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情慟,故而此刻已然傷痛欲絕。本是纖弱之軀,於屢屢不絕的刺激之下,更是早便被磨得心力交瘁。加之時已夜深,因之,我隨意尋了個客棧,便就暫且歇下了。
翌日清晨,速速退了客房,欲要極力趕路,好離開這淒淒切切,不堪回首的是非之地,不曾想,卻仍是給俗事絆住了。
“唉,又死去一個。”
“已然是近些天的第九個故去之人了。”
“唉,頻頻有人故去,真真造孽啊。”
“莫非是我縣命犯煞星?”
“疑惑馬秀才所言非虛?”
方剛踏出客棧,我便聞得了懿縣百姓唏噓嗟歎,民怨四起的幽怨不平之聲。
“敢問兄台,此地竟是發生何事了?”訝異至極,求實心切,因之,我顧不得禮儀之分,男女之別,隻猶自徑直急急扯住了一過路男子的衣襟,而後便舉止優雅地追問起事發緣由來。
“公子,觀你姿容,想必定是外來人士吧?不瞞你說,此刻,村民們正義憤填膺地大肆討論近日來村中**病榻者頻頻故去的蹊蹺之事呢?”經他一提醒,我方才想起此刻的自己尚是一身男衫呢,如此一來,日常行事倒是會便捷許多呢。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事,大夥怎又會覺著蹊蹺呢?”我將滿腔疑慮和盤托出。
“若然單單是病入膏肓者的自然而亡,眾人倒也不會如斯喧然,此間的蹊蹺之處,便是這死去之人皆是神醫館的病人。”那男子倒也是健談得緊,於我這陌路之人滔滔不絕的詢問,非但並無抵觸,反倒是謹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之態。
“嗯,嗖嘎,可否勞煩兄台攜在下前往這所謂的神醫館一探究竟?”禁不住如蟻蟲撕咬般泛濫成災的好奇心的叨擾,我隻得將心之所向徐徐道出。
“在下亦正有此意,既是仁兄亦有此心,咱倆便是一同前去罷!”語罷,那男子便是極盡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
“嗯。”
至得神醫館,細細觀之,竟卻是前些天紫陌方才頻頻造訪的醫館呢。自然,我定然不知。
盈盈踱入內屋,卻並無臆想中的人潮湧動。
“兄台,何故事發之地卻是門前冷落鞍馬稀呢?”這真真有悖常理,訝異至極,我隻得向尚未知曉名姓的年輕男子徐徐探求。頓了頓,似是若有所思,我複又輕啟朱唇,緩緩詢問道:“在下葉墨是也,不知兄台高姓?”
“鄙人姓張,單名一個非字。弓長張之張,隔離是非之非。不知兄台之名姓實乃哪二字呼應而成?”張非談吐有理,舉止風雅地徐徐探求道,卻真真是個嚴謹縝密的主。
“葉上初陽幹宿雨,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之葉,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之墨。”我吐氣如蘭,口若懸河地出口成章道。自然,皆是剽竊古人之效。還有,因覬著男子身份之便,我複又再次隨意捏造了名姓。
“果真人如其名,確是**俊雅的名兒。”張非言笑晏晏道,微噙的笑意倒是頗有之分溫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