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傾斜的平台——網絡泡沫代價慘痛遊戲規則等待建立(4)(1 / 2)

第三,有關好詩標準:“我依然堅持我以前的觀點,那些人性的、客觀的、本真的、有奇妙的好味道的、有漢語言的原初之美、有伸展自如的表現能力、給你無限想象的空間和翅膀的詩歌我認為就是好詩。現在很多詩歌在語感、語速、節奏上,在外在簡約和內在張力上,在內容空間的拓展上,在文字的鮮活和想象力上,都較以前的現代詩歌有所發展。好的詩歌不是概念化的,它不是粗暴地批評和嗬斥我們,它隻是嚐試著去發現,去提示我們,或者叫醒我們,如果我們在約定俗成的現實麵前已經感覺乏味和遲鈍的話,它幫我們找到平俗事物裏所蘊涵的詩性。”

第四,有關被網友惡搞的看法:“如果把這個事件中對我個人尊嚴和聲譽的損害忽略不計的話,對中國現代詩歌從小圈子寫作走向大眾視野可能算是一個契機。國內好的詩人很多,建議大家去多讀讀他們的作品。像宇向、張力、水晶珠鏈、沈浩波、楊黎、何小竹、金海曙、伊沙、木樺、土豆、符符、張小靜、吳虹飛、南南(張魚燒)、呂約、惡俗、巫昂、溜溜、蘇淺、孫磊、醜石、周公度、徐鄉愁、盛興、本少爺、李紅旗、龐華……他們都是寫出過好詩的人,還有很多,需要拉一個更長的名單,他們是正在當下詩歌現場的詩人。當然我也會拿我自己滿意的詩歌出來,以供批評。但如果大家仍說,這樣的詩歌我們不買賬,那就不買賬好了,反正詩歌從來都是少數人的事業。人人皆詩倒不正常了。”

我們當然承認網絡詩歌是網絡語境下誕生的一種嶄新文化形態,它在“語感、語速、節奏上,在外在簡約和內在張力上,在內容空間的拓展上,在文字的鮮活和想象力上”試圖掙脫傳統詩歌的桎梏,網絡詩歌也不乏一些清新之作,但是,像《誰動了我的花內褲》這樣的網絡詩歌,我們真的無法品味其中的張力所在。又諸如《摘桃子》:“詩人們相約去北京西郊摘桃子/問我去不去/我說要是研討我就不去了/但摘桃子好玩/遠勝過賞花”。我們不知道詩的韻律在哪裏?詩的節奏在哪裏?詩的意境又在哪裏?這樣的詩歌給你怎樣的想象力?是色情的?是心靈的?是情緒的?誰能猜得出!與其說這是一種朦朧的話,不如說是便秘一樣的痛苦。

我們再拜讀一下趙麗華的幾首詩:

《當你老了》:

當你老了,/親愛的/那時候我也老了/我還能給你什麼呢?/如果到現在都沒能夠給你的話。

《朵拉瑪爾》:

她平躺著/手就能摸到微凸的乳房/有妊娠紋的窪陷的小腹/又瘦了,/她想:“我瘦起來總是從小腹開始”/再往下是恥骨/微凸的,像是一個緩緩的山坡/這裏青草啊、泉水啊/都是寂寞的

《想著我的愛人》

我在路上走著/想著我的愛人/我坐下來吃飯/想著我的愛人/我睡覺/想著我的愛人/我想我的愛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愛人/他肯定是最好的愛人/一來他本身就是最好的/二來他對我是最好的/我這麼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這不是趙麗華完整的詩,因為我們落下了她每一首詩後麵的一大段注解。我們不知道您能否完全欣賞出這些詩的原汁原味,但是,最有說服力的還是趙麗華自己。

關於《當你老了》的注解:“有相當一段時間,詩人們探討的不是‘寫什麼’的問題,而是‘怎麼寫’的問題。比如‘愛情’這個話題,古今中外,愛情詩歌車載鬥量,到了如今時代,我們要怎麼寫這個話題?就我自己而言,我的寫作麵是很寬泛的,純粹的愛情詩歌少之又少。但愛情又是所有詩人不可回避的一個主題。忘了是誰把愛爾蘭詩人葉芝的名篇《當你老了》貼到論壇上,大家寫同題詩,我未加思索,草就了如上這首。網絡時代的快節奏下,我還需要葉芝那樣的鋪陳、絮叨和矯情嗎?我難道不可以改含蓄為顯性,改試探為確鑿,改洋洋灑灑為簡捷和直接嗎?”

關於《朵拉瑪爾》的注解:“我可以隨時把這首詩的名字由‘朵拉瑪爾’而改成別的什麼。因為寫這首詩時,我腦子裏同時出現這三個人:朵拉瑪爾、蒙特、張愛玲。這三個是分別被幾個叫做畢加索、康定斯基、胡蘭成的人瘋狂追求,最後又分別丟在人生中途的女人。這三個又都是藝術感覺不在追求和拋棄他們的男人之下的出類拔萃的作家藝術家。這三個又都是有境界有修養,並一直倔強而孤單地活到老死的女人。朵拉瑪爾自行關閉了她通往新生活的窗口,拒絕了詩人艾呂雅的求愛,老死在精神病院。84歲的蒙特瘦骨嶙峋躺在自己的寓所,她的皮膚像羊皮紙一樣透明,裏麵的藍色血管清晰可辨。張愛玲老到已經沒有力氣擰毛巾了,她隻有用一次性濕紙巾擦拭自己,在她的已經死了十幾天才被發現的屍體旁邊的地上,堆滿了用過的一次性濕紙巾……我想為她們三個人寫一首詩。我要淡淡地說出她們,描述她們,我平靜的、細節的、感性的文字背後,是所有女人的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