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藝人手持胡笳輕攏慢燃人,仙樂悠悠飄出:如同一股清風吻過少女嬌嫩的額頭,使得少女半嗔半喜,如同鵝卵石沉在水底和月影作伴,寧靜和睦,如同夢中的楊柳在說囈語,嬌態可人,如同白鳥雙fei在雲間嬉戲,興致勃勃。每個音符快樂中都飄出一絲輕愁,透出一股幽情,如傾如訴,自怨自艾。殘陽西斜,翠柳長堤。
隱龍居內沈清嘯乍聞胡笳拉奏曲調,心中的悲憤岔怒逐漸平和。
邊集。溫香閣後院。
紫冰一遍遍地拭擦著紫夢劍,偶而在空中劃出一道紫痕。每當此時呼韓真都會靜靜地坐在一邊觀望,她知道紫冰又要去殺人了,可是這次她總有一個不祥的預感:被殺者一定是自己親近的人。呼韓真不願意再去碰釘子問她去殺何人,因為她知道根本得不到任何答複。
紫冰感覺到呼韓真淒淒地望著自己。自從她們與沈清嘯在隱龍居一別後,直向傲雪山莊在疾行兩日,待紫冰和魔教黑衣人秘密碰麵以後,就沿原路繞回,藏身魔教安插在邊集的一個秘密基地,按照呼韓玄冥的意思帶著毫不知情的呼韓真一直窩在溫香閣內。眼見著日漸憔悴的純真小妹,紫冰心中隱痛,卻也不能出言相慰。今日清晨紫冰收到密信,得知沈清嘯明日將會在隱龍居內出現,這次她不能再舍棄殺死沈清嘯的機會,因為紫冰母子此次隨魔教進入中原的目的就是要殺掉沈家的所有的人,一個不留。雖然紫冰還不太明白母親紫冷素和沈家有何天大的仇恨,但是她知道母親這些年都是由這段仇恨而支撐著,沒有仇恨就沒有母親存活下去的理由。
呼韓真到底沒有能忍住,惶恐地問紫冰要殺的人是誰,是不是自己親近的人?紫冰不可置否的搖了頭又點點頭接著又說無論自己殺與被殺,過完明日都會有一個結果,語調冰冷。
呼韓真雙眼中噙満欲滴的淚水此時失控地湧出,“哇”地哭出聲,掩麵奔向院外,幾乎撞
上不知何時垂手站立在院門口的黑衣勁裝大漢。
紫冰微微歎息一聲,等過了片刻緩緩收劍入鞘,道:“進來吧!”
“是,在下何安,奉教主之命前來拜會紫冰姑娘。”說完走上前拿出信物向紫冰抱一抱拳。
“你就是何安?”語氣輕蔑。
“教主令在下轉告紫冰姑娘,枉論用何手段,一定要殺死沈清嘯,這是一包‘鶴頂紅’,
趁他對你的身份還未起疑之際,可以先將其毒倒,然後殺之!”何安並不理睬紫冰的蔑視,作個手勢從懷中取出一包毒藥遞向紫冰。
紫冰對毒藥不屑顧盼,冷冷地道:“教主即使對我沒有信心,也不必如此,恐怕是你別有用心吧!據傳沈清嘯的父親就是慘死在你手中,對吧!”
何安麵色微變,猶豫一會兒又繼續道:“姑娘可知道你母親已故?”
“什麼?”紫冰失聲喊出,開始她還不信傳言會是真的,現在經何安道出,猶如晴天霹靂,呆立當院。
“原來紫冰姑娘並不知曉此事,紫夫人服毒自盡後就被沈清嘯葬在其父墳旁。”何安目中微微露出得意的笑意,如白駒過隙,電閃而過。紫冰置若罔聞,過了茶盞工夫:“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語音恢複以往的平靜,她已經慢慢適應了悲痛。
“姑娘果然不同凡響,其實……”語氣微頓:“我是想給姑娘一個選擇的機會。”
“選擇的的機會?”紫冰稍微吃驚地重複,問。
“明日清晨呼韓玄冥會親自來見姑娘一麵,到時候他會找一個借口把一種叫做‘絕情’的毒盅讓你服下,此盅邪惡之極,被種下此盅的人,一旦動情體內的盅就會立刻發作,如萬蟻噬心,痛不欲生,並且無藥可解。”何安長吸一口氣,似乎心有餘悸一般,接著又道:呼韓玄冥勢必置沈清嘯於死地,而你我也都間接和直接地加害過沈家,如果給沈清嘯足夠的時間定會查清楚傲雪山莊秩事,到那時,他聚集中原武林人士和魔教一戰,我們都罪無可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