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西部大開發——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報道主題(2)(3 / 3)

“這個周刊隱約間有一個可持續發展的主題。”不管怎樣,這個周刊成功了,成都、西安印點的人告之,幸虧有了“西部開發周刊”,他們那裏的發行量才穩中有升。事後張主編當然會“想一想”其成功的原因,他認為,原因可能在於它屬於唯一的地域輻射型專刊。我堅持看了該刊自創辦以來的幾乎全部內容,它確實有自己的獨特定位,即以政策探討為主線來報道西部新聞,堅持圖、文、表並重,由經常請專家寫小文章談大問題,形成了一定風格,所談的內容關乎數百萬平方公裏的大事情,可以覆蓋社會各個階層的人群;而該報的其他周刊,均是越辦輻射麵越小,變成了社區型專刊,並非辦得不好,隻是讀者麵有限。

在這裏,那位香港報人對“西部開發周刊”獲得成功的原因所說的那句話,會對傳媒有一定的誘惑力:西部大開發是一個可持續發展的主題。

關於新聞商品性討論的幾點意見

我偶然讀到一本《新聞界》雜誌(1994年第2期)上關於新聞商品性討論的綜述。由於原來做過新聞工作,現在又研究經濟學,所以看了幾行便進入了“情況”,想在這裏談幾點意見。

我歡迎嚴肅的學術爭鳴,但對大批判文章將不予理會。

寫於1994年底,發表於《新聞界》1995年1期。

一、新聞的黨性原則與新聞是商品並不是對立的

幾天前,報載《鄧小平文選》第三卷和《我的父親鄧小平》這兩本書被盜版印刷了十幾萬冊。那些盜版者絕不會有宣傳鄧小平思想的覺悟,但他們卻知道這兩本書是暢銷的商品,出售可以獲得大利。從這件事我又想到80年代初《人民日報》第一版報眼的一條新聞《長途販運不是投機倒把》。當時許多從事販運的農民,隻為得到這條新聞而爭相購買那天的報紙,把這條新聞掛在扁擔上,走到哪裏帶到哪裏。他們也許不懂“新聞宣傳黨的方針政策”的道理,但他們知道這條新聞是他們的保護傘,花一點錢買那天的報紙劃得來。

同樣的事情還可以追溯到19世紀的馬克思。他寫的《資本論》無疑是在創造革命理論,但在第一卷出版的當年年底,恩格斯對他講的卻是該書作為商品可以獲利的問題。他在給馬克思的信中,加著重號寫道:“現在正是該書刊登新廣告的最好時機,……這樣,交換價值就會源源而來。”馬克思同樣也從這個角度談到過他的著作,稱《資本論》是“文字商品”、“我的商品”。他們當初創辦《新萊茵報》和《新萊茵報評論》,有強烈的宣傳目的,但同時還為盈利而成立了報業股份公司,因為馬克思辦報的另一個目的是:“辦一個有收入的文字事業。”說這麼多,隻是要說明一個道理:優秀的具有堅強黨性的著作、報刊、新聞等,在市場經濟的條件下同樣也可以是很暢銷的商品。新聞的黨性原則與新聞是商品通常並不是對立的。如果統計一下,我們的通訊社發的新聞稿被海外報刊采用最多的是哪一類,我想可能就是寫作及時、信息量大的宣傳黨的各種新政策的新聞,而不是那些關於自然、人文方麵的珍聞。不論采用者的動機如何,他們視這些黨性很強的新聞為商品,並且按照合同向我們付錢。有的文章說,海灣戰爭期間,西方傳媒的報道是為它們的政治製度服務的,而絕沒有遵循“商品運行的客觀規律”。這不是事實。的確,當時的報道有些是在為它們的政治製度服務,但也是遵循著商品運行規律的,即把新聞作為商品出售。CNN和其他一些較大的媒介集團,因此在戰爭中發了財。

我國當時關於戰爭的絕大部分電視新聞鏡頭,也是根據合同向西方的電視新聞社買來的,人家不會因為內容有為其政治製度服務的因素而白白送給我們。

顯然,不論是廣義的精神產品,還是狹義的新聞產品,都可以從兩個角度來考察它們。它們可以反映強烈的政治立場,同時也可以作為買進賣出的商品進入信息流通市場。當這種情況出現的時候,一些套話空話連篇、沒有多少新聞價值的新聞,雖然作者的目的是宣傳黨的方針政策,會受到冷落。在這個意義上,新聞成為商品是一件好事,這迫使我們必須改革新聞寫作的舊模式,按照新聞規律寫新聞,以便更好地宣傳黨的方針政策。

這裏還有一個用什麼衡量黨性標準的問題。如果一條新聞就像鄧小平批評的那樣,“會議多,文章太長,講話也太長,而且內容重複,新的語言並不很多”,這是形式主義。它看起來很有黨性,其實是最沒有黨性的。而寫得及時、信息量大、形式活潑的新聞,不論是報道新政策的出台,還是報道重要會議、領導人講話,都會實現它們的商品價值,並達到預期的宣傳目的。

二、新聞是商品與“有償新聞”是兩回事從關於新聞商品性討論的一些文章中,可以看到有的作者似乎不知道新聞作為商品的交換發生在哪些領域,因為他們把用錢買(嚴格說就是賄賂)發表新聞的權力,歸罪於講了“新聞是商品”這個觀點。所以,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新聞交換的領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