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假裝漫不經心地問:“你是在這裏住了很久?”
“沒,我剛搬來一年多。”柳雲深道。
“那朱晴呢?”
“她?好像跟我差不多。”
“原來這我這套房子的年輕夫婦呢?”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比我更早的時候搬來。”
“他們應該也不是第一批住戶吧。”老李頭給我的房產證上寫明,房子已有近15年的曆史。我推測年輕夫妻應該是準備結婚或者婚後買了這裏,將其當做新家。因為我注意到,房子的大門、窗戶都不是原配的,而是換過了,但不是剛換的,應該有兩三年的時間。那應該是年輕夫妻搬進之前搞的裝修。
柳雲深眉頭鎖了起來,“可能吧。這個小區本來是某政府部門的福利房,但現在還有哪個官員會住在這樣的小區呢?基本上都是轉手高價賣掉,或者是拿來出租,基本上小區裏的人都不是原居住民。”
我心頭一陣地惘然,看來蒼蠅屍體與前任房主應該是沒有太大關係,那麼是怎麼來的呢?我忽然心一動:莫非前任房主無由地殺妻,是受了房中某股黑暗力量的指使,比如說,一個怨靈?我甚至湧起了一個荒唐的念頭:男主人對妻子分屍,並非為了容易拋屍,而是為了讓她的血液更完全地流出,獻給那個怨靈作為盛宴。
我仿佛感覺到,屋子的頂角處,有一雙眼睛在直勾勾地盯視著我,冷酷,嗜血。
房子失去了四壁,獨立荒野之上。長風呼嘯而過,冬天的溫度徹底地顯現了出來。
我心髒麻痹,四肢冰冷。血液已成一道冰河。
柳雲深默默地觀察著我的神色變化,道:“其實有些傳言不可信,那些都是迷信。你要相信科學。”
我勉強笑了笑,道:“沒事,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否則我也不會一個人住在這樣的鬼屋裏。”
我感覺後麵的脖頸處涼了一下,似是有人在嗤笑我說的話,將冰冷的口氣噴在了上麵。
柳雲深將身體湊近了一下,說:“如果說發生在404的凶案是一樁意外的話,那麼後麵發生的事就極有可能是人為。”
我的頭皮陣陣發麻:後麵還發生了什麼更離奇怪異的事嗎?
“404的小夫妻死後的第八天,這裏的居民一覺醒來,忽然發現樓道裏多了兩串血腳印,一串腳印是從404門口一直延伸到501,另外一串是從404到303……”
他媽的柳雲深左一個“404”,又一個“404”的,是不是在誠心嚇唬我呀?我覺得我的頭開始發暈。
“居民裏開始有了議論,懷疑是昨天晚上,小夫妻的頭七夜,他們回來了。但為什麼會有血腳印到501和303呢,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我仍不住打斷他的陳述,道:“真的是小夫妻的血腳印嗎?”
柳雲深道:“是的。公安局來人了,作了化驗,證實血腳印上的血跡就是男死者,另外,血腳印的印痕也與男死者的身高、體重相吻合。”
我直覺柳雲深在說謊,或者在說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