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底子薄、技術落後,加上十年浩劫的破壞,要保證最大限度地滿足整個社會經常增長的物質和文化需要,我們出版工作者還要經曆一段相當艱苦的過程。但是,我們相信我們一定能完成新形勢賦給我們的艱巨任務。通過這部年鑒的出版,讓全國讀者、作家、編輯、出版工作者、印刷工作者、發行工作者同心同德,奮發圖強,改進我們的出版工作,加強我們的出版工作。
讓我們的社會主義出版事業,從80年代開始,飛起來吧,快快飛起來吧!
(1980年7月8日)
[焦點評析]
《發刊詞》簡短有力,全文還不到1100字,是對出版工作的高度概括。現在讀起來還覺得有很多啟發。
文化是人類進程中的一種現象。
隨著社會的進步,我們的文化需要更加切實、客觀。文化與生活須臾不可分離。特別是在實現四化的新形勢下,我們的生產、生活迫切需要一種新文化的物質力量。迫切地需要物質與文化緊密地結合,然後產生出更大的物質能量。
但是,曆史的發展需要捷徑,生產力的發展也不要太多曲折彎路。《年鑒》的出版不應該隻是記錄全國在精神和物質方麵的變化和成就,而應更加切實具體地有一些生產技術方麵的指導作用才更實際、更具價值。不是嗎?文章開頭就說:“出版工作對社會的物質需要常常比社會的文化需要來得更重要。”
陳原在《記胡愈之》一文中談道:
這是一位經曆了84個春秋的文化戰士給我們留下的一篇意義深湛的遺言——僅僅一千多字,表達了這個從不知疲倦的老戰士對出版事業的依戀和期望。文中的重點,(指關於談出版工作不但要保證社會的文化需要,同時也應保證滿足社會的物質需要一段話。——編者)是我抄錄時加上去的,也是刊出前後最初的讀者——編輯們不解的地方。出版工作滿足文化需要,這毫無疑義;出版工作怎能滿足社會的物質需要呢?出版工作怎能提供出麵包、布疋和住房呢?我問過胡愈老。他說,這句話表明出版也是一種生產力,出書一定要為社會生產服務,如果出版隻為了精神文明建設,而不為物質文明建設提供最多的信息,那麼,出版工作就不能有效地推進整個社會的發展。是的,文中不是說過,中國古書裏講生產的書遠比講文化的書要少,並且要扭轉這個局麵嗎?他沒有再作深入的闡發,他說。讓讀者自己去體會罷,“也許我說得太玄,也許我說得不對”,他笑著說。
這就是胡愈老——他不滿足於重複說過的話。他常常提出自己新的論點,對與不對,交給群眾去評論,這就是老戰士寬闊的胸懷。
胡愈之是個老報人,他早在民國初年就參與主編《東方雜誌》,1937年創辦過一種《月報》。他認為這種綜合性的文獻資料性刊物,最有助於讀者增進時事信息和各類知識。因此,在他擔任出版總署署長之後,在百忙之中還親自規劃新中國第一本文摘刊物——《新華月報》。在此,我們不得不順便談及他當年辦《新華月報》的情形。
胡愈之曾為創辦《新華月報》辦了許多事。他曾親自請毛澤東主席為《新華月報》題詞。他親自擬定名單,組成《新華月報》的編委會。當時聘定的編委有胡繩、楊培新、傅彬然、曹伯韓、樓適夷、艾青、臧克家、鍾惦、王子野等,這陣容比1937年《月報》時強大多了。編委們都不是掛名的,絕大部分兼任《新華月報》各欄的主編。王子野是出版總署編審局第三處處長,他負責總攬編輯出版業務。胡愈之曾親自主持編委會,參加每月召開的編委會例會,與編委們共同討論每期選稿的重點和確定初選目錄。