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散文(4)(1 / 3)

老板娘吩咐人連夜包餃子,天明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頓餃子。

時間到了建國以後,大膽還不改他的冒險行為。政府組織從西溝往街裏修公路,大膽也參加了。有一天下午,從西邊過來一騎驢的女子。女子長得很好,就有人出餿主意,說誰要是能把這女子逗樂了,我們大夥都承認他牛。

大膽說,這有啥難的,我就能。說話間那女子騎驢已來到近前,大膽上前一步,一伸手攥住了馬鐙,開始口吐蓮花:“我說是金蹬吧,他們生說是銅蹬,看這不是金蹬麼?”

女子被他逗得很高興,樂了起來。

大膽的故事還有很多,被人傳了下來,是灤平的一個能人。

老團長

那一年夏天京通鐵路修過我們那條小山溝,再往前經過一塊叫兩頃四的地方就架橋了。據說用來架橋的機器叫龍門吊,好長了。人們都盼望著,奔走相告。那裏為什麼叫兩頃四,有曆史原因,河北省承德市的圍場地界裏有2.4頃土地歸我們村(內蒙赤峰喀旗)所有,所以那個地方就叫兩頃四,京通線上的鐵路大橋也就叫兩頃四大橋。

架橋就像要開場的戲,要開演的電影,人們都聚在大橋附近一睹為快。那勁頭遠賽過一場戲或一場電影,隻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我很小,是牽著母親的手和村裏的人一起走到兩頃四的,隻見從我們溝口到青羊山南邊的半拉山子,微微屹立著一溜高大而整齊的橋墩,鐵道線上穿綠軍裝的鐵道兵正緊張的施工,有的地方也有民工在幹活。鐵路是從赤峰的老府修過來的,是由北而南,到了兩頃四大橋來了個90度大拐彎折而向西,直奔半拉山子隧道。路基上的碎石早已鋪完,工兵們有條不紊地鋪設最後一段的枕木和鋼軌,有好幾種作業機械車輛在上麵走走停停,噴著白氣的火車頭,推著幾節平板車皮也走走停停。

人們大多都是第一次看見火車頭,原來是這樣的大家夥,高興了還噴一口白氣,再高興了就連著噴,那也就是要運動了,還隨帶著拉一聲汽笛,開始還真嚇人一跳。

說話架橋已經開始,新鋪上去的路石,枕木,鋼軌都嘎本兒新。上麵的機械車輛都隨著火車頭向後移走,接著龍門吊開了上來。那也是個大家夥,趕上火車頭兩個長還有餘副,通體紅色,上麵拉著兩個橋梁。它慢騰騰的像生產隊裏的牛車一樣,待它的前部搭到前麵第一個橋墩上後,第一段橋梁開始慢悠悠的向前移動,也是懸空像那個橋墩探去……

人們都看花了眼了,橋梁沒人推就向前走,巨大的龍門吊氣勢奪人……這時,那節向前移動的橋梁向左側也就是大橋南側傾斜了一點,接著又傾斜了一點,又一點……橋梁上站著的工兵中,其中站在緊邊上的兩個,立足不穩,掉了下去……

觀看的人們先是心髒提到了嗓子眼,接著是驚呼一片,有的捂上眼睛,有的掉下了眼淚,都為兩個工兵捏著一把汗甚至深深的痛惜……

橋梁又傾斜了一點,橋上剩下的官兵可有點慌了,橋麵傾得成了斜麵,不由得不慌。這時工兵之中有一個人,果斷地舉起右手,手裏的槍也果斷地一抬,槍口朝天似乎就要擊發。聽他聲如洪鍾:“聽我命令,誰都不許慌,誰敢下跳,我斃了他……”

橋上的工兵像是士氣一振,都像蜘蛛人一樣,把在傾斜的橋麵上,繼而手蹬腳抓,兩人三人一個倒鏈,嘎啦啦地倒起來。一時空氣好像凝固了,人們的呼吸好像也暫停了,若大的橋梁就掛在幾根頭發絲下,人們的心髒也掛在嗓子眼兒上。七八個倒鏈一陣子猛倒,人們的目光彙聚在一塊也一起把傾斜的橋梁往回抬,傾斜的橋梁終於開始恢複,形勢發生了轉機。人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舉槍那個人始終未動,不知啥時槍已放進腰間的槍套裏,雙手叉腰,配合他的指揮,不時雙手向上一揮,做出有力的動作。

細一看,他與其他工兵不一樣,比較胖,很短的頭發,沒帶軍帽。再細看他的軍褲和軍褂都比其他人肥大。50多歲的樣子,像個少壯派軍官。

原來他是一位團長。

橋梁在他威嚴而沉穩的指揮下,回到了正常位置,並逐漸向前移動過去,直到也搭到第一個橋墩上。

再說從橋上掉下的那兩位工兵戰士,也許是上帝的安排,也許是緣分注定,有兩位姑娘分別作了鋪墊,才無大礙。原來那天來看架橋的人中有附近某村人家的兩個姑娘。她姐倆人長得如花似玉,幹活也是把好手,那天她們“鐵姑娘隊”急著忙著把隊裏的活計趕完就有點晚,隻得和本村落後的人們一起跑到架橋工地。

因為來得晚了,看架橋的人又實在太多,沒地方下腳,隻得到大橋正下方仰著脖子觀看了。可是脖子仰起來,還沒看清龍門吊啥樣,也沒看清橋梁是怎麼往前走的,就被上麵掉下的兩個人雙雙砸倒,連同砸她們的兩個戰士都昏了過去。

兩頃四所在部隊單位緊急出動兩輛212吉普車,把不省人事的四個人送往刻鎮軍醫院。好在經檢查,無論做高空落體的,還是做地接人的,都無大礙,隻需休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