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網絡詩歌——脫掉詩意外衣的文字遊戲
我們還是先欣賞一下叫《誰動了我的花內褲》這首網絡詩歌:“晚上想洗澡/發現/花內褲/找不到了/難道真的會/有人/收藏/我的/沒來得及/洗/的/花內褲?”
這是詩嗎?我想每一位讀者心中都會產生同樣的問號。難怪網絡詩人趙麗華不承認這出自她的手筆:“我仔細看了看網絡上流傳的這些署我的名字的詩歌,我發現被歪曲得太嚴重了,最起碼不是我完整的詩歌,一些人不懷好意,從我一篇完整的詩歌裏麵抽出一兩句,然後再加一些別的句子,就說是我寫的,真是無稽之談。尤其是《誰動了我的花內褲》,根本不是我的作品!”
“我堅決不能/容忍/那些/在公共場所/的衛生間/大便後/不衝刷/便池/的人”,這可是地地道道的趙麗華的詩歌。沒想到,在2006年,作為國家一級女詩人趙麗華,她的類似“先鋒詩歌”引發了新浪雜談網友熱評。有人認為她玷汙了詩歌的美好形象,更將趙麗華本人稱為“詩壇芙蓉”;有的人則堅定認為,她的詩是好詩,是內心真摯情感的表達;還有些人更熱衷於惡搞她的詩歌。80年代後出生的著名作家韓寒堅持認為現在中國沒有詩,但詩人們卻在國慶長假裏用集體裸體誦詩的方式來捍衛詩壇。
當我們仔細品味一下趙麗華的話語,似乎她的神經不至於錯亂到她的詩歌那樣的程度。她在《我要說的話》中這樣為自己辯解:
第一,有關惡搞:“我認為惡搞這個事情是社會意識形態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是當今時代的一種正常現象,而網絡又給這種惡搞提供了自由的平台和迅速傳播的可能。不論電影《無極》被惡搞,還是《夜宴》被惡搞,以及油畫被惡搞,再到我的詩歌也被惡搞,都屬於正常現象,它說明任何的藝術都不是隻有一種形成方式和途徑。你搞嚴肅版,我就搞調侃版;你搞崇高版,我就搞惡俗版;你搞沉重版,我就搞輕鬆版……這些都無可厚非,因為我們已經迅速進入到了一個解構的時代。承蒙這次惡搞的始作俑者如此煞費苦心,專門做以我名字命名的網站,成立什麼梨花教派,連篇累牘多方造勢,再加上一些以抓熱點和製造熱點為業的媒體的推波助瀾,使我這樣的無名之輩得以為人所知。”
第二,有關自己的詩歌:“網上被惡搞的詩歌都是我2002年剛剛觸網時期的即興之作。當時的想法是卸掉詩歌眾多的承載、擔負、所指、教益,讓她變成完全憑直感的、有彈性的、隨意的、輕盈的東西。王家衛有一句話:‘一成不變會不會很悶?’要我回答我會說:‘會的。’當時是想變個方式玩玩,當然,我也可以把它稱為嚐試。我記得我有一次看蒙德裏安的一幅畫海的畫,不明白他為什麼僅用疏密有致的‘加減號’表現水麵的波光瀲灩,我當時想,繪畫可以這麼玩嗎?但後來看了莫奈和雷諾阿他們長期租船畫塞納河水景的介紹,尤其看了莫奈的《青蛙塘》,它們那樣逼真地展示了水紋在光和風中稍縱即逝的閃爍,也就理解了在他們之後的蒙德裏安,我們還要他怎麼樣呢?既然他想走新路,既然他既不想因循別人,又不肯重複自己!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任何一種藝術的進步需要不斷的摸索和實踐。而且這樣的摸索和實踐都難免要走彎路。但我的性格是寧可走偏或者走到岔路上去也決不再重複陳腐和八股的舊路。但我明白我這組實驗性的東西既不成熟,也很草率。所以當時隻在網上隨意貼了下就收起來了,知道它們不成熟不完滿也就沒有把它們拿給紙刊發表。承蒙某些網站目光犀利專門挑出了這幾首出來做文章,而且有些詩還刻意給丟掉幾行,顯得更不完整。所以這樣的詩歌遭受批評,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不後悔這些嚐試,它們對我個人的創作而言是必要的。我必須經過這樣的嚐試。它們放鬆了我的寫作姿態,使我不拿勁兒,不拘泥,可以更好地進入到一種自在自如的創作狀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