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仁兄之見,這殺人者,可就是嚴一大夫?”張非無比崇拜地朝我探求道。
“還不確定。”我雙眉緊皺,環顧四周,輾轉徘徊,良久,方才在一杯盞前緩緩停下。
“有女子來過。”我篤定道。
“因為杯盞上的唇脂印?”張非倒真是個觀察入微之人,我方才輕執杯盞,他便入木三分地一語道破重點。
“嗯。”我若有所思。
“那遠遠而至之人可就是嚴一大夫?”於此不言而喻的問題,張非卻似是極不確定。
“你與嚴一本是相熟之人,何故如斯不確定?”我笑意盈盈取笑道。
不曾想,不拘小節的張非,此刻卻是憋紅了臉,匆匆瞥了我一眼,方才極度嬌羞道:“咳咳...不瞞你說,在下眼力不是很好。”
“嗯。”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麼,我複又急忙指揮道:“張非,趕緊關門。”
“為何?”於此,張非似是不知所謂。
“照做便可。”若然有所耽擱,板上釘釘的證據便極有可能頃刻化為烏有,這教我怎能不著急。
翻箱倒櫃,幾近掘地三尺,折騰了許久,總算是給我尋得了有用之物。
將滿布揉皺的宣紙緩緩攤開,那赫然躍於紙上的,是一串清秀淡雅的字跡,似是地名,又像是店麵。
“張非,何故關我房門?”於我翻箱倒櫃之際,嚴一已將門扉緩緩撞開。
說話之人一身青衫,步履不急不緩,談吐擲地有聲,卻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哦,原來竟是嚴一大夫回來了,適才之所以房門緊閉,實是我這遠方好友太過羞澀。生性寡淡,羞於見人,因之,便命在下暫然如此呢。”張非極度敷衍地胡謅道。
“哦。”那嚴一不著痕跡地瞥了我一眼,便就直直往外屋而去了。
“張非,可認得此地?”我將宣紙徐徐遞予他。
“翠微居,哦,是知勇大哥所居之地呢。”張非神思激動道。
“速速帶我去。”我有些著急。
“好”
待至翠微居,卻原來是一家花茶店。
“知勇大哥,這便箋,你曾給予何人?”尚未啟口,張非便已搶先詢問了。
“記不清了。”那名喚知勇的男子波瀾未驚道。
“一個血性癡情男兒,怎會記不得鍾情女子呢?”於其謊言,我徑自莞爾一笑,一針見血地質問道。
“何以見得?”知勇的雙唇帶著一絲玩味。
“那姑娘隻要了小杯一次性花茶,你卻溜須拍馬,予了兩杯大杯花茶來討好她,由此可見,你於她,有些意思。”並不打算隱瞞,我猶自將推測一語道出。
“嗬嗬,兄台果真神機妙算。你找微微作甚?”男子爽朗大笑道。
“盡是些私事,不知兄台可否告知在下微微姑娘所居之地?”我拱了拱手,佯裝一派闖蕩江湖的豪情女俠之樣。
“當然。”
翠柳居。
“不知微微姑娘今日可曾到過醫館?”我開門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