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戲劇曲藝(2 / 3)

構肆見“勾欄”。弋陽腔亦稱“弋腔”。古代戲曲聲腔、劇種之一。是宋、元南戲流傳至江西弋陽後,與當地方言、民間音樂結合,並吸收北曲而成。元代已經出現。特點是一人獨唱,眾人幫唱,隻用打擊樂伴奏(一說弋陽腔首先運用滾調的唱法——在曲詞的前後或中間,加進一些接近口語的韻文或便於朗誦的短句,使曲詞淺顯易懂,充分表達思想感情)。明代嘉靖年間流行於大半個中國。由於善於與當地語言和民間曲調結合,在各地衍變了很多新劇種,如徽州調、青陽腔、四平腔、樂平腔、京腔等,或成為當地戲曲的組成部分,形成了一種聲腔係統,一般稱為“高腔”。弋陽腔及其衍變的諸腔,除繼承南戲的傳統戲外,還改調搬演了海鹽腔、昆腔等劇。弋陽腔本身的劇目有顧覺宇的《織錦記》、朱少齋的《破鏡記》、鄭國軒的《白蛇記》,還有《高文舉珍珠記》、《何文秀玉釵記》、《觀音魚籃記》(《鯉魚記》)、《呂蒙正破窯記》、《薛仁貴白袍記》、《古城記》、《蘇英皇後鸚鵡記》等。清代以後獨立的弋陽劇種漸漸衰落、絕跡。現在隻有江西贛劇中還保留一些弋陽腔的腔調和劇目。明湯顯祖《宜黃縣戲神清源祖師廟記》:“江以西則弋陽,其節以鼓,其調喧。”明淩蒙初《譚曲雜劄》:“江西弋陽土曲,句調長短,聲音高下,可以隨心入腔。”清冒辟疆《影梅庵憶語》:“辛巳早春,餘省覲去衡嶽……許忠節公赴粵任,與餘連舟行,偶一日赴飲歸,謂餘曰:‘此中有陳姬某(即陳圓圓),擅梨園之勝,不可不見。’餘佐忠節治舟數往返,始得之……是日演弋腔《紅梅》,以燕俗之劇,咿啞啁哳之調,乃出陳姬身口,如雲出岫,如珠走盤,令人欲仙欲死。”清震鈞《天咫偶聞》:“國初最尚昆腔戲,至嘉慶中猶然。後乃盛行弋腔,俗呼高腔,仍昆腔之辭,變其音節耳。內城尤尚之,謂之‘得勝歌’。相傳國初出征,得勝歸來於馬上歌之,以代凱歌。故於《請清兵》等劇,尤喜演之。”

弋腔見“弋陽腔”。昆曲亦稱“昆腔”、“昆劇”。據明魏良輔《南詞引正》、明周玄《涇林續記》記載,其創始人為元末明初戲曲家顧堅(號風月散人)。顧氏寓居江蘇昆山,故名“昆腔”、“昆山腔”。至明嘉靖年間,經戲曲音樂家魏良輔、劇作家梁辰魚及許多藝人的改革創新,昆腔很快風靡全國,統治劇壇。昆腔曲調細膩宛轉,有“水磨腔”之稱。伴奏樂器有笛、簫、笙、琵琶等,表演風格優美典雅,舞蹈性強。在舞台藝術上對宋、元以來的戲曲遺產作了總結,創造了最完整的表演體係。對許多劇種影響深遠,並產生了北昆、湘昆、川昆、寧昆等許多支派,形成一種聲腔係統。清乾隆以後地方戲曲蓬勃發展,昆腔才趨於式微。明沈寵綏《度曲須知》:“嘉隆間有豫章魏良輔者,流寓婁東鹿城之間。生而審音,憤南曲之訛陋也。盡洗乖聲,別開堂奧。調用‘水磨’,拍捱‘冷板’,聲則平上去入之婉協,字則頭、腹、尾音之畢勻。功深熔琢,氣無煙火,啟口輕圓,收音純細。所度之曲,則皆‘折梅逢使’、‘昨夜春歸’諸名筆。采之傳奇,則有‘拜星月’、‘花陰夜靜’等詞。”明張大複《梅花草堂筆談》:“魏良輔,別號尚泉。居太倉之南關,能諧聲律,轉音若絲。張小泉、季敬坡、戴梅川、包郎郎之屬,爭師事之,唯肖;而良輔自謂不如戶侯過雲適,每有得必往谘焉,過稱善乃行,不即反複數交勿厭。時吾鄉有陸九疇者,亦善轉音,願與良輔角,既登台,即願出良輔下。梁伯龍聞,起而效之。考訂元劇,自翻新調,作《江東白苧》《浣紗》諸曲。又與鄭思笠精研音理,唐小虞、陳棋泉五七輩,雜轉之。金石鏗然,譜傳藩邸戚畹,金紫熠爚之家,而取聲必宗伯龍氏,謂之‘昆腔’。”清莊清逸《南府之沿革》:“高宗(清高宗)政餘時,即傳喚新小班諸角色演唱,上親取‘昆’、‘弋’二腔之長,自製為曲拍以教授各角色,名為‘禦製腔’。”昆腔見“昆曲”。

昆劇見“昆曲”。花部亦稱“亂彈”。清代乾隆年間劃分戲曲劇種的名稱之一。指昆腔以外的各地方戲曲劇種。乾隆時期昆腔逐漸衰落,而各種地方劇種像雨後春筍般萌發起來,它們的風格比較粗獷,語言也比較通俗。北京、揚州等地的士大夫稱昆腔為“雅部”,稱昆腔以外的劇種為“花部”或“亂彈”。清李鬥《揚州畫舫錄·新城北錄下》:“兩淮鹽務例蓄花、雅兩部,以備大戲。雅部即昆山腔;花部為京腔、秦腔、弋陽腔、梆子腔、羅羅腔、二簧調,統謂之亂彈。”又“郡城‘花部’,皆係土人,謂之‘本地亂彈’,此土班也。至城外邵伯、宜陵、馬家橋、僧道橋、月來集、陳家集人,自集成班,戲文亦間用‘元人百種’,而音節服飾極俚,謂之草台戲,此又土班之甚者也。若郡城演唱,皆重昆腔,謂之堂戲。本地亂彈隻行之祀禱,謂之台戲。迨五月,昆腔散班。亂彈不散,謂之火班。後句容有以梆子腔來者,安慶有以二簧調來者,弋陽有以高腔來者,湖廣有以羅羅腔來者,始行之城外四鄉,繼或於暑月入城,謂之趕火班。而安慶色藝最優,蓋於本地亂彈,故本地亂彈間有聘之入班者。”清吳太初《燕蘭小譜·例言》:“元時院本,凡旦色之塗抹科諢取妍者為‘花’;不傅粉而工歌唱者為‘正’,即唐雅樂部之意也。今以弋陽、梆子等曰花部,昆腔曰雅部,使彼此擅長,各不相掩。”

亂彈見“花部”。秦腔戲曲劇種之一。流行於陝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等地。源於陝甘一帶的民歌小曲和宋金元的鐃鼓雜劇,形成於明代中葉。曾受昆腔、弋陽腔、青陽腔的影響,以梆子擊節,音調高亢、激越。秦腔流入河東為蒲州梆子、代州梆子、東路梆子(即上黨梆子)、老梆子、河北梆子;入山東為曹州梆子、青州梆子等;入河南以西為豫西梆子、南陽梆子,以東為祥符調、河西調;在陝西分四路,有同州梆子(東路秦腔)、西安亂彈(中路秦腔)、西府秦腔、漢調桄桄(亦名漢調秦腔、南路秦腔)。共有傳統劇目四千七百多個,且整本戲多,折子戲少。清吳太初《燕蘭小譜·贈魏長生詩序》:“魏三(永慶部)名長生,字婉卿,四川金堂人,伶中子都也。昔在雙慶部,以《滾樓》一出,奔走豪兒,士大夫亦為心醉……一時歌樓觀者如堵,而六大班幾無人過問,或至散去。”清小鐵道人《日下看花記》:“長生於乾隆甲午後始至都,習見其《滾樓》,舉國若狂,予獨不樂觀之。迨乙未至都,見其《鐵蓮花》,始心折焉。庚申冬複至,頻見其《香聯串》,小技也,而進乎道矣。其誌越高,其心越苦,其自律越嚴,其愛名之念越篤,故聲容如舊,風韻彌佳。演武技力氣十倍朗玉(按,魏氏晚年得意弟子)。”

京腔戲曲劇種之一。明末清初弋陽腔流傳到北京後,和當地語言相結合而形成。清李鬥《揚州畫舫錄·新城北錄下》:“京腔本以‘宜慶’、‘萃慶’、‘集慶’為上,自四川魏長生以秦腔入京師,色藝蓋於‘宜慶’、‘萃慶’、‘集慶’之上,於是京腔效之,‘京’、‘秦’不分。”清楊靜亭《都門紀略·詞場序》:“我朝開國伊始,都人盡尚高腔。延及乾隆年,六大名班,九門輪轉,稱極盛焉。其各班各種腳色,亦複會萃一時,故誠一齋繪《十三絕圖象》懸於門額。”原注:“人物匾額,時人賀世魁畫。所繪之人,皆名擅詞場:霍六、王三禿子、開泰、才官、沙四、趙五、虎張、恒大頭、盧老、李老公、陳醜子、王順、連喜,號‘十三絕’。其服皆戲場妝束,紙上傳神,望之如有生氣,觀者絡繹不絕。”《都門竹枝詞》:“最好京腔李老公,狐狸特聘內城中。”

京劇戲曲劇種之一。清光緒年間(一說道光年間)形成於北京。其前身為徽劇,即皮簧戲。同治、光緒兩朝最為盛行。皮簧是“西皮”、“二黃”兩種腔調的合稱。西皮起源於秦腔,是漢調的主要腔調。二黃是徽調的主要腔調。京劇大師梅蘭芳

乾隆四十四年,秦腔名演員魏長生進京,一時名動都城。乾隆五十五年四大徽班相繼進京,不久便吸收了京、秦二腔,京師梨園大部分為徽班掌握。這是西皮調與二黃調的第一次合流。道光年間湖北演員王洪貴、李六、餘三勝進京,帶來了被稱為“楚調”的漢調。二黃調吸收了漢調,這是西皮調與二黃調的第二次合流,造成徽漢二劇合流,至清末民初,通稱皮簧戲。光緒、宣統年間,北京皮簧班接踵去上海演出,因京班所唱皮簧與同出一源、來自安徽的皮簧聲腔不同,而且更為悅耳動聽,上海觀眾遂稱之為“京調”,以示區別。民國以後正式稱京皮簧為“京戲”。因北京一度改名北平,故京劇一度改稱“平劇”,後稱京劇。京劇表演上歌舞並重,融合武術技巧,多用虛擬性動作,節奏感強,念白也具有音樂性,形成中國民族戲曲“唱做念打”有機結合的體係。伴奏樂器有胡琴、二胡、南弦子、月琴、笛、嗩呐、海笛等管弦樂器和鼓、板、大鑼、鐃鈸、堂鼓、星等打擊樂器。傳統劇目有三四百出,有文戲、武戲、唱功戲、做功戲、對兒戲、群戲、折子戲、本戲等。是我國目前最大的劇種,對其他劇種有很大影響。

生旦淨醜京劇的四大行當。京劇原分十大行當:一末二淨三生四旦五醜六外七小八貼九夫十雜。後概括為五大行當:生旦淨末醜。最後歸並為四大行當。也有七行之說,即四行加上武戲中的配角“斛鬥行”和“武行”,以及跑龍套的“流行”。京劇行當的劃分,除依據人物的自然屬性(性別、年齡)和社會屬性(身份、職業)外,更主要的是按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創作者對人物的褒貶態度不同而異。一般男子稱“生”,中年以上男子稱“老生”,青年男子稱“小生”,勇武男子稱“武生”。老生有文武之分,文老生又分唱工(如《碰碑》之楊繼業)和做派(如《四進士》之宋士傑)兩類;武老生分長靠(如《定軍山》之黃忠)和短打(如《臨潼山》之秦瓊)兩類。小生分扇子(如《西廂記》張珙)、雉尾(《群英會》周瑜)、官衣(《玉堂春》王金龍)、窮生(《評雪辨蹤》呂蒙正)、武小生(長靠如《長阪坡》趙雲,短打如《三岔口》任棠惠)。還有紅生,是勾紅臉的,如三國戲的趙雲。一般婦女稱旦。大家閨秀稱“正旦”,也叫“青衣”,偏重唱工和念白。小家碧玉稱“花旦”,偏重做工和說白。嫻熟武藝的婦女,在戲中隻有工架式的武功,不大開打的叫“刀馬旦”,如《穆柯寨》的穆桂英。偏重武功,會“打出手”的叫“武旦”,如《十字坡》的孫二娘。“閨門旦”多飾未婚少女,表演活潑而有分寸。演風騷俏皮婦女的稱“玩笑旦”,重做工、說白。飾潑辣女性的稱“潑辣旦”。次要的女角叫“貼旦”,貼是補貼、襯托之意。飾老年婦女的叫“老旦”。品貌或性格特異的男子稱“淨”,也叫“大花臉”。銅錘花臉因《二進宮》中徐延昭懷抱銅錘而得名,偏重唱功。架子花臉如《群英會》曹操,偏重工架與做功。武花臉偏重武功與工架。摔打花臉偏重仆跌摔打。二花臉是次要的淨角。詼諧或邪惡的男子稱“醜”,也叫“小花臉”。袍帶醜演官吏;方巾醜演戴方巾的自命風流儒雅的讀書人;氈帽醜多飾市井小人物,也叫茶衣醜;巾子醜也飾小人物,表演風格較氈帽醜含蓄些;女醜也叫彩旦;武醜又名開口跳,重說白、武技與做功,如水滸戲的時遷。

折子戲戲曲術語。對整本戲而言。從明天啟初到清康熙末的一百餘年間,是昆劇興旺的時期,劇作家的新作不斷湧現,戲班競演新劇。昆腔班初期多演整本傳奇,昆曲折子戲《遊園·驚夢》

一本有四五十出,須兩晚以上或更多時間才能演完。明代末葉,弋陽諸腔的傳奇演出風行全國,以大量新編曆史故事戲及生動的情節、熱烈的場麵吸引廣大觀眾,而題材以才子佳人為主、文詞古奧典雅的昆曲難以匹敵。於是明末清初的昆腔藝人經過演出實踐,刪除了一些軟散場子,緊縮凝煉,節演整本名劇;同時,又從劇中選其特別精彩的一出或數出,加以充實、豐富,使之成為可供獨立演出的短劇,這就是“折子戲”的形成。加上康熙時大興文字獄,在揚州設局修改詞曲,加強對戲曲的控製,造成《長生殿》、《桃花扇》以後優秀劇作的寥落,這也是折子戲盛行的原因。折子戲由於經常演出、不斷加工,藝術質量不斷提高。許多優秀的折子戲如《遊園》、《驚夢》、《癡夢》、《琴挑》、《斷橋》、《嫁妹》、《山門》等至今盛演不衰。乾隆三十五年問世的玩花主人選、錢德昌續選之《綴白裘》,是折子戲腳本的總集。

曲藝一些說唱曲種的總稱。有人把“曲藝”叫做“說說唱唱”。“曲藝”一詞產生於一九四九年全國第一次文學藝術工作者代表大會,當時成立了“中華全國曲藝改進會籌備委員會”。曲藝的源流可上溯到兩千多年前的俳優活動。四川成都天回鎮出土的東漢墓穴的俑裏就有一個“說書俑”。唐代的講唱文學已經有了腳本,這就是敦煌出土的變文。到了宋代,說唱藝術臻於高潮,湧現了大批專業藝人,既有說的,又有唱的,還有說唱兼有的,奠定了後世曲藝藝術的基礎。目前我國的曲種近三百來個,或說或唱,或兼而用之,有的似說似唱,同時也輔以做功,有動作,有表情。唱的曲種有伴奏或擊節的器樂,樂器弦多於管。大部分傳統曲目的題材與戲曲劇目相同,具有曲折生動的故事情節。如果按內容的容量來分,曲藝作品可分為長篇的“大書”和短篇的“小段”。

成相先秦民間說唱歌謠形式。“相”是一種擊節樂器,一說是由舂米或築地的工具發展而來;一說即搏拊,形如鼓,是用手拊拍的樂器。《漢書·藝文誌》在“雜賦”類著錄有《成相雜辭》十一篇,已佚,隻有《荀子·成相篇》有三篇成相歌辭,是荀況模仿這種兼有敘事與抒情的民歌形式來傳播他的政治主張的。每篇由六句組成一章,基本句式為“三、三、七、四、四、三”,中間第四、五句的四字句一般不押韻,其餘各句均押韻。宋朱熹認為是“舉重勸力之歌”,近人朱師轍《答杜國庠論〈成相篇〉很像鳳陽花鼓詞書》一文則認為,成相是中國最古的民間曲藝形式。

詞文亦省稱“詞”。唐代說唱藝術之一。詞文的體製基本上是詩歌體,全篇通押一韻到底,篇幅宏偉,語言通俗。敦煌文獻中有《大漢三年季布罵陣詞文》、《下女夫詞》、《蘇武李陵執別詞》及原卷失題的董永唱詞。是詩讚體陶真、詞話一類說唱藝術的先聲。

俗賦古代民間說唱藝術之一。由唐代民間藝人在傳統雜賦基礎上發展創作而成。敦煌所發現的俗賦,大量運用方言俗語,故事情節完整,生活氣息濃厚,描繪人物細膩生動,音調鏗鏘,反映了唐、五代民間說唱藝術的高度發展。著名作品有《韓朋賦》、《晏子賦》等。俗賦在唐、五代以後的說唱藝術中不見流傳,但自宋代的說話,直到現在的評書、評話,鼓詞、彈詞,都常采用賦體韻文來狀物抒情,足見其影響深遠。

俗講唐代寺院對佛經經文、教義加以通俗講解的說唱形式。其底本稱為講經文,主講者叫俗講僧。唐代道教也有類似俗講的說唱形式。日本釋圓仁《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右街三處:會昌寺令內供奉三教講論賜紫引駕起居大德文漵法師講法花經。城中俗講,此法師為第一。惠日寺、崇福寺講法師未得其名。”《資治通鑒·唐敬宗寶曆二年》:“六月己卯,上幸興福寺觀沙門文漵俗講。”唐韓愈《華山女》詩:“街東街西講佛經,撞鍾吹螺鬧宮庭;廣張罪惡恣誘脅,聽眾狎恰排浮萍……華山女兒家奉道,欲驅異教歸仙靈……遂來升座演真訣,觀門不許人開扃。不知誰人暗相報,訇然振動如雷霆。掃除眾寺人跡絕,驊騮塞路連輜。觀中人滿坐觀外,後至無地無由聽。”宋趙璘《因話錄》卷四角部:“有文漵僧者,公為聚眾譚說,假托經論,所言無非淫穢鄙褻之事。不逞之徒,轉相鼓扇扶樹,愚夫冶婦,樂聞其說,聽者填咽。寺舍瞻禮崇奉,呼為和尚。教坊效其聲調以為歌曲。”

轉變唐代說唱藝術之一。即唱變文。“轉”同“囀”,唱的意思。“變”是變易的意思,所謂“變文”就是變易深奧的經文為通俗文。唐代開元、天寶時佛教寺院為了傳教和聚斂財物,常常向世俗群眾宣講,這種活動叫俗講。俗講時,主講和尚坐在正中,旁邊有幫唱的,有奏音樂的,還懸掛佛教故事畫。變文就是俗講的底本。變文作品是19世紀末在甘肅敦煌的莫高窟藏經洞中偶然發現的,後來很大一部分與其他文物等一起流落國外。敦煌變文有講佛經的,如《維摩詰經變文》等;有講佛教故事的,如《破魔文》等;也有講曆史故事、民間故事或現實內容的,如《伍子胥變文》、《李陵變文》、《王昭君變文》、《孟薑女變文》、《張義潮變文》。變文一般是韻散相間、詩文結合、逐段鋪敘、說說唱唱的。唱詞基本是七字句。宋真宗時明令禁止僧人講唱變文,轉變遂銷聲匿跡。轉變對後世的詞話、彈詞、鼓詞等影響很大。唐郭湜《高力士外傳》:“上元元年七月,太上皇移仗西內安置。每日上皇與高公親看掃除庭院,芟薙草木。或講經論議,轉變說話,雖不近文律,終冀悅聖情。”唐吉師老《看蜀女轉昭君變》詩:“妖姬未著石榴裙,自道家連錦水。檀口解知千載事,清詞堪歎九秋文。翠眉顰處楚邊月,畫卷開時塞外雲。說盡綺羅當日恨,昭君傳意向文君。”

陶真亦寫作“淘真”。古代說唱藝術之一。起於宋代。元、明、清三代,民間都有演唱。宋《西湖老人繁勝錄》:“十三軍大教場、教奕軍教場、後軍教場、南倉內、前杈子裏、貢院前、佑聖觀前寬闊所在,撲賞並路歧人在內作場……唱涯詞,隻引子弟;聽淘真,盡是村人。”元本高明《琵琶記·義倉賑濟》:“(淨)……大的孩兒不孝不義,小的媳婦逼勒離分,單單隻有第三個孩兒本分,常常搶去了老夫的頭巾,激得我老夫性發,隻得唱個陶真。(醜)呀!陶真怎的唱?(淨)呀!到被你聽見了。也罷,我唱你打和。(醜)使得。(淨)孝順還生孝順子,(醜)打打咍蓮花落。(淨)忤逆還生忤逆兒,(醜)打打咍蓮花落。(淨)不信但看簷前水,(醜)打打咍蓮花落。(淨)點點滴滴不差移!(醜)打打咍蓮花落。”明周清源《西湖二集》卷十七:“那陶真本子上道:‘太平之時嫌官小,離亂之時怕出征。’”清李調元《弄譜百詠·聞書調一名陶真》:“曾向錢塘聽琵琶,陶真一曲日初斜,白頭瞽女臨安住,猶解逢人唱趙家。”

涯詞亦寫作“崖詞”。宋代說唱藝術之一。一般認為涯詞的形式是有說有唱的,內容與說話相似,即煙粉、靈怪、鐵騎、公案之類,可能因文詞較典雅,故為城市中“子弟”所喜愛。宋吳自牧《夢粱錄·百戲使藝》:“凡傀儡,敷演煙粉、靈怪、鐵騎、公案、史書曆代君臣將相故事話本,或講史,或作雜劇,或如崖詞。”宋《西湖老人繁勝錄》:“唱涯詞隻引子弟,聽陶真盡是村人。”

叫果子宋代說唱藝術之一,為模仿各種叫賣的市聲。這種市聲曲調逐漸定型,稱為“貨郎兒”或“貨郎太平歌”、“貨郎轉調歌”。宋高承《事物紀原·吟叫》:“嘉祐末,仁宗上仙……四海遏密。故市井初有叫果子之戲。其本蓋自至和嘉祐之間,叫‘紫蘇丸’,洎樂工杜人經‘十叫子’始也。京師凡賣一物,必有聲韻,其吟哦俱不同,故市人采其聲調,問以詞章,以為戲樂也。”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京瓦伎藝》:“崇、觀以來,在京瓦肆伎藝:……文八娘,叫果子。”宋灌圃耐得翁《都城紀勝·瓦舍眾伎》:“叫聲,自京師起撰,因市井諸色歌吟賣物之聲,采合宮調而成也。”《水滸傳》第七四回:“眾人看燕青時……扮做山東貨郎,腰裏插著一把串鼓兒,挑一條高肩雜貨擔子。諸人看了都笑。宋江道:‘你既然裝做貨郎扭兒,你且唱個山東貨郎轉調歌與我眾人聽。’燕青一手拈串鼓,一手打板,唱出貨郎太平歌,與山東人不差分毫來去,眾人又笑。”

鼓子詞宋代說唱藝術之一。因為用鼓伴奏而得名。一個節目不論有幾段唱詞,均反複唱同一詞調。表演形式分為隻唱不說和有說有唱兩種。最早的鼓子詞是宋代的士大夫官私筵席之間所演唱的小型樂曲,隻供一宵之樂。如歐陽修詠西湖景物的《采桑子》。在這個基礎上敘事鼓子詞逐漸發展起來。現存最早的敘事鼓子詞是北宋趙令畤詠《會真記》故事的《元微之崔鶯鶯商調蝶戀花》。《清平山堂話本·刎頸鴛鴦會》有人認為是源於宋代的民間鼓子詞的。鼓子詞到南宋以後漸漸消亡了。

唱賺宋代說唱藝術之一。是集合一個宮調裏的曲子,就一個題目唱出一段故事,沒有說白。唱賺所用腳本稱“賺詞”。元刊本《事林廣記》載有《圓裏圓賺》,其結構為集合若幹曲調為一套曲,前有引子,後有尾聲,中間有以《賺》為名之曲調,王國維認為即係宋人所作賺詞。宋吳自牧《夢粱錄·妓樂》:“唱賺在京時,隻有纏令、纏達。有引子、尾聲為纏令;引子後隻有兩腔迎互循環間用者為纏達。紹興年間,有張五牛大夫,因聽動鼓板中又有‘四片太平令’或賺鼓板,即今拍板大篩揚處是也,遂撰為賺。賺者,誤賺之義也。正堪美聽中,不覺已至尾聲,是不宜為片序也。又有‘複賺’,其中變花前月下之情及鐵騎之類。今杭州老成能唱賺者,如竇四官人、離七官人、周竹窗、東西兩陳九郎、包都事、香沉二郎、雕花楊一郎、招六郎、沈媽媽等。凡唱賺最難,兼慢曲、曲破、大曲、嘌喝、耍令、番曲、叫聲,接諸家腔譜也。”宋周密《武林舊事·諸色伎藝人》:“書會:李霜涯。”原注:“作賺絕倫。”

合生①亦寫作“合笙”。宋代說唱藝術之一。由一人指物為題,另一人應命題詠,間或夾唱。源於唐代的吟笑。宋張齊賢《洛陽縉紳舊聞記·少師佯狂》:“有談歌婦人楊苧蘿,善合生雜嘲,辯慧有才思……少師詣講院,與雲辨(僧人)對坐,歌者在側。忽有大蜘蛛於簷前垂絲而下……雲辨笑謂歌者曰:‘試嘲此蜘蛛,嘲得者,奉絹兩匹。’歌者更不待思慮,應聲嘲之。而嘲成之辭,正諷雲辨。少師聞之絕倒。久之,大叫曰:‘和尚!取絹五匹來!’雲辨且笑,遂以絹五匹奉之。歌者嘲蜘蛛雲:‘吃得肚撐,尋絲繞寺行,空中設羅網,隻待殺眾生。’蓋雲辨體肥而肚大故也。”宋洪邁《夷堅乙誌·合生詩詞》:“江浙間路歧伶女,有慧黠知文墨,能於席上指物題詠,應命輒成者,謂之合生。其滑稽含玩諷者謂之喬合生。蓋京都遺風也……予守會稽,有歌諸宮調女子洪惠英正唱詞次,忽停鼓白曰:‘惠英有一述懷小曲,願容舉似!’乃歌曰:‘梅花似雪,剛被雪來相挫折,雪裏梅花,無限精神總屬他。梅花無語,隻有東君來作主。傳語東君,且與梅花作主人。’歌畢,再拜雲:‘梅者,惠英自喻,非敢僭擬名花,姑以借意。雪者,指無賴惡少者。’官奴因言其人在府,一月而遭惡子困擾者至四五,故情見其詞。”宋周密《武林舊事·諸色伎藝人》:“合笙:雙秀才。”②唐代的歌舞戲,來源於胡伎。《新唐書·武平一傳》:“酒酣,胡人襪子、何懿等唱合生,歌言淺穢……平一上書諫曰……伏見胡樂施於聲律,本備四夷之數。比來日益流宕,異曲新聲,哀思淫溺。始自王公,稍及閭巷,妖伎胡人,街童市子,或言妃主情貌,或列王公名質,詠歌蹈舞,號曰合生。”

說諢話宋代說唱藝術之一。諢話即趣話、笑話,兼有滑稽、詼諧、諷刺、調笑的內容。宋王灼《碧雞漫誌》卷二:“長短句中作滑稽無賴語,起於至和;嘉祐之前,猶未盛也。熙、豐、元祐間,兗州張山人以詼諧獨步京師,時出一、兩解。”明陶宗儀《輟耕錄·院本名目》:“宋有戲曲,唱諢、詞說。”

說參請宋代說唱藝術之一。演說參禪悟道的故事,或借“參請”的形式說一些嘲謔之辭,使聽眾笑樂。舊題宋蘇軾《問答錄·為佛印真讚題答》:“東坡一日會為佛印禪師題真讚雲:‘佛相佛相,把來倒掛,隻好擂醬。’別一日,佛印禪師卻與東坡居士題雲:‘蘇胡蘇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蓋子瞻多髯也。”張政烺《問答錄與說參請》:“按‘參請’,禪林之語,即參堂請話之謂。說參請者乃講此類故事以娛聽眾之耳。參禪之道,有類遊戲,機鋒四出,應變無窮,有舌辯犀利之詞,有愚可笑之事,與宋代雜劇中之打諢頗相似。說話人故借用為題目,加以渲染,以作糊口之道。若其伎藝流行於瓦舍既久,益舍本而逐末,投流俗之所好,自不免雜入市井無賴之語。”

諸宮調宋、金、元說唱藝術之一。明、清人亦稱之為“掐彈詞”。取同一宮調的若幹曲牌聯成短套,首尾一韻;再用不同宮調的許多短套聯成數萬言長篇,雜以說白,以說唱長篇故事。演唱時,說唱者自擊鑼和拍板打拍,旁有琵琶或箏之類弦樂伴奏。諸宮調作品留存的很少。宋代有《雙漸蘇卿諸宮調》,為勾欄藝人張五牛所創作,已佚。金代有董解元著的《西廂記諸宮調》和無名氏《劉智遠諸宮調》(殘本),元代有王伯成《天寶遺事諸宮調》(殘本)。宋周密《武林舊事》卷十載宋雜劇有《諸宮調霸王》、《諸宮調卦冊兒》,有人認為是以諸宮調表演戲曲。諸宮調在聲律上屬北曲範圍。宋南渡後南北曲逐漸交流,諸宮調也有以南曲演唱的,如南戲《張協狀元》開場時說唱的諸宮調便以南曲演唱。元雜劇盛後,諸宮調漸衰,據明陶宗儀《輟耕錄》卷二十七載,至元末已很少有人懂了。宋灌圃耐得翁《都城紀勝·瓦舍眾伎》:“諸宮調本京師孔三傳編纂靈怪傳奇,入曲說唱。”《水滸傳》第五一回。

道情亦稱“漁鼓”。古代說唱藝術之一。淵源於唐代的《九真》、《承天》等道曲,以道教故事為題材。宋時與鼓子詞形式相同,南宋開始用漁鼓和簡板為伴奏樂器。明、清以來流傳甚廣,形成以七言為主的唱詞體製,題材也有所擴大,並與當地方言及民歌小調結合,或吸收戲曲、曲藝的唱調,衍變為晉北說唱道情、江西道情、宜春評話、永新小鼓、湖北漁鼓、衡陽漁鼓、四川竹琴等。元雜劇《嶽陽樓》、《竹葉舟》等劇中均穿插有道情演唱。清徐大椿著有《洄溪道情》,而鄭板橋的《道情》十首更為著名。宋周密《武林舊事·乾淳奉親》:“後苑小廝兒三十人,打息氣唱道情。太上雲:‘此是張掄所撰《鼓子詞》。’”

漁鼓見“道情”。

說話唐、宋說唱藝術之一。即講故事,相當於近代的說書。興起於唐代,而盛於兩宋。唐元稹《酬翰林白學士代書一百韻》:“翰墨題名盡,光陰聽話移。”自注:“樂天每與予遊從,無不書名屋壁。又嚐於新昌宅說《一枝花》話,自寅至巳猶未畢詞也。”宋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卷七七:“正月,金人來索禦前祇候,方脈醫人,教坊樂人……雜劇、說話、弄影戲、小說……等藝人一百五十餘家。”宋《西湖老人繁勝錄》:“南瓦、中瓦、大瓦、北瓦、蒲橋瓦,唯北瓦大,有勾欄一十三座。常是二座勾欄專說史書:喬萬卷、許貢士、張解元……說經:長嘯和尚、彭道安、陸妙慧、陸妙靜。小說:蔡和、李公佐、女流史惠英。小張四郎一世隻在北瓦占一座勾欄說話,不曾去別瓦作場,人叫做小張四郎勾欄。”宋灌圃耐得翁《都城紀勝·瓦舍眾伎》:“說話有四家。一者小說,謂之銀字兒,如煙粉、靈怪、傳奇;說公案,皆是搏刀趕棒及發跡變泰之事。說鐵騎兒,謂士馬金鼓之事。說經,謂演說佛書;說參請,謂賓主參禪悟道等事。講史書,講說前代書史文傳、興廢爭戰之事。”

話本①唐、宋、元說話藝人說唱用的底本。明馮夢龍《〈古今小說〉序》:“南宋供奉局,有說話人如今說書之流。其文必通俗,其作者莫可考。泥馬倦勤,以太上享天下之養;仁壽清暇,喜閱話本,命內璫日進一帙,當意,則以金錢厚酬。”《初刻拍案驚奇》卷二一:“此本話文,叫做《積善陰德》,乃是京師老郎傳留至今。”②宋、金時也常把說話以外的其他伎藝的腳本稱為“話本”。宋灌圃耐得翁《都城紀勝·瓦舍眾伎》:“凡傀儡敷演煙粉靈怪故事、鐵騎公案之類,其話本或如雜劇,或如崖詞,大抵多虛少實,如巨靈神朱姬大仙之類是也。影戲……其話本與講史書者頗同,大抵真假相半。”《水滸傳》第五一回:“今日秀英招牌上明寫著這場話本。”

小說亦稱“銀字兒”。南宋“說話”四家之一。一說因演出前先吹銀字笙或銀字觱篥吸引觀眾而得名;也有認為歌唱時用銀字管樂伴奏而得名。胡士瑩則認為銀字管是哀豔之聲,銀字到宋代已引申為哀豔之義的專名詞,而說話人講的煙粉、靈怪、傳奇、公案之類的小說,大多是哀豔動人的,故此得名。煙粉講煙花粉黛、人鬼幽期的故事,如《京本通俗小說》中的《碾玉觀音》等。靈怪講神仙妖術的故事,如《清平山堂話本》的《陳巡檢梅嶺失妻記》等。傳奇講人世間悲歡離合的奇聞軼事,如《警世通言》中的《宿香亭張浩遇鶯鶯》等。公案講摘奸發複和樸刀杆棒發跡變泰的故事,如《警世通言》中的《三現身包龍圖斷案》。宋吳自牧《夢粱錄·小說講經史》:“說話者,謂之‘舌辨’。雖有四家數,各有門庭。且小說名‘銀字兒’,如煙粉、靈怪、傳奇、公案、樸刀杆棒發發蹤參(發蹤變泰)之事。有譚淡子、翁三郎……等,談論古今,如水之流……但最畏小說人,蓋小說者,能講一朝一代故事,頃刻間捏合,與起令隨令相似,各占一事也。”宋羅燁《醉翁談錄·小說引子》:“春濃花豔佳人膽,月黑風寒壯士心。講論隻憑三寸舌,稱評天下深和淺。”

銀字兒見“小說”。

說經宋代說唱藝術之一。專演說佛經中的故事。宋吳自牧《夢粱錄·小說講經史》:“談經者,謂演說佛書。”宋周密《武林舊事·諸色伎藝人》:“說經:長嘯和尚、彭道(名法和)、陸妙慧(女流)、餘信庵、周太辯(和尚)、陸妙靜(女流)、達理(和尚)、嘯庵(和尚)、隱秀、混俗、許安然、有緣、借庵、保庵、戴悅庵、息庵、戴忻庵。”

講史亦稱“講史書”、“說史書”、“演史”。北宋時成為“說話”的一種,講說曆代爭戰興亡的故事。講史藝人各有專長,專講三國故事的稱“說三分”,專說五代故事的稱“說五代史”。元代的講史別稱“平話”,與明、清兩代的“評話”、“評書”均是在宋代講史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宋洪邁《夷堅支丁誌·班固入夢》:“四人同出嘉會門外茶肆中坐,見幅紙用緋帖,尾雲:‘今晚講說漢書。’”宋《西湖老人繁勝錄》:“南瓦、中瓦、大瓦、北瓦、蒲橋瓦,惟北瓦大,有勾欄一十三座。常是兩座勾欄專說史書,喬萬卷、許貢士、張解元。”宋吳自牧《夢粱錄·小說講經史》:“講史書者,謂講說《通鑒》、漢唐曆代書史文傳興廢爭戰之事。有戴書生、周進士、張小娘子、宋小娘子、邱機山、徐宣教。又有王六大夫,元係禦前供話,為幕士。請給講,諸史俱通。”宋羅燁《醉翁談錄·小說開辟》:“也說黃巢撥亂天下,也說趙正激惱京師。說爭戰有劉、項爭雄,論機謀有孫、龐鬥智。新話說張、韓、劉、嶽,史書講晉、宋、齊、梁。三國誌諸葛亮雄材,收西夏說狄青大略。說國賊懷奸從佞,遣愚夫等輩生嗔。說忠臣負屈啣冤,鐵心腸也須下淚。”元楊維楨《送朱女士桂英演史序》:“至正丙午春二月,予蕩舟娭春,過濯渡,一姝淡妝素服,貌嫻雅,呼長年艤櫂,斂衽而前,稱:朱氏名桂英,家在錢唐,世為衣冠舊族,善記稗官小說,演史於三國五季。因延至舟中,為予說道君艮嶽及秦太師事,座客傾耳。”元王惲《鷓鴣引贈馭說高秀英詞》:“短短羅衫淺淡妝,拂開紅袖便當場。掩翻歌扇珠成串,吹落談霏玉有香。由漢魏,到隋唐,誰教若輩管興亡。百年都是逢場戲,拍板門未易當。”明陶宗儀《輟耕錄·胡仲彬聚眾》:“胡仲彬乃杭城勾闌中演說野史者,其妹亦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