴諸侯或諸侯使者。此外,內外王公以下直至士人相見禮儀,也屬賓禮。《周禮·春官·大宗伯》:“大宗伯……以賓禮親邦國,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時見曰會,殷見曰同,時聘曰問,殷曰視。”《儀禮·士相見禮》鄭玄注:“士相見於五禮屬賓禮。”《通典·禮六六》:“大唐開元年之製五禮……三曰賓禮,其儀有六:一,番國主來朝;二,戒番國主見;三,番主奉見;四,受番使表及幣;五,宴番國主;六,宴番國使。”番,使西方邊境各國。《清史稿·禮誌十》:“賓禮:藩國通禮,山海諸國朝貢禮,敕封藩服禮,外國公使覲見禮,內外王公相見禮,京官相見禮,直省官相見禮,士庶相見禮。”
嘉禮古代五禮之一。即國家具有喜慶意義及一部分用於親近人際關係、聯絡感情的禮儀活動。如君主登基、冊皇太子、策拜王侯、節日受朝賀、天子納後妃、太子納妃、公侯大夫士婚禮、冠禮、宴饗、鄉飲酒等。有時特指婚禮。《周禮·春官·大宗伯》:“大宗伯……以嘉禮親萬民,以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以昏冠之禮親成男女,以賓射之禮親故舊朋友,以饗燕之禮親四方之賓客,以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以賀慶之禮親異姓之國。”《清史稿·禮誌六三》:“二曰嘉禮。屬於天子者,曰朝會、燕饗、冊命、經筵諸典。行於庶人者,曰鄉飲酒禮。而婚嫁之禮,則上與下同也。”
祭星辰風雨古代吉禮之一。即帝王依時令遣官築壇致祭於星辰風雲等天神,以求保佑風調雨順、長壽與天下太平。其與祭日月、山川、嶽瀆等,同為古代自然崇拜、萬物有靈觀念的反映。《周禮·春官·大宗伯》:“大宗伯之職……以禋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通典·禮四》:“《月令》:立春後醜日,祭風師於國城東北;立夏後申日,祀雨師於國城西南;秋分日,享壽星於南郊,立冬後亥日祀司中、司命、司人、司祿於國城西北。”《唐會要·祀風師雨師雷師及壽星等》:“天寶四載七月二十七日勅:‘風伯雨師,濟時育物,謂之小祀’……開元二十四年七月十二日,有上封事者,言《月令》雲:八月,日會於壽星,祠於大社壇享之。敕曰:‘宜令所司特置壽星壇,常以千秋節日修其祀典。’”
祭日月亦稱“朝日夕月”。古代吉禮之一。即帝王對日月的祭禮。其製始於周代。後世沿之。《周禮·春官·典瑞》:“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辨其名物,與其用事……以朝日。”鄭玄注:“王朝日者,示有所尊,訓民事君也。天子常春分朝日,秋分夕月。”《通典·禮四·朝日夕月》:“凡祭日月,歲有四焉。迎氣之時,祭日於東郊,祭月於西郊,一也;二分祭日月,二也;《祭義》雲郊之祭,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三也;《月令》十月祭天宗,合祭日月,四也。”《清史稿·禮誌二》:“朝日用春分日卯刻,值甲、丙、戊、庚、壬年,帝親祭,餘遣官……夕月用秋分日酉刻,奉星辰配,凡醜、辰、未、戌年,帝親祭,餘遣官。”
朝日夕月見“祭日月”。
祀山川亦稱“望山川”。古代吉禮的一種。即祭祀山林、川澤、丘陵之神,以祈豐年。因山川距離遙遠,故又稱望。《尚書·舜典》:“望於山川,遍於群神。”《左傳·宣公三年》:“三年春,不郊而望,皆非禮也。望,郊之屬也。”《周禮·春官·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贈賓客。”
望山川見“祀山川”。
祈嶽瀆古代吉禮之一。即帝王親自或遣官祭祀五嶽四瀆等名山大川之神,以祈求風調雨順。嶽,高山;瀆,江河。其起源出於上古對大自然的敬畏與崇拜。周時已有,秦、漢、唐各代沿之。五嶽,指中嶽嵩山、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北嶽恒山。四瀆,指長江、淮河、黃河、濟水。漢武帝巡狩,祭名山大川,凡親祀用真馬,一般皆以木偶馬代之。唐玄宗時,以王、公爵封贈五嶽四瀆等,又封東、西、南、北四海為王,一並祭之,著其儀於《開元禮》。按,漢代的南嶽,非今湖南衡山,所稱南嶽灊山,即今安徽霍山縣南之天柱山。其北嶽常山,即恒山。《漢書·郊祀誌五》:“製詔太常:‘夫江海,百川大者也,今闕焉無祠。其令祠官以禮為歲事,以四時祠江海雒水,祈為天下豐年焉。’自是五嶽、四瀆皆有常禮。東嶽泰山於博,中嶽泰室於嵩高,南嶽灊山於灊,西嶽華山於華陰,北嶽常山於上曲陽,河於臨晉,江於江都,淮於平氏,濟於臨邑界中,皆使者持節侍祠。唯泰山與河歲五祠,江水四,餘皆一禱而三祠雲。”《唐會要·嶽瀆》:“貞元二年八月,詔太常卿裴鬱等十人,各就方鎮,祭嶽瀆等,舊禮皆因郊祀望而祭雲。”《清續文獻通考·郊社八》:“數省官兵所至,仰賴山川,效靈神祇,助用能師,行貞吉耆,定功成允。宜修舉明禋,敬答鴻佑,所有各省,應祭嶽瀆諸神著禮部查議。”
祀高禖古代吉禮之一。禖,古音同“母”。高禖即高母,即傳說中主宰婚姻與生殖的女神,是婦女生殖的自然力的象征。原始社會,人們對人類生殖現象缺少科學的理解,因而生殖女神的神像在造型上都突出乳、腹、外陰等生殖器官,如青海柳灣三坪台出土的屬馬家窯文化的裸體女神陶罐,遼寧喀左縣東山嘴紅山文化遺址出土的陶塑生殖女神,都充分反映女神的生殖力。殷、周以後,生殖女神往往附會為民族的女始祖,如夏人以女媧為高禖,殷人以簡狄為高禖,周人、魯人以薑嫄為高禖,楚人以天帝之季女瑤姬高唐女神為高禖,民間則以送生娘娘(泰山)、金花娘娘(廣州)、注生娘娘(台灣)等子孫娘娘為高禖。祭祀高禖神的目的是為了祈求多育,人口興旺。周代,仲春二月,天子及後妃率眾嬪前往禖宮祭祀高禖,並以弓袋及箭袋授給已懷孕的嬪妃,以祈求生育男孩。《舊唐書·禮儀誌二》:“《禮》仲春以玄鳥(燕子)至之日,用太牢祀於高禖。漢武帝年二十九,乃得太子,甚喜,為立禖祠於城南,祀以特牲。”
巡狩亦作“巡守”。古代吉禮之一。指帝王巡視所轄國土,了解山川形勢、風土民情及各地吏治等,以加強統治。秦始皇統一中國後,曾數次出巡,後死於中途。隋煬帝南遊揚州,清康熙、乾隆數次巡視江南,皆為古“巡狩”製度的繼續。又,帝王被少數民族俘虜北去,如宋代徽、欽二帝為金所虜,明英宗為瓦剌所俘,往往也諱稱“北狩”。《書·舜典》:“歲二月,東巡守,至於岱宗。柴,望秩於山川,肆覲東後。協時月,正日,用律度量衡,修五禮。”《通典·禮十四》:“周製十二年一巡狩……職方氏先戒四方諸侯曰,各修平乃守考、乃職事,無敢不敬戒,國有大刑。及王之所行先道,帥其屬而巡戒令。大馭掌犯之禮。土訓氏夾王車而行,以待王問九州形勢、山川所宜。誦訓氏亦夾王車,以上古久遠之事以告王。”
封禪古代吉禮之一。即帝王於泰山向天地祭告功業的典禮。史載,於泰山上築壇祭天,報天之功,謂“封”,於泰山下梁父山上祭地,報地之功,謂“禪”,此禮起於上古對天地山川的崇拜。易代後,好大喜功之帝王每封禪於泰山,秦始皇、漢武帝、東漢光武帝、唐太宗、唐玄宗、宋真宗等,皆曾行其禮。曆史上,唯武則天於天冊萬歲二年(696),登封嵩山,禪於少室,異於前代,並因此改年號曰萬歲登封。宋以後,其禮不行。《大戴禮記·保傅》:“封泰山而禪梁甫(梁父)。”《漢書·郊祀誌》:“上念諸儒及方士言封禪人殊,不經,難施行。天子至梁父,禮祠地主。至乙卯,令侍中儒者皮弁縉紳,射牛行事。封泰山下東方,如郊祠泰一之禮。封廣丈二尺,高九尺,其下則有玉牒書,書秘……天子皆親拜見,衣上黃而盡用樂焉。”參閱《通典·禮十四·封禪》。
郊亦稱“郊祀”、“郊天”。古代吉禮之一。即天子祭天的大典。與祭地之禮合稱為“郊社”。起源於上古時對天地的自然崇拜,所祀天神為昊天上帝。唯天子可以祭天,其用意為報答萬物的根本上天及宗族的始祖,因而周代以本族始祖後稷配饗,漢代則以高祖劉邦配饗。祭天的“圓丘”,象征天圓,建於南郊,其儀式是:在祭壇“圓丘”之上用柴燒燎犧牲玉帛,後由大司樂主樂,以降神;然後掃地設祭,用蒼璧致禮,陶豆薦血,並用一赤色牛犢作犧牲。天子服袞冕,玄黃二色,象征天地的顏色。曆代行之不廢,直至清末。現存北京天壇,即圓丘,是明清皇帝郊天的祭壇。“郊天”於每年冬至日舉行,祭地於每年夏至日在北郊舉行。《禮記·中庸》:“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嚐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明史·禮誌二》:“今當尊古製,分祭天地於南北郊。冬至則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以大明、夜明、星辰、太歲從祀。夏至則祀皇地祇於方丘,以五嶽、五鎮、四海、四瀆從祀。”
郊祀見“郊”。郊天見“郊”。大雩省稱“雩”。古代吉禮之一。所祀對象為被認為能興雲降雨的“山川百源”。周代雩禮分為兩種:孟夏四月由天子舉行的常規雩禮,稱“大雩帝”,以盛大的舞樂隊伍,祭祀天帝及山林川澤之神,以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具有節日的氣氛;另一種是因天旱而雩,不定時,用巫舞而不用樂,氣氛嚴肅,祈禱殷切。戰國時,天子“大雩帝”,祭天地,配以五方天帝,諸侯則祭祀句龍、後土諸神。祭時,由女巫組成舞蹈隊,邊舞邊呼號,並獻犧牲玉帛。東漢以後,自春至秋,若郡國少雨,則公卿官長以次行雩禮,並造土龍以祈龍神降雨。唐代,於初祈後十日,如不雨,則禁止民間屠宰,雨足則以酒脯報祀謝神。後世略同。《公羊傳·桓公五年》:“大雩者何?旱祭也。”何休注:“祭言大雩,大旱可知也。君親之南郊,以六事謝過……使童男女各八人,舞而呼雩,故謂之雩。”《明史·禮誌二》:“古者大雩之祀,命樂正習盛樂、舞皇舞。蓋假聲容之和,以宣陰陽之氣。請於三獻禮成之後,九奏樂止之時,樂奏《雲門》之舞。仍命儒臣括《雲漢》詩詞,製《雲門》一曲,使文武舞士並舞而合歌之。蓋《雲門》者,帝堯之樂,《周官》以祀天神,取雲出天氣,雨出地氣也。且請增鼓吹數番,教舞童百人,青衣執羽,繞壇歌《雲門》之曲而舞,曲凡九成。”
祈雨古代祈禱降雨的祭禮。因祈告對象及規模的不同,又分為大雩、祈太廟、祈太社、祈嶽鎮海瀆等。鎮,一方的高山。《南朝齊會要·雩》:“古者孟春郊祀祈嘉穀,孟夏雩祭祈甘雨,二祭雖殊,而所為者一。”《通典·禮三》:“〔梁〕大同五年,又築雩壇於籍田兆內,四月後旱則祈雨行七事。天子降法服,七日乃祈社稷,七日乃祈山林川澤常興雲雨者,七日乃禘群廟之主於太廟,七日乃祈古來百辟卿士有益於人者。”《明史·禮誌二》:“明初,凡水旱災傷及非常變異,或躬禱,或露告於宮中,或於奉天殿陛,或遣官祭告郊廟、陵寢及社稷、山川,無常儀。嘉靖八年春祈雨,冬祈雪,皆禦製祝文,躬祀南郊及山川壇。”參見“大雩”。
祭社稷古代吉禮之一。“社”代表土地神。“稷”為穀神。古代中國以農業為本,土地及穀為最重要的原始崇拜物。新石器社會中期的母係氏族時代,已出現社稷祭祀,西安半坡仰韶文化遺址曾發現用陶罐盛滿黍稷埋在土中獻祭土地神的遺跡。至周代,社稷神成為僅次於昊天上帝的重要神祇,祭社稷也成為國之大典。天子與諸侯每年春季祭祀社稷,祈求豐年;秋季祭祀,表示報謝。《詩經·周頌》中的《載芟》、《良耜》兩篇,即為周人春祈秋報時所唱的樂歌。當時,周天子所祭社,代表中原及四方土地;諸侯所祭社,代表封國領土;大夫至百姓所祭的公社,代表封邑或鄉裏的土地,其神民間稱為土地公公,每年仲春仲秋祭祀的節日,舊稱“社日”。天子社稷由五色土築成,中央黃、東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象征天子擁有天下廣土,諸侯的社壇則按其方位僅一色土,曆代沿之。今北京中山公園係清代社稷壇,仍保存完好。《周禮·春官·大宗伯》:“大宗伯之職,……以血祭祭社稷。”鄭玄注:“社稷,土穀之神,有德者配食焉。”《明史·禮誌三》:“漢高祖立官太社、太稷,一歲各再祀。光武立太社稷於洛陽宗廟之右,春秋二仲月及臘,一歲三祀。唐因隋製,並建社稷於含光門右,仲春、秋戊日祭之。玄宗升社稷為大祀,仍令四時致祭。宋製如東漢製……[明]遂改作於午門之右,社稷共為一壇。”
祀先蠶亦稱“親蠶”。古代吉禮之一。“先蠶”指最早發明種桑養蠶的人,相傳為黃帝妃嫘祖,民奉之為蠶桑之神。戰國時,附會以天駟星座代表先蠶。皇後親蠶圖
周代,天子諸侯皆設有公桑蠶室,築於河川附近。仲春二月,天子後妃以少牢祭祀先蠶神,三月朔親率內外命婦在北郊親躬蠶桑事,以鼓勵蠶桑生產。其意義與籍田相似。封建社會,皆由皇後率妃嬪舉行此典,曆代行之。唐代以其儀載於《開元禮》。《周禮·天官·內宰》:“中春,詔後帥外內命婦,始蠶於北郊,以為祭服。”《後漢書·禮儀誌中》:“是月,皇後帥公卿諸侯夫人蠶。祠先蠶,禮以少牢。”劉昭注引《漢舊儀》曰:“群臣妾從桑還,獻於繭觀,皆賜從桑者。皇後自行。凡蠶絲絮,織室以作祭服。”
親蠶見“祀先蠶”。籍田亦寫作“藉田”。古代吉禮之一。即孟春正月,春耕之前,天子率諸侯親自耕田的典禮。源自原始社會,春初部落長帶頭耕種,然後才開始大規模春耕生產的古俗。它是“祈年”(祈求豐收)的禮俗之一。又稱“親耕”。寓有重視農耕之意。自周、漢以下,各代多行之,然並非每年舉行,亦有廢而不舉行者。屆時,以太牢祀先農神,在國都南麵近郊天子執耒(後代執犁)三推三反(返),群臣以次耕,王公諸侯五推五反,卿大夫七推七反,士九推九反,然後籍田令率其屬耕播畢,禮成,命天下州縣及時春耕。唐玄宗時,載其儀於《開元禮》。《詩經·周頌·載芟》:“載芟,春籍田而祈社稷也。”毛傳:“籍田,甸師氏所掌,王載耒耜所耕之田,天子千畝,諸侯百畝。籍之言借也,借民力治之,故謂之籍田。”《漢書·文帝紀》:“夫農,天下之本也,其開藉田,朕親率耕,以給宗廟粢盛。”顏師古注引韋昭曰:“藉,借也。借民力以治之,以奉宗廟,且以勸率天下,使務農也。”《通典·禮六》:“天子孟春之月,乃擇元辰,親載耒耜,置之車右,帥公卿諸侯大夫,躬耕籍田千畝於南郊。冕而朱,躬秉耒,天子三推,以事天地山川社稷先古。”
勸農提倡和勉勵百姓農耕。中國古代以農桑為本,天子、諸侯往往於春初躬耕籍田,以勸勉農人耕作,籍田是整個勸農活動中的重要典禮。在職官製度上,漢承秦製,置大農丞十三人,每人掌管一州勸農桑力田事務,為勸農官之始。唐中宗、睿宗時,州郡長官皆以“勸農”名其官。宋太宗至道年間,曾設勸農使,招集流民開墾荒田。真宗景德間,詔諸路轉運使、開封知府、諸知州、少卿、監以上,並兼“勸農使”官銜,其餘知州、軍通判,並兼“勸農事”。又,曆代地方官至春耕時,都需下鄉“勸農”,使民不誤農時,因田賦為封建國家的主要收入,春耕關係到一年的收成,直接影響天下的治亂,故統治者重視若此。《史記·文帝本紀》:“農,天下之本,務莫大焉。今勤身從事而有租稅之賦,是為本末者毋以異,其於勸農之道未備。其除田之租稅。”明湯顯祖《牡丹亭·勸農》:“時節時節,過了春三二月。乍晴膏雨煙濃,太守春深勸農。農重農重,緩理征徭詞訟。”
告廟古代吉禮之一。原指天子出行或有事,祈告於宗廟,求祖先神靈保佑。後代因之,遂以告廟為帝王一切重大活動的必要典禮。漢班固《白虎通·巡狩》:“王者出,必告廟何?孝子出辭反麵,事死如事生。”《宋史·禮誌五》:“告禮:古者,天子將出,類於上帝,命史告社稷及圻內山川。又天子有事,必告宗廟。曆代因之。宋製:凡行幸及封泰山,祠後土,謁太清宮,皆親告太廟。三歲郊祀,每歲祈穀上帝,祀感生帝,雩祀,祭方丘、明堂、神州地祇、圜丘,並遣官告祖宗配侑之意。他大事:即位、改元、更禦名、上尊號、尊太後、立皇後太子、皇子生、籍田、親征、納降、獻俘、朝陵、肆赦、河平及大喪、上諡、山陵、園陵、袝廟、奉遷神主,皆遣官奏告天地、宗廟、社稷、諸陵、嶽瀆、山川、宮觀、在京十裏內神祠。”
禘祫古代吉禮之一。即天子諸侯喪事畢,於太廟中合祭遠近祖先神主,以示追遠孝敬之意。夏殷之際,凡祭必占卜吉日,奉獻牲牢貢品及助祭之物,並行合食之禮。後代多因之。《禮記·曾子問》:“祫祭於祖,則祝迎四廟之主。”《通典·禮九》:“古者天子諸侯三年喪畢,皆合先祖之神而享之,以生有慶集之歡,死亦應備合食之禮,緣生以事死,因天道之成而設禘祫之享,皆合先祖之神而享之。”《宋史·禮誌十》:“古者新君踐阼之三年,先君之喪二十七月為禫祭,然後新主祔廟,特行禘祭,謂之始禘。是冬十月行祫祭,明年又行禘祭,自此五年,再為禘祫。喪除必有禘祫者,為再大祭之本也。”
時享古代吉禮之一。即四季之首月供祭祖先。為各代天子按季節尊祭祖先宗廟的正式禮儀。《國語·楚語下》:“國於是乎蒸嚐,家於是乎嚐祀,百姓夫婦擇其令辰,奉其犧牲,敬其粢盛,絜其糞除,慎其采服,禋其酒醴,帥其子姓,從其時享,虔其宗祝,道其順辭,以昭祀其先祖,肅肅濟濟,如或臨之。”《宋史·禮誌十一》:“詔享太廟宜祭料外,每室加常食一牙盤。將來享廟,欲每室加牙盤食,禘祫、時享亦準此製。”《明史·禮誌五》:“太祖命孟春特祭於各廟,三時及歲除則祫祭於德祖廟。二年定時享之製,春以清明,夏以端午,秋以中元,冬以冬至,歲除如舊。”
上陵古代吉禮之一。即帝王拜掃祖先陵寢。始於秦漢。每上陵,皇室成員和大夫以上官員須陪同皇帝拜見祖先神座,並申告豐欠情況,以祈神靈保佑。各代沿之。《後漢書·禮儀上》:“西都舊有上陵。東都之儀,百官、四姓親家婦女、公主、諸王大夫、外國朝者侍子、郡國計吏會陵。晝漏上水,大鴻臚設九賓,隨立寢殿前。鍾鳴,謁者治禮引客,群臣就位如儀……公卿群臣謁神座,太官上食,太常樂奏食舉,〔舞〕《文始》、《五行》舞。樂闋,臣受賜食畢,郡國上計吏以次前,當神軒占其郡〔國〕穀價、民所疾苦,欲神知其動靜。孝子事親盡禮,敬愛之心也。周遍如禮,最後親陵,遣計吏,賜之帶佩。”《宋史·禮誌二六》:“初,故事,車駕詣陵,謂之親謁。南渡之後,此禮不舉,故上陵或曰省視,或曰保護,或曰薦獻,或曰祭告,或曰致祭,或曰望祭,或曰修奉,悉遣官,不專於行禮也。”清惲敬《先塋記》:“今朝廷有上陵之禮,始謂可損,今見威儀,乃知至孝惻隱不可廢也。”
祀先代帝王古代吉禮之一。指對傳說中三皇五帝等有功於民者的祭祀。始於東漢章帝。北魏定製,後代沿之,祀先代帝王遂成為國家祭祀常典。《通典·禮十三》:“祀先代帝王……後漢章帝元和春,東巡狩。使使者奉一太牢祠帝堯於濟陰……(後魏)孝文太和十六年詔曰:‘法施於人,祀有明典,立功垂惠,祭有常式。其孟春應祀者頃以事殷,遂及今日,可令以仲月而饗祀焉。凡在祀令者有五:帝堯樹則天之功,興巍巍之治,可祀於平陽;虞舜播太平之風,致無為之化,可祭於廣寧;夏禹禦洪水之災,建天下之利,可祀於安邑;周文公製禮作樂,垂範萬葉,可祀於洛陽。’”
功臣配享古代吉禮之一。指大臣憑功績及生前官爵祔祀於帝王宗廟。起源甚古,為宗廟製度之一。如宋代太祖廟,以功臣趙普、曹彬配享;太宗廟以薛居正、潘美、石熙載配享;真宗廟以李沆、王旦、李繼隆配享;仁宗廟以王曾、呂夷簡、曹瑋配享;英宗廟以韓琦、曾公亮配享;神宗廟以富弼、王安石配享;哲宗廟以司馬光配享,等等。享,也作“饗”。在封建時代,唯宰執名臣得以配享,每代僅二三人,是人臣死後最高的榮譽。《周禮·夏官·司勳》:“凡有功者,銘書於王之太常,祭於大烝。”鄭玄注:“生則書於王旌,以識其人與其功也;死則於烝先王祭之。”《通典·禮十》:“按先典祭祀之禮,皆以生前尊卑之敘以為位次,功臣配食於先王。”
祀孔子古代吉禮之一。春秋時魯國孔子,是儒家學派的創始人。前478年,魯哀公立廟奉祀於闕裏孔子故宅(今山東曲阜縣城中)。曆代沿之,尊稱為“先師”、“先聖”。唐太宗貞觀時,以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穀梁赤、伏勝、高堂生、戴勝、毛萇、孔安國、劉向、鄭眾、杜子春、馬融、盧植、鄭玄、服虔、何休、王肅、王弼、杜元凱、範寧、賈逵等儒家經師陪祀;玄宗開元八年(720),以顏回等孔子門人為“十哲”及曾參坐像從祀,又圖畫七十子及左丘明等二十二賢之像於堂壁,令當朝文士分為之讚;二十七年追諡孔子為“文宣王”,以其像服王者袞冕之服,南麵而坐,以示“尊儒重道”之意。此後,曆代皆以祀孔子為朝廷之典。國學及天下諸州縣學宮亦仿其製,建孔廟,又稱“文廟”。《孔氏祖庭廣記》:“魯哀公十七年,立廟於舊宅,守陵廟百戶,即闕裏先聖之故宅,而先聖立廟,自此始也。”《通典·孔子祠》:“魏文帝黃初二年,以孔子二十一代孫議郎羨為宗聖侯,邑百戶奉孔子祠,令魯郡修舊廟置百戶吏卒守衛。”《新唐書·禮樂誌五》:“鹹亨元年,詔州、縣皆營孔子廟……司業李元瓘奏:‘先聖廟為十哲象,以先師顏子配,則配象當坐,今乃立侍。餘弟子列象廟堂不豫享,而範寧等皆從祀。請釋奠十哲享於上,而圖七十子於壁,曾參以孝受經於夫子,請享之如二十二賢。’”
玉帛古代祭祀、朝聘、會盟時所用的瑞玉與縑帛。玉,指圭、璧、琮、璋、琥、璜、玦等,多從原始社會的斧、戈等石器和裝飾品發展而來。帛是絲織品,或稱“幣”,或稱“繒”,故玉帛也稱為“玉幣”。有時統稱為“幣”。《周禮·春官·肆師》:“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用牲。”《左傳·莊公十年》:“犧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又《僖公十五年》:“使我兩君匪以玉帛相見,而以興戎。”《清史稿·禮誌一》:“玉帛牲牢:玉六等,上帝蒼璧,皇地祇黃琮,大社黃珪,大稷青珪,朝日赤璧,夕月白璧……乾隆三十四年,會天旱禱雨,諭曰:‘玉以芘蔭嘉穀,俾免水旱偏災,特敕所司用玉將事’。自以為恒式。帛七等:曰郊製帛祀,南北郊用之。上帝青十二,地祇黃一。曰禮神製帛,社稷以下用之。社稷黑四,大明赤一,夜明白一,日月同。”
犧牲古代祭祀用的毛色純而完整的牲畜,多指牛、羊、豕等。毛色純曰犧,未加分解曰牲。春秋以後,牛、羊、豕三牲兼用稱“太牢”,用羊、豕二牲稱“少牢”;牛羊豕中單獨用一牲稱“特”;祭神時,犧牲的處理,用火燒稱“燎牲”,刺頸取血稱“刲”,分解稱“割”,開膛去內髒稱“辜”或“刳”,分裂牲體稱“磔”,將牲體剖成兩半稱“副”,未煮的生肉稱“腥”,煮成後稱“熟”或“饔”,泛指牲肉稱“胙”。腥肉陳於俎上獻祭,熟肉則烹於鼎中。祭神靈,必須獻禮,犧牲是所獻禮品中食品的一個部分。所用品種及多寡,因不同的祭祀對象、目的及主祭者的身份而不同。《書·微子》:“今殷民,乃攘竊神祇之犧栓牲用,以容將食無災。”孔傳:“色純曰犧。”《周禮·春官·肆師》:“立大祀,用玉帛牲栓;立次祀,用牲幣;立小祀,以歲時序其祭祀。及其祈珥,大祭祀,展犧牲於牢。”
太牢亦作“大牢”。古代祭祀時所用畜牲。因比較重要的祭典,畜牲在祀前須用欄圈(牢)畜養一段時間,故借稱經過牢養的牛、羊、豕為“牢”。商代,“大牢”通常指牛牲,“小牢”指羊牲。春秋以後,由於用大牢一定兼用小牢,用小牢未必兼用大牢,故“太牢”(即大牢)一般指牛、羊、豕三牲,“少牢”(即小牢)一般指羊、豕二牲。有時,“太牢”也單指牛牲。周代禮儀,帝王、諸侯致祭宗廟,牛、羊、豕全備,用“太牢”,卿大夫致祭宗廟,用“少牢”。《大戴禮記·曾子天圓》:“諸侯之祭,牲牛,曰太牢。大夫之祭,牲羊,曰少牢。士之祭,牲特豕,曰饋食。”《唐會要·牲牢》:“國之大事,郊祀為先,貴其至誠……用懷明德之馨,庶合西鄰之祭。其年起,請昊天上帝、太廟,各太牢一,羊豕各三,餘祭隨事而供。”《清史稿·禮誌一》:“牲牢四等:曰犢,曰特,曰太牢,曰少牢。色尚騂或黝。圜丘、方澤用犢。大明、夜明用特。天神、地祇、太歲、日、月、星辰、雲、雨、風、雷、社稷、嶽鎮、海瀆、太廟、先農、先蠶、先師、帝王、關帝、文昌用太牢。”犢,小牛;特,牛羊豕中單獨用一牲。
大牢見“太牢”。少牢亦作“小牢”。古代祭祀時所用畜牲。商代,“小牢”通常指羊牲。周代禮儀,天子之士及諸侯之卿大夫祭祀宗廟用羊、豕,稱“少牢”。《儀禮·少牢饋食禮》:“少牢饋食之禮。”鄭玄注:“羊、豕曰少牢,諸侯之卿大夫祭宗廟之牲。”《清史稿·禮誌一》:“牲牢四等:曰犢,曰特,曰太牢,曰少牢……太廟西廡、文廟配哲,崇聖祠、帝王廟兩廡,關帝、文昌後殷,用少牢。光緒三十二年,崇聖正位改太牢。直省神祇、社稷、先農、關帝、先醫配位暨群祀用少牢。”
小牢見“少牢”。喪禮古代凶禮之一。即安葬和悼念死者時所必須遵循的一整套禮儀製度。我國漢族喪禮,根源於上古社會的喪葬習俗,與靈魂不滅的觀念有關。隨著階級社會的出現,習俗逐漸禮儀化,經統治階級的推廣實行,至周代大致定型,成為人生禮儀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由秦漢及隋唐,喪禮臻於完備。主要包括喪葬儀規、喪服製度、祭祀活動三個方麵。喪葬儀規,有屬纊、招魂、停屍、小斂(殮)、報喪、吊唁、入斂(殮)、出殯、下葬。喪服製度,按血緣的親疏遠近,分為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五等服,服期不一。祭禮活動,有奠、虞祭、卒哭、祔、小祥、大祥、禫祭等。其核心為喪服製度。它具有重嫡係輕旁係、重長子輕庶子、重男輕女的顯著特點,為儒家肯定和堅持,表現了對宗族內尊卑長幼秩序的維護,具有用宗法倫理道德思想教育族人,團結宗族的作用。其影響廣泛涉及政治、法律、婚姻等各方麵,曆來受到統治階級的重視。漢族喪禮的傳承,由於時代的不同、地域的差異而有所變化;統治階級與庶民實行的情況,亦不盡相同。加上宗教等因素的影響,因而產生出無數多姿多態、風格特異的喪葬習俗,反映出不同的文化心理。漢族喪禮在曆史上曾影響過亞洲的日本等國家以及國內的部分兄弟民族。蒙、滿、回、藏等少數民族,也有本民族固有的喪葬禮俗。
釁禮中國古代祭神儀式之一。即在宮室器物新造成時用牲血塗抹以祭神。其儀源於萬物有靈的觀念,認為不僅自然物有神靈,即新建造的宮室廟宇、門戶灶井及禮器、兵器等也有神靈。因而宮室建築在動工前有奠基儀式,完成時有落成儀式,其落成儀式即釁禮。最初曾用人牲,刺頸或擊鼻取血,後多用毛牲(牛、羊、犬、豬等)及羽牲(雞、鵝等)。據《禮記·雜記下》、《周禮·夏官·小子》及《圉師》、《禮記·文王世子》載,宗廟社稷等宮室建築,新成則釁,宗廟大室用羊,門與夾室用雞,釁宗廟之器用小牡豬,釁社稷用羽牲,釁“五祀”用毛牲;春季釁馬廄,然後才開始牧馬;始立學校,凡器物先釁,再以玉幣祭告先師。據《禮記·月令》及《周禮·夏官·小子》載,凡寶物重器,每年於孟春行釁禮,樂器及兵器如鍾鼓、尊彝、簋簠、俎豆、旗幟、戈戟等,新成皆釁。《左傳》及《孟子》中分別有釁鼓和釁鍾的記載。近現代,某些地區民間新房建成有殺雞噴血之俗,實即古釁禮之遺意。
人殉中國古代喪葬習俗之一。即埋葬死人時,又用活人陪葬。起源於原始父係氏族社會晚期。其時,氏族內部出現階級分化,氏族首領及氏族貴族占有大量財富及由戰俘轉化而來的奴隸、妻妾。繼承人出於鬼神觀念的迷信,為讓死者在死後的陰間繼續生時的享受生活,往往依據遺囑將部分珍貴之物及奴隸一起殉葬。有時並包括妻妾在內。據考古發現,甘肅、青海地區的辛店文化和甘肅的齊家文化等新石器時代墓葬中皆有人殉現象。商代,殉葬為普遍現象。安陽殷墟侯家莊西北岡和武官村殷商王陵中,發現大量人殉遺骨,其中包括生殉(活埋)與殺殉(殺死再殉葬),加上奠基時殺祭的犧牲,每個大墓多達三四百人。周代人殉大為減少,並產生了反對殘暴的人殉製度的新觀點。春秋列國之中,秦國人殉之風較為嚴重,《詩·秦風·黃鳥》抒發百姓對秦穆公死以“三良”(奄息、仲行、鍼虎三兄弟)殉葬的悲憤,《史記》載當時從殉者達一百七十七人。至秦景公死,人殉達一百八十二人,及前384年,秦獻公即位,始廢除人殉,改以陶俑。至秦始皇死,二世將後宮無子婦女及修墓工匠盡數生殉於墓中,據《漢書·楚元王傳》謂達萬人之眾。秦漢以後,人殉現象雖少,但根除未盡,明朝皇帝及諸王葬時,皆有妃嬪宮女殉葬,太祖朱元璋死,殉葬四十六人;成祖死,殉葬宮妃(大多為高麗女子)共三十餘人;仁宗、宣宗死,亦各以五妃、十妃殉葬。直至英宗,才廢除人殉之製。滿清貴族未入關前,帝王及大貴族也用人殉,入關後廢除。人殉現象充分表露了鬼神觀念的愚昧以及奴隸主、封建帝王的自私殘暴。
人祭古代祭祀禮俗之一。即殺人作祭品來祭祀神靈。起源於原始社會的部落戰爭,其時處於野蠻階段,生產力低下,凡俘虜,通常婦女娶為妻,兒童或收養或殺害,男子則殺祭於祖先靈前,以告勝利。河南陝縣邯鄲澗溝曾發現龍山文化殺祭坑,其中有五至十歲兒童骸骨。商代殺祭有大量殷墟甲骨文記載,其人數多者每次達三百至五百人,其次百人,以及三十、十或一二人不等。其方式有伐(以戈砍頭),劌(割殺),施(剖腹掏腸,或稱刳、剔),磔(張裂風幹被刳剔的人牲),乇(刺頸取血),火(即灸,炮烙人牲),鼐(即烹煮人牲),焚(焚燒人性),舀(活埋),俎(即菹,做成肉醬),彝(殺而陳屍),等等。古籍中並記載,商末代君主帝辛(紂王)曾“醢九侯”、“脯鄂侯”、“剖比幹心”、“焚炙忠良”、“為炮烙以傷民牲”。春秋以後,人的價值提高,儒家“仁義”之說興起,人祭現象大量減少,但用敵方首領殺祭於社,仍然存在。此後,聚眾起事,發兵出師也有用人頭盟祭者;雲南少數民族自古有人祭的野蠻習俗,考古發現的滇王銅鼓,其上即刻有殺人祭銅柱的場麵,其俗一直保持到近代。
棺槨製古代表示死者身份和等級的棺葬製。棺即盛放死者的木製葬具;槨,套在棺外的外棺。木棺出現於我國新石器時代的仰韶文化時期,至龍山文化已出現木槨,用於氏族中之頭領。殷墟商王陵墓室中,多用大木條疊壓成方形或亞字形的槨室,其正中安放商王棺木。至周代,棺槨製度化,規定:天子棺槨四重,親身的棺稱椑,其外蒙以兕及水牛皮;第二重稱杝,以椴木製成;第三重稱屬,第四重稱大棺。帝後之外槨兩重,多用梓木,因而其棺槨又稱“梓宮”。上公、侯伯子男、大夫,以等差分別為三重(有兕牛皮)、二重、一重。士不重,但用大棺。又,天子大棺厚八寸,大夫士大棺厚六寸,庶人之棺隻準厚四寸,無槨。後世帝王、貴族、士大夫,基本沿用此製,然時也有逾製者。《通典·禮四五》:“周製……君裏棺用朱綠,用雜金鐟;大夫裏棺用玄綠,用牛骨鐟;士不綠。”又“大唐製:諸彝不得以石為棺槨及石室,其棺槨皆不得雕鏤彩畫,施戶牖欄檻,棺內又不得有金寶珠玉。”
死之稱古代社會等級製度極為森嚴,對不同階級、不同階層的人死去,使用不同的稱呼。據反映周代禮俗的《禮記·曲禮》載,天子死曰崩,諸侯死曰薨,大夫死曰卒,士死曰不祿,庶人死曰死。至唐代以後,“卒”的用法不及過去嚴格,常用來泛指死。然“崩”與“薨”仍然隻能用於帝後王侯等。此外,由於人們對死的惡厭心理而使用一些諱代詞。如物化、物故、就木、捐館、不諱、殞墜、澌、殂、歸道山等。殤及夭則用於稱未成年者的死。死後,因身份的不同而有各自的專稱。父親死後稱考,俗稱先考,母親死後稱妣,俗稱先妣,合稱考妣。《史記·秦始皇本紀》:“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台。”《舊唐書·後妃傳上·太宗文德皇後長孫氏》:“十年六月己卯,崩於立政殿。”《新唐書·百官誌》:“凡喪,二品以上稱薨,五品以上稱卒,自六品達於庶人稱死。”
屬纊古代漢族喪禮儀式之一。即病人臨終之前,要用新的絲絮(纊)放在其口鼻上,試看是否還有氣息。屬,放置。此一儀式稱為“屬纊”。因而“屬纊”也用為“臨終”的代稱。《禮記·喪大記》:“屬纊以俟絕氣。”鄭玄注:“纊,今之新絲,易動搖,置口鼻之上,以為候。”
複古代漢族喪葬儀式之一。人初死,斷定無氣息後,立即使人手拿死者的衣服,從前方升到屋頂,向北呼叫招魂。死者男性呼名,女性呼字,共長呼三聲,然後將衣投下,另一人覆於死者身上。此一儀式起於上古,周代中原及楚國地區皆廣泛實行之。其用意在期望死者魂魄返歸於衣,從而複活。經唐、宋、明而近代,此俗漸不行。唯少數民族如朝鮮族、滿族、普米族,尚有類似風俗。《儀禮·士喪禮》:“複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於衣,左何之。扱領於帶,升自前東榮、中屋,北麵招以衣,曰‘皋——某複!’三,降衣於前。受用篋,升自阼階,以衣屍。複者降自後西榮。”鄭玄注:“複者,有司招魂複魄也。北麵,招求諸幽之義也。皋,長聲也。某,死者之名也。複,反也。《喪大記》曰:男子稱名,婦人稱字。”《禮記·雜記上》:“諸侯行而死於館,則其複如於其國;如於道,則升其乘車之左轂,以其綏複。”鄭玄注:“綏當為緌,……謂旌旗之旄也。去其旒而用之,異於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