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吃人的巴特(2 / 3)

夜深,夜深人靜,小鎮更靜。好象小鎮永遠都是這麼的靜,根本不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小鎮是和平的?還是沙漠一直都是和平的?今晚有月,月亮不是很圓,是彎的,彎的像是情人的眉毛。

法官是激動的,他走的很快,仿佛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穿過幾條街道以後,來到一個破舊的小雜院,院子的牆壁早就倒塌,大門也倒在了一邊,無論誰要進去都是非常容易的,或許主人就是等著別人的到來。也許他是寂寞的,在寂寞的時候,總是希望有人來看自己的,哪怕是個自己一直都不喜歡的人。

燈光從破舊的窗戶上照了出來,照在沙子上,照在法官那張充滿冷漠的臉上。法官站在那裏,沒急著進去。他聽到了歌聲,也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唱歌的是個五十多歲個人,長著滿臉的胡子,他的胡子好象是特意留著的,梳的非常的整齊,也特別的光亮。他坐在破舊的土床上,喝著自己釀造的美酒,吃著火鍋裏的肉,是肉,是最好吃的肉。

法官進去後就看到了這些,也聞到了鍋裏的肉味,那簡直不是人吃的東西。聞到就已經惡心了,還怎麼去吃呢?

屋子裏什麼都沒有,隻有牆上掛著的一把獵槍,和地上的一個破舊的鐵鍋,還有他手裏的一個酒壺。什麼東西都破舊了,隻有那個酒壺是嶄新的。

“法官大人,我真的很感謝你的。”老頭兒看著走進來的法官說。

“巴特,你不用感謝我的,真的,這是我該做的。”法官說。

“喝點酒吧,這是我自己釀的。”巴特把酒壺拿起來說。

“我想,我還是不要喝酒的好,我應該保持清醒的。“法官說。

“是嗎?隻是在這個可惡的世界裏,清醒要有什麼用呢?世界已經渾濁了,你還要清醒?我真的無法去理解。“巴特歎氣說。

“我記得上次從狼嘴裏把你救出來的時候,你就醉的不成樣子了。“法官說。

“是的,我喜歡這樣,至少可以讓我忘記所有的痛苦,本來我是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可是,我真的有數不盡的痛苦,太多了,快讓我麻木了。“巴特說。

“你的一生是淒慘的,這也許是上帝的安排。“法官說。

“也許是的,上帝知道我做的壞事太多了,所以才會給我這種生活的,我不怪上帝的,我明白他的心思。“巴特喝了一口酒說。

巴特是這個鎮子上最奇怪的人,他和任何人都沒有來往,也不和誰說一句話。他沒有親人,聽說他的親人都拋棄了他,因為他總是在喝酒,喝醉酒後就做些讓所有人無法原諒的事情。他的老婆就是他在醉酒之後用獵槍打死的,還有他的父親……總之,隻要是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最後,他的母親,兄弟,女兒等,所有的親人離開了沙漠,把他自己留在了這裏。這已經是許多年以前的事了。親人離開他後,生活一下變的窘迫起來。可他沒有一點要反省的意思,還是每天在喝酒。他什麼也不做,就喜歡用劣槍去沙漠裏打獵,用打來的獵物下酒,幾十年來,他就是這樣生活的。痛苦是會有的,他如此的墮落,怎麼會沒有痛苦呢?親人的離開,生活的窘迫……痛苦太多了。在小鎮裏他沒有什麼地位,也沒有人願意靠近他的。小鎮裏有什麼重大的活動,他也是不去參加的,當然誰也不希望他去的。都認為他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又是個好吃懶做的人,靠近他是不好有好結果的。他已經被人遺忘了。許多人根本就想不起來沙漠裏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法官沒有忘記他的,在他無法生活下去的時候,總是會拿出些東西救助他,所以他才要感謝法官。

“你該少喝點酒的,酒喝多了是會傷身體的。“法官說。

“我喝酒,每次都喝醉,就是希望快點離開這個可惡的世界的。“巴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