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奴的手藝很好,不比侍書、侍墨來的差。
伺候主子的活兒,都是奴才一進府就要教好的。所謂一等侍婢,比低等侍婢好的,無非是會討主子歡心。
胡奴行事蠢直,別人不喜她愚笨,木晚歌卻最喜她聽話這點。
又不是出門赴宴,家中也沒來貴客,木晚歌隨手挑了件櫻紅間色裙,發間簪了個蝴蝶琉璃簪,輕裝出門。
元嫻坐在清絳院的會客廳裏,手邊茶水換了一盞又一盞。
“大姑娘怎麼還沒有來?侍書、侍墨呢,她們哪個伺候在大姑娘身邊?”元嫻坐這有半個時辰了,往常她一來,木晚歌都是立馬趕過來給她請安的。
“夫人,大姑娘要發賣了侍書姐姐、侍墨姐姐,求您救救她們啊!”
元嫻剛發作,就見一個侍婢頭發微亂,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
侍書、侍墨都是元嫻插在清絳院的釘子,為了養廢木晚歌,她費了不少心力。
如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釘子,要被拔了,她決不允許。
“大姑娘這是被誰氣著了?大家小姐理應寬容溫和,怎麼可以如此行事?”元嫻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平日裏安分的兔子忽然咬人了,元嫻身為飼主,怎能不氣。
跪在地上求救的侍婢,聽著脆響的拍桌聲,驚恐的將自己縮成一團。
“夫人,奴才們哪裏敢惹大姑娘生氣。大姑娘還說,奴才們以後都去二姑娘院裏當差。夫人,這,這奴才們該如何?”
元嫻眼裏滑過一抹冷笑,這些沒用的奴才,還想去她女兒的院子裏當差,做夢吧。
侯府嫡小姐身邊伺候的奴才,沒有才能出眾,豈能靠近。
彎起唇角,元嫻聲音無比柔和:“你下去吧,侍書、侍墨惹惱了大姑娘,我也沒辦法。二姑娘院子已經滿了,你們先到我的院裏來當差吧。大姑娘鬧脾氣,我這個做娘的可不能不管她。”
侍婢見自己沒能救的了侍書、侍墨,有些可惜。
但是得了元嫻的允諾,她瞬間將侍書、侍墨忘之腦後,滿心隻有即將飛黃騰達的激動。
人心自私,自己得了利,誰有功夫再去管旁人死活。
侍書、侍墨以前仗著一等侍婢的身份,總是把事情丟給她們做,現今兒被賣了也是活該。
“萱草,你去大姑娘的屋裏瞧瞧。時間這麼久了,她為何還未過來。”元嫻扭頭對自己的心腹道。
“勞夫人久等了。剛責罰教訓了群不聽話的東西,浪費了些時間。夫人想必不會怨恨我吧?”
木晚歌緩步而來,進屋對元嫻微微蹲身,行了個半禮。
元嫻輕輕皺起眉頭,這禮節不對,太輕慢了。
“歌兒今天是怎麼了?我們母女倆兒,怎麼如此生疏?若是因為音兒回來惹你不開心,我讓她再回寺裏齋戒。你才是咱們侯府裏的嫡長女,你最是重要的!”元嫻親昵的撫摸著木晚歌的發,入手順滑。
木晚歌肖似威寧侯,身量在女子裏算是高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