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隨筆(2)(2 / 3)

這套人民幣是1962年發行的,比我出生還早幾年,卻與我有著特別深的情結。那時我還很小,偶爾看到父親賣豬或幹別的換回的鈔票,拿在手裏在那點,我會指著其中一張說:“這張是我的。”父親為了哄我相信,附和得很幹脆:“對,這張是你的,我替你拿著。”我轉身玩去了,那張錢還是父親的,

其實那時父親手裏的錢,輪到我注意時,十元的大票不是很多,我看到的多是一元兩元和五元的。五元的是軋鋼工人圖,黃色;兩元是銑車工,綠色;一元是女拖拉機手,紅色(當然十元的大團結底色是白色)。這幾張錢在農村用量最多,也許是經濟活動量小。那張兩元票,據說是我國造幣廠兩個工人手工配的漆料印刷的,現在電腦都配不出相同的顏色,所以成了絕版。再看我手中這套裏的兩元票,它是那麼小巧,與其他票麵一起,代表著那麼一個遙遠的貧瘠的年代,讓我不覺追憶著童年和往昔,倍覺珍貴。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村裏分田到組,我們小組組長良五爺領著人去糧站賣葵花籽。檢完斤上完垛去領錢,從取款空最先遞出的就是一捆綠兩元票。甭說別人,就是五爺也沒見過那麼多錢,況且還是嘎嘎新的成捆的票,他搓著手笑,忘了去接錢,拿包的小會計也忘了。那捆綠兩元票在窗孔停了半天,還是裏邊的人提醒,大夥才把它拿了起來,連同後來遞出的成捆的錢一並裝進小會計的包裏,人們這個高興,走路都有勁了。

那張紅一元票,我印象更深。上初中時,一個星期天我回家拿夥食費,母親說拿不上,還告訴省點花錢,我含淚返校。在山路上走著的我,忽然感到有人氣喘噓噓地追來,原來是姐姐。她剛從磚廠下班就追來了,把我送過後梁,塞給我三元錢,那可是她的血汗錢(工資30元每月)。我暗下決心,那三元錢,再苦再艱難也沒花,咬牙挺過來了。那三張紅一元票,至今還被我保存。

毛票之中,小時候五角的我見到的很少,兩角的和一角的較多。碰到父親數毛票時,我還是用手一指說:“這張是我的。”父親會拽出那張給了我。再就是那時過年前後,總有幾個人到家裏打天九牌,賭注很小幾毛幾毛的,父親也偶爾上場,我就在一邊邊玩邊扒眼,誰贏了就劈給我兩角,一晚上下來也收獲一小打。

家裏挨著櫃有兩個箱子,其中挨著炕的一個箱子下麵有一口鹹菜缸,缸口蓋著一張舊年畫。到我手的毛票,我都順箱子底下塞進去,放在年畫上了。前前後後放進去的毛票哪去了,我都記不清了。

父親每年秋後都會受隊裏委派出門銷售土豆,回來都會給我們每人幾張毛票,我們攢著舍不得花,誰要是攢多了就交給母親。

上小學時,高年級的二表哥說想買兩個麵包差一毛錢,正好我書包裏有十個一分崩,便給了他去買麵包。可我們剛咬了兩口,差一點被村裏的一個人撞見,一陣瘋跑,麵包是怎麼吃下的都沒記清。

有一年過年,供銷社有一張雄獅圖的年畫,正好我兜裏有一毛錢,思忖再三就把它買了。到家後把母親氣壞了,數落我好一頓,不是離得遠準讓我吃一耳光。

現在拿著這套人民幣,不免想起兒時的曆曆往事。它就是一個時間的節點,牽出一段時光隧道,我常常掉進這段時光隧道,在裏麵觸摸從前的事情,重溫那段舊時光。

那些票麵鮮活的紙幣,記錄著我童年的腳印,又像生活的樂章,讓我感謝社會的進步,感謝中國的強大。

有此些壓樓客,樓價何愁不漲

早晨,我們正打理店裏的生意,小鴻進來說要買一包泡沫板,我們寒暄的同時,問她買泡沫板做什麼用。他一臉痛苦和疲憊的樣子,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