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傾斜的平台——網絡泡沫代價慘痛遊戲規則等待建立(4)(2 / 2)

關於《想著我的愛人》的注解:“當今時代,女人們在愛情中越來越精明和算計了。得失利弊的反複衡量已經使她們無法辨識她正吻著的這個男人究竟是一隻普通的青蛙還是那個著名的青蛙王子。這樣的形勢之下,大部分女詩人們的詩歌也在懷疑、幽怨和愁腸百結中徘徊。我需要有所不同,需要一點傻嗬嗬,需要知足,需要簡單而明確的幸福感,於是《想著我的愛人》出現了。喜歡這首詩歌的詩友們調侃:‘你為什麼就這麼睡著了呢?你怎麼可以就這麼睡著了呢?你怎麼就不升華一下了呢?’嗯,我這樣懶的人,是懶得再去升華的。是不是可以這樣說:能夠這樣入睡的女人,是幸福的。而能夠寫出這樣詩歌的詩人和喜歡誦讀這樣詩歌的人們,也應該是幸福的。”

“那些人性的、客觀的、本真的、有奇妙的好味道的、有漢語言的原初之美、有伸展自如的表現能力、給你無限想象的空間和翅膀的詩歌我認為就是好詩”,那麼按照詩人的標準,我們不知道《當你老了》的“表現能力”在哪裏,“無限想象的空間”有多大,無限想象的“翅膀”能飛多遠,還有另外的兩首:《朵拉瑪爾》和《想著我的愛人》,不知道你讀懂了沒有?即使沒有讀懂也沒有關係,因為作者給你了一個非常完整的注解。按作者的注釋:“我還需要葉芝那樣的鋪陳、絮叨和矯情嗎?我難道不可以改含蓄為顯性,改試探為確鑿,改洋洋灑灑為簡捷和直接嗎?”

如果說葉芝的詩顯得“鋪陳、絮叨和矯情”的話,我們至少沒有看見詩人用狗尾續貂的方式來幫助讀者賞析自己的詩篇,如果這就是長篇注解表達出來的“顯性”,那麼我們還是讓我們陶醉在傳統詩歌的“含蓄”中吧。我們讀《詩經》、我們讀樂府、我們讀《離騷》,靠的是心性,靠的是詩歌透出的氣息,靠的是詩歌表達的人類心靈的通感來共鳴,它們無需注解。屈原的悲愴,曹操的蒼健,曹植的才情,阮籍的詠懷,李白的浪漫,杜甫的沉鬱,李清照的清麗……還有大量的中外詩人,等等,數不勝數,他們以詩言誌,言情,言理。如果說,音樂是世界上不需翻譯的語言,那麼,我們認為詩歌應該是世界上不需注解的文體。真正的詩歌有一種性靈,有一種味道,有一種氣息,有一種情感,有一種難以逃脫的磁場,深深地吸引著你,感染著你,包容著你,讓你無法不去黯然神傷,無法不去深深陶醉,無法偏離作者的精神意識。所以,詩人惜墨如金,從不施舍多餘的言語羈絆與你一起飛翔的翅膀。駢體文是佶屈聱牙的詩歌,但是王勃卻沒有加一字的注解,“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意境卻流芳百世,婦孺皆知。

“那些人性的、客觀的、本真的、有奇妙的好味道的、有漢語言的原初之美、有伸展自如的表現能力、給你無限想象的空間和翅膀的詩歌我認為就是好詩。”“語感、語速、節奏上,在外在簡約和內在張力上,在內容空間的拓展上,在文字的鮮活和想象力上,都較以前的現代詩歌有所發展。”從趙麗華關於詩的看法我們可以看出,她關於詩的神誌是非常清醒的,但是她為什麼寫出了那麼不清醒的網絡詩歌,卻是一個難解的謎。

趙麗華的詩歌不能是網絡詩歌的全部,卻至少是網絡詩歌的一種現象。有人把網絡詩歌歸為三類:一類是“強調極端的自然化情緒輸出、極端的不加提純與粗俗的即時性個人經驗,也就是沒有思想化和審美化的原始生存經驗與個人情緒,強調所謂的身體性與原始欲望、個人潛意識裸體式告白”的下半身寫作;另一類是“放逐詩意,弱化和逃避想象與其他的詩歌技術,玩弄語感,借用所謂的口語,逃避深度,饒舌、討巧式敘述形而下生活、隻有一些思維的小聰明而無審美上的突破和對存在的思想性幹預以及語言創造力的”口水詩歌寫作;第三類就是“貌似高深,詩在詩外,以語感置換語義,將詩歌引向無限的闡釋無限的象征無限的可能也就是消弭詩歌界限和專業性也就是神聖性,其實是以更像詩的方式來破壞詩的”所謂的廢話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